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4-18 08:08:51
(2)
史荆飞盯着天花板发呆。
韵椰提着保暖壶走进来,面红耳赤,头发显得稍微有些凌乱。她将保暖壶放在桌上,下意识地拢拢头发,然后打开暖壶,从壶里舀出一小碗稀饭。
韵椰端着一小碗稀饭坐到床边:“老史,吃点东西吧,你已经饿了两天了”。
史荆飞把头别向一边。
韵椰想想,放下碗,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不吃稀饭,就吃个苹果填填肚子也好哇!”
韵椰纤巧的手转动着。
史荆飞看着妻子,当年那个梳着两条长辫,嘴唇微微上翘准备随时开启微笑的秀丽面庞,又浮现在眼前。
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事件,让心无城俯笑起来像一个孩子的妻子、这个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天使,沉静时脸上却是抹挥之不去的忧伤,还有她的眼底,竟那么凝重地积压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
史荆飞抓住韵椰的手:“岁月真不饶人呐,比起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你憔悴了许多。”
韵椰将苹果递到史荆飞嘴边:“人嘛,总不是要老的?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才能好!我宁愿拿自己少活十年的寿命,换回你的健康,真的。”
史荆飞坐起来,韵椰忙拿过枕头垫着他的背,看他大口的咬着苹果。
史荆飞突然失控地将半个苹果丢在地上,痛苦地抱住头胡乱摇摆:“老天,你怎么对我这般无情啊!我要趁热打铁,尽快结束文昌滥开矿砂的现象,亲眼看到文昌变得绿树如荫!我不能在这儿白白等死啊!”
两行热泪从韵椰眼眶里滑落下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啊!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情要一点一点地解决……”
手机突然响起,韵椰拿过来接听着:“喂,文昌规划局?……”
史荆飞对妻子喊着:“快,快给我——”
韵椰将电话听筒拿到史荆飞耳边,看着手术危险刚过,就镇定自若地接听电话,生龙活虎地大谈特谈如何规划地、科学地开采锆矿、如何保护当地旅游资源的规划,只得在一边无奈地摇摇头。
日期:2011-04-18 08:12:24
(3)
整个上午,史彤彤的思绪都跟随着电脑里的大量关于“局长日记”的信息漫步,而受孕于三月的紫荆花,艳丽的五瓣紫色花朵,在翠绿中,四处怒放在这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城市。
近来,“局长日记”又停止了更新。调查的唯一线索,就只有这两张照片了,可是余一雁不具备当情人的资本,而蓝贵人老实巴交的一个女研究生,怎么可能与网上描写的妖精般的景青对上号呢?
史彤彤不时屏遮着天涯论坛里的“局长日记”贴子,从收藏夹里点开两张照片,反复端详,最后还是神色黯然地求助于网友。
回复最快的,总是千里眼郑正好:“拍《画皮》时,导演当初确定狐狸精由周讯担任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周讯长得清纯端丽,丝毫不像狐狸精。”
回复之二是“千年妖姬:”:“呵呵,你史彤彤充其量也只是中上之姿,你个儿不够高脸有点圆,还有点婴儿肥,但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总是让无数男女在你需要时,甘愿为你效命!”
史彤彤咯咯笑着:“清纯的外表和勾人的内心,才是骨子里的狐狸精?”
千年妖姬:“对呀,那些媚眼啊风情啊,即使再热闹,也是表面文章,绯闻啊艳遇啊,即使再逼真,也是飞短流长。老奸骨滑的局长,是深谙此道的,他看女人的眼光肯定独特。行动吧,亲爱的。”
彤彤关了电脑,屏幕上一片黑暗,彤彤的心却整个儿一片亮堂。
十一点四十,大学里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十一点四十五,就该给蓝贵人打电话,约她见一面了。
彤彤一直掐算着时间,准时准点拨通了蓝贵人的电话,表达了想去师范学院看看她、请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共进午餐、聊聊天的决定。
“啊?彤彤,恐怕不行,我不在学校。”蓝贵人轻飘飘的一句回答,令彤彤大跌眼镜。
现实比网络变化更快,比网络更精彩。她史彤彤调查了大叠资料,吸取了无数网友的智慧,掐定了相约的最佳时间、地点,可对方居然不在学校。
难道她正在宾馆?旁边就是日记中的戴局长?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一扫史彤彤的不快:“那——你在哪里?我不方便来看你吗?”
“彤彤,看你说什么呢?我正在医院里,陪着咱干爸呢,要不你来后,咱们一起去外边逛逛?”蓝贵人道。
“你在医院里陪着我爸?”史彤彤疑惑地,“你怎么知道我爸动手术了?”
“是干妈打电话叫我来的啊,干妈昨天守了干爸一夜,熬不住了,叫我来照顾一下,她回家休息去了!”
彤彤挂了电话,感到极度的郁闷。妈妈有什么事情不能吩咐女儿的?妈妈明明知道自己的工作轻松自由,熬不住了为什么宁愿让一个外乡学生请假停课,而不叫自己?
彤彤突然改变初衷,将电话打到家里,她要问问妈妈休息得怎么样了,自己扛不住了为什么不叫彤彤?
可是,家里的电话回音四溅,没有人接听。
难道是妈妈太疲倦,睡着了?彤彤再拨,那种气势,地球人都可以吵醒。
可是,电话仍然无人接听。家里显然无人。母亲不在家,也不在医院,她会去哪里?
韵椰从的士上下来,朝四周睃了睃,径直飘入芙蓉楼。一袭质地优良、做工考究的黑色套裙,挽在脑后的发髻,从两肩垂下来的大红流梳的披肩,一明一灭闪烁的灯光,使她淡装修饰的脸庞,显得瓷器般细腻,鲜红的地毯悄没声息地吞咽着她脚步声,烘托着她优雅而充满华贵的韵味。
韵椰在308房门口立定,房门猛然大门,伸出一双手急不可耐地将她裹入。
“我的美人啊,搞得这样扎眼,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要。”章华熙凑过嘴,被她轻轻避开来。
他疑惑地望着她,这个女人虽然不再年轻,可优雅却如日俱增,她对美似乎永远拥有独到的见解和追求,她的着装永远都是不张扬而富有格调的,那感觉就像静静地聆听苏格兰风笛,清清远远而又沁人心脾。她气质像竹,亭亭玉立高贵脱俗,抱着她,就像驾驭一种不凡。
韵椰从手提袋里掏出那份可行性报告,扔给他,冷冷道:“我们之间,两清!从此各走各道的,谁也不欠谁。”说着,径直走向门边。
章华熙摊开申请表,史荆飞的大名,赫然被鲜红的指纹所覆盖。
这个女人,床上是火,床下是冰,牵绕着他,他对她的好奇,不是因熟悉而日渐消失,而是因日渐好奇而更加浓烈。
他轻轻拉扯着她几乎拖到地上的披肩,将她一轮轮、舞蹈般拉扯到怀里,然后跪了下去,脸庞在她膝间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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