姹紫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兀自低下了头,风上弦逆光看去,真真是我见犹怜,心内波澜一荡一荡的,突然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姹紫急忙伸手推他,风上弦反手紧紧抱住她拼命允吸起来,舌尖在她贝齿上辗转流连。姹紫忍不住张开了口,趁机探入的舌尖抵死纠缠着她的舌,冰与火的感觉占满了她的整个脑海,全身麻酥酥的,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直感觉快要窒息时,风上弦方才放开了她,见她一副被吓傻了的感觉,不觉又疼又怜,将她止不住颤抖的单薄身子紧紧抱在了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轻身说着:“姹紫,我不会去娶那个所谓的第一公主。”
姹紫听他这么一说,方才回过神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觉又羞又怒,挣开他的怀抱,连连退了好几步:“不相干的,你娶不娶她,与我有何干系,你做什么要来撩拨我!”姹紫说着闪身跑了出去。
“姹紫,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听着风上弦歇斯底里的声音远远传来,姹紫终究放慢了脚步,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送礼物,带她偷跑出去看花灯,扎假人,刻雕塑,不是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喜欢,也不是不想爱,只是不敢爱,饶是苕散那样精明的角色,亦是被爱害得苦不堪言,在大雨倾盆里躺了大半夜,落下了肺痨的痼疾,怎么敢轻易就信了那些男人的甜言蜜语,况且他是有皇命在身的,娶天下公主是他的职责而非意愿,如果此生不能找到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人,那么宁可不嫁,也不要那些个无端端的委屈,像苕散那样,隐忍了那么久,到头来也不过是痴心错付。想到苕散,姹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会儿她正犯师父给她种下的引毒呢,这次跟师父决裂没有解药,缓疼的药又没了,真不知要怎样才能熬得过去。
姹紫方踏进门来,便见应苕散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被子居然被扯成了一片一片的,散得满地都是,眼见应苕散吃疼正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姹紫急匆匆赶到她身边,闭上眼睛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趁着她松口之际将手伸至她嘴边,应苕散毫不犹豫的张口咬住了她的手腕,顿时感觉整条手臂快要废掉了一般。
姹紫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应苕散的眼泪却缓缓滑下来滴在了她的手腕上,姹紫急忙问道:“苕散,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
应苕散恍惚中找回了一丝清明,那是姹紫啊,她松开口,直直撞在墙壁上昏了过去。于是乎醒了晕,晕了醒,折腾了一天一夜,应苕散总算清醒过来,看到憔悴万分的姹紫,忙拉过她在床边坐下。
应苕散不经意间看到她手臂上的咬伤,忙锊起她的衣袖,再从左手换到右手,上面斑斑驳驳的全是牙印和抓伤,竟无一处完好,有的甚至可见森森白骨,这些全都是自己没能忍住时留下的,应苕散别过脸,只低低说了一句:“累了你了!”
“都过去了,你还活着就好。”姹紫轻轻抱住她,亦是满眼心疼的轻声道:“苕散,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至少在往后的岁月里能有个照应,你父皇对你也不见好,你都回来一个多月了,他甚至都没见一见你,更别说恢复你的公主身份,这些其实都不关我们的事,何必这般费力不讨好的。”
应苕散也知她说得在理,刚想许是,彼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响起。
日期:2012-03-30 22:48:11
“什么事?就在门外说吧。”应苕散见房内一片狼藉,怕引人怀疑,不便使其入内,随口问道。
“应姑娘,皇上有请。”
应苕散看着姹紫迟疑了一瞬,眼见姹紫垂头丧气的叹息了一声,拍拍她的肩方才向门外人回道:“知道了,请稍等片刻。”
“是。”
应苕散让姹紫安生躺在床上好好养伤,自己随意梳妆了一下,便出门随婢女而去了。
婢女帯着应苕散穿过弯弯曲曲的幽深回廊,终于在一扇密室的门前停了下来,婢女打开门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应苕散进得门去才看到一位苍老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端坐在黄金座椅上。历来雅国崇紫,天洛国崇白,风国崇黄,而各国最高位者莫若帝王。根据他的黄金镶边软底鞋和衣着,便已推断出他是风国的皇风域,自己的生生之父。曾经想过无数次见到他的场景,再怎么样也断不会如此的陌生,一种莫名的空虚感阵阵浮上心头,可还是不得不端端正正的跪拜行礼:“民女应苕散叩见皇上!”
老者连忙起身扶起她,端端凝视着她万分感慨道:“你就是散儿,跟你娘长得真真是像,一样的风华绝代,刚刚还以为见到你娘了。”
应苕散见他说得一脸的动容,又提到了娘亲,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娘亲长这个样子的,突然之间好想她,虽然猜到娘亲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娘呢?”
风域突然怔住,半响才神色忧伤的叹息道:“散儿,父皇对不住你和你妹妹,你娘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了,都是因为父皇的懦弱,父皇保不了她啊,本来答应了她要好好抚养你们姐妹成人,可事与愿违,风国如今已是风雨飘摇,父皇是不得已才把你们姐妹送出去做人质的,父皇……”风域说话间已是老泪纵横,连连咳嗽起来。
应苕散不由微微动容,毕竟是血肉至亲,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抛弃妻女,说到底都是乱世不公。应苕散连忙扶风域坐下,在他旁边单膝跪下:“父皇,对不起,散儿办事不利,未能帮父皇分忧,请父皇责罚。”
“散儿,快起来,这么多年,你一人在外漂泊,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父皇已经于心不忍,更是对不住曾在你娘面前许的诺,如今你回来了,父皇仍是无法公开你的身份,甚至连见你一面都得避开诸多的视线,你是不是觉得父皇很没用啊?”
原来是这样,一直以为是他不在乎自己这个女儿,原来他也是有苦难言,空累了这一世的悲欢。
“没有,父皇很伟大,能支撑风国这么久已属不易,而且风国已比几年前好了不少,父皇辛苦了。”
“朕知道你是在安慰父皇,可是你这番话还是让父皇很高兴啊,你几个皇兄皇弟能有你一半的懂事和贴心,父皇就死而无憾了,只可惜苕散你投作了女儿身,不然父王可将这江山交付与你,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父皇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唉,这次天洛国的第一公主要招驸马,你可听说过她的传说?”
“嗯,天之骄女的传说,天洛国尽人皆知。”
“不止天洛国,我风国知,雅国也知,如果能让第一公主嫁到我们风国,那么届时民心所向,相信到时候就是不赢,我风国也能安然存活于世。只可惜父皇的几个儿子都是没什么智谋的平庸之辈,焉能争得过别人。”风域欲言又止的看向应苕散。
“父王告诉散儿这些,是想让散儿做什么吗?”
风域眼底顿时一亮:“果然不愧是云绛的女儿,你在天洛国生活了十几年,对那里的一切一定知之甚多,所以父王想让你陪同你的二哥、三哥、五弟前往天洛国,我已将你的身份知会与他们,他们自会对你客客气气,你可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你这么聪明,至少可以增加一点胜算。散儿,你可愿意?”
应苕散心中苦笑,是,在天洛国生活了十多年,却是如囚犯般暗无天日的生活,一无所知,只是这些都是过去了,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已不足以为人道也。
“是庄丞相向父王提的议吗?”
“你怎么知道?”
“自从五年前庄丞相找到苕散,把一切和盘托出后,散儿与风国的联系一直都是通过庄丞相来完成的,就她对散儿知之多点,父皇不是也说过了我的身份你无法公开,所以散儿想不出来还会是谁。”
“果然有道理。那么散儿你愿意吗?父皇为你选了户好人家,绝不至亏待于你,等你回来时,就为你风风光光的完婚,就当做是父皇对你的补偿,好不好?”
“不,等我回来时,请父皇恩准苕散离开,我还欠一个好朋友的承诺,想过点平平静静的日子。”
“你……算了,你已经十八岁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你回来后再说吧,说不定你那时就已经想通了。”
“谢父王为苕散考虑得这么周全。”
“散儿不会是在怪父王这么多年对你的不闻不问吧?”
“没有,父皇,女儿只想知道娘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会让父皇如此忌惮,以致不敢公开苕散的身份。”
日期:2012-03-30 22:5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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