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被搁浅的青春:谁折了我的翅膀》
第11节

作者: 拾荒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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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谁在很用力地敲着学校大门,敲击的声音打破了校园的沉寂,他也从梦中惊醒一般,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声音一声比一声强烈,他打开房门,站在门口问,“谁呀?”
  “宇,是我!”是小凤熟悉的声音,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时她竟会来找他,别看她平时很温柔的样子,这时却真是倔。
  他走近大门,透过铁栅栏,黑暗中他看见小凤闪闪的泪花,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他没有开门,只是在黑暗中互相注视着对方,小凤在外头,他在里头,久久没有说话。
  一道铁栅栏,却是人间与地狱的分水岭,天使与恶魔的界限。
  “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他终于鼓起勇气问,然而声音小得似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死也要死得明白。”
  沉默,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回答我呀!”小凤略带哭腔的问道。
  “真相就是我不喜欢你,你再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这句话!”他的语气冷冷,让人全身冰凉,就如同这冰凉的夜空,或者这是他有意伪装的冰凉。
  小凤看似坚强的防线终于被击溃,在铁栅栏的那头已经泣不成声,泪眼婆娑了。然而他的心中也是万分的纠结,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冷血,那么无情,甚至他在心里已经暗暗地责怪自己的残忍。

  过了好长一阵子,他才安慰道:“小凤,对不起,忘掉我吧,你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疼你的人......”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她近乎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地反应,她已转身在冰冷的夜里奔跑而去。
  他望着小凤黑夜中奔跑的身影渐渐消失,终于落下了几滴冰凉的泪珠。他久久地伫立于铁栅门边,这一刻,他感到了深深地寒意。
  日期:2011-02-17 16:38:36
  十

  近几日,学校里面议论最多的就是李泉,大家都收到了李泉的请柬,他要元旦结婚。
  有人说他命好,白娶一媳妇不说,连房子,车子,工作都有了,甚至连儿子也有了,真是好福气。
  也有人表面上说恭喜恭喜,背地里却骂他吃软饭的,打心底里鄙视他。
  他倒觉得没什么,也顾不上想这么多,小凤的事搅得他心神不宁。只是觉得这未免太快了吧,从认识前前后后还不到一个月,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闪婚”。
  但用李泉的话说就是:“机会难得,万一遛了咋办,反正什么都不用我管,到时候我人只要过去就行了!”
  他本想说“也许到时候你也只走人就行了!”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忍住了,这样会伤他的自尊。
  元旦,辞旧迎新,多好的日子啊。结婚那天学校人人都去贺喜,婚礼的档次自不用说,是县里最豪华的酒店,来的客人也不乏在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比较而言,他们这些老师就显得寒酸多了,就连接待的人见了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心里真是窝火,要不是李泉大婚,他早拂袖而去了。
  新娘子不算漂亮,但也光彩照人,李泉搀扶着她笑得像蜜一样甜,俨然一副幸福的样子。

  他们挨个给每桌的客人敬酒,没想到这也是有等级先后次序的,轮到他们的时候虽不是最后一桌,但也绝对能算得上是倒数了。他想人娘养的,但怎么一生下来就有三六九等之分了呢,不管这些了,想也想不明白,越想越不平衡。来这里就一个字:吃!他尽管吃着桌上的鸡鸭鱼肉。
  最后李泉两口子给他们敬酒,他笑嘻嘻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人多,过来晚了。”而新娘却是一脸的高傲,压根就看不起他们这些乡下来的老师,这样的酒谁还会喝,都推说不能喝,倒弄得李泉不好意思。
  日期:2011-02-19 14:20:00
  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新人,不禁让他想起了倩,小凡,还有小凤这三个曾经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孩,她们还好吗?虽然知道倩的去处,也有她的电话,但是只通过一次电话以外就从来没有联系过,是她对不起他,既然她那么无情,他又何必那么自作多情呢?
  小凡依然没有她的消息,也许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她的消息,也不会再见面。就像她说的一样,我们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注定不会再际遇。

  小凤,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从她弟弟张龙龙口中得知第二天就收拾了行李去了南方,也许过年都不打算回家。他觉得是他对不起小凤,伤了她的心,但是她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小凤。唉,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是多情总被无情伤,他也逃脱不了,这样想着也就心里平衡一些。
  再看看新娘,不管是倩,小凡,还是小凤哪一个穿上婚纱都要比新年漂亮数倍,不知以后和自己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又是谁呢?从李泉的婚姻来看,或许和你最终携手走入婚姻殿堂的那个人并不是和你爱得刻骨铭心的那个人,婚姻有时候真的与爱情无关。
  他又感到莫名的伤感,刚才还说还说不能喝酒,这会却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灌,旁边的人看着都有点莫名奇妙。他也不管这些,反正自己随了礼,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人家早已认定你是山野村夫,也就不必装得像谦谦君子。
  他一个人表演,其他人看着也都忍不住了,都动起了筷子,不多时桌上已经是杯盘狼藉。他心里暗暗笑道,人啊,何必要那么虚伪呢?
  菜也吃了,酒也喝了,自然话也就多了起来,有人说:“小李真有福气,白捡媳妇又有了工作,一箭双雕啊!”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是啊,好福气啊!”无不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却说:“不对,是一箭三雕吧?”大家恍然大悟,忍俊不禁,但都没敢大声笑出来。

  也有人说:“不管怎样,小李算是走了捷径,就说工作吧,不但考上不容易,就是考上了要想去一个好单位没有五六万是不能的,小李这是一步到位啊!”
  “是啊,现在真是太黑了,即使走后门也得有道,要不然也是扛着猪头找不着庙门,不是现在流行一句顺口溜吗,一万报个名,三万见个面,五万见方见效。”
  “唉,是啊,是啊!”
  他从来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混还有这么多奥妙,在想想自己的处境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日期:2011-02-19 19:05:14

  元旦放了三天假,他睡了三天懒觉,直睡得天昏地暗,除此之外好像真没什么可干的。
  有人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他现在算是躺在坟墓里了,而且躺了大半年了,也不在乎这么三天,谁让它是法定假日呢,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反正受法律保护呢。
  元旦一过,对于学校的工作而言,这一学期也就到了尾声,剩下的就是期末考试以及扫尾工作了。
  一收假,校长就火急火燎地组织大家开会,这在平时都很少见,几乎一学期也没有开上一两次会议,这令大家有点不知所以。
  校长清了清嗓子说:“这次期末考试,学区举行抽考,很不幸,我们学校被抽中!”

  这么一说大家也就基本上明白主要会议精神了,也知道下面的内容是什么了。
  校长顿了顿接着说:“上面的政策是前三名奖学校领导,后一名罚学校领导,这次抽中的一共有八所学校,所以是奖多罚少,大家加把劲千万别弄一个最后一名,这样谁都不光彩。”这时校长脸上那种平时极不自然的笑也没有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其他老师都没有人吭声,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样,校长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后又补充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校实行责任到人,前三名者奖,最后一名者罚,上面奖罚多少,我们也一样。”
  大家还是没有反应,但是似乎又都听进去了,因为这关系到钱。
  最后校长为了缓和气氛,又恢复了他那非常夸张的笑,“好了,今天的会议内容就这些,没什么事就大家各自忙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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