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部动脉瘤,术后11年……》
第4节

作者: 小虫呢喃1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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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来查房的医生,脸上总洋溢着欣慰的微笑。连续三天,医生要我用右手使最大的力气去握他的手,然后灿烂地笑对我:你的手术很成功,我们曾担心过手术可能会影响你右边身体的行动能力,现在这个顾虑打消了。
  那瞬间,我以为上帝对我太好了,我不仅活着出了手术室,还可以头脑清醒、四肢健全地和正常人一样生活。我的身边传递着这样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亦如此相信。
  外科楼的病房很紧张,手术后在病房住了一周还是两周我都有些不记得了。直到有一天,主刀医生建议我转到康复医院去,恢复需要过程,没必要再住在这儿了。
  在康复医院,我曾经信心勃勃地给自己规划,我要珍惜上帝给我重生的这次机会,用3个月时间在这里安心把身体恢复好,再回家去尽母亲的责任。
  安顿好后,我利用到产院复诊的机会,专程去拜访和看望了怀孕期间为我产检过的两位妇产科医生。就象是第一次来到人间一样,非常地感谢他们,同时也向他们报喜,因为我重新活过来了。那种感恩以及喜悦的心情,因为经历过这次生死显得特别的浓厚。
  在康复医院,我配合所有的康复治疗,包括我自己有些难忍的电疗。我的左眼在这时没有丝毫睁开的迹象,但有时却神经质地觉得似乎睁开了一条缝。有一天,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地告诉医生:我的左眼睁开了一点点,是不是很快会完全睁开?医生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惊喜,言辞有些闪躲。我继续着自己的兴奋:我准备用3个月时间来恢复,3个月能完全恢复吗?医生的回答是:这有个体差异,你要有耐心。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当时我并不知道手术方案,依然坚定不移地相信家人告诉我的“肿瘤已取,很快会恢复”,既然肿瘤已取,不再压迫视神经,3个月还不够恢复吗?那时心里能承受的3个月时间,已经很长很长了,哪里知道这所谓的恢复期那是遥遥无期啊!
  我在康复医院的状况并不好,时好时坏,包括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晕沉。尽管心中感恩着上帝的恩赐,心存许多美好的愿望,可常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当时正值春天,常常在春光明媚的下午坐在医院的繁花树下,感伤在所难免,我想念我的女儿,想念天伦之乐,想回家,想在下一个春天,到繁花似锦的户外去享受阳光和花香……
  日期:2012-01-18 17:37:00
  13、
  住在康复医院,接触的都是脑外科手术康复病人,渐渐地明白了什么是动脉瘤,什么是开颅手术,更明白了什么叫脑溢血,因为躺在病床上形同植物人和痴呆半傻的病人太多了。时间长了,我更明白了我想在短期内恢复的想法简直天真又幼稚,加之期间回家过几次,女儿在家的状态糟糕之极。每次回家以及离开,女儿的哭闹揪着我的心,泪水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流。我要回家,我要回去照顾我的女儿。

  大概在康复医院住了一两个月,具体时间记不确了,也不想去翻找以前的资料,我觉得这些都没有多大意义。我跟老公商量,不想在康复医院住了,想回家,我知道我的病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的,我放心不下女儿。老公想了许久,同意了,于是我们一起去说服医生,言辞恳切,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医生同意了,只是嘱咐我要随时复诊,不要太劳累。

  我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跟妈妈说,他们太累了,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娃娃我来带。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同意了。
  这期间的一些事情,我并不想在这儿多说,只是叙述这件事本身。是我的语气不对?还是我的情绪流露得过于直白?妈妈显然生气了,认为是我在赶他们走。第二天便收拾所有东西走了,一副走了就不再回来的架势。
  我之前倔,从小就倔,这次生病期间经历的种种不愉快让我更加的倔。你要误会就误会吧,要走就走吧,我逼回眼中的泪水,没做任何解释。
  我独自承担起照顾女儿的重担,开始还逞强不请人,但很快便败下阵来,自身摇摇欲坠的躯体实在难以胜任。撑了3周之后,家里迎来了第一个保姆——老公老家的远房亲戚。
  日期:2012-01-19 15:49:46
  14、
  这位亲戚的性情不是很好,有点心里不爽却表面阳光得让人浑然不觉的人,加之她的身体也不好,妇科出血顽疾复发,不得已3个月之后,她请辞了。
  老公的工作忙了起来,我在恢复期的身体是无法胜任的,时好时坏。我们便第一次走向了街道的保姆市场,仅凭几句问询和眼缘,便领回了第二个保姆。

  开始还觉得可以,因盛夏女儿的一次意外,加之保姆16、18岁的一双儿女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她是心分几处,于是在气头上把她辞了。
  说说女儿的这次意外吧。
  因夏夜女儿在户外被蚊虫叮咬,没引起重视,又受书本误导没有给她娇嫩的肌肤涂抹任何药膏,不得不重视时,蚊虫叮咬处已经起了红肿的小肉包,并伴随发烧,两次去医院都被内科医生当成感冒治疗。那晚孩子哭得很厉害,才发现她脖子上的红肉包已变大,我说送医院急诊吧,保姆说这么晚了,这个是“长羊子”,于是打来热水,洗了之后用手揉,说能揉散,他们乡下都这样。熬到第二天早上,送到医院已是接近39度的高烧,由急诊室转入住院部,说是受蚊虫的毒液感染,最忌揉搓,所谓民间所说“散毒了”。当天孩子未进食,高烧一直39多度,一直昏迷,腹部又硬又大,因老公一定要抱着女儿输液,才让医生迟诊了病情,医生发现腹部肿大时,火速送入手术室,将已变大的脖子脓包切开引脓。医生吓我,说孩子已感染成蜂窝组织炎,败血症几成定局。并要我签病危通知书。

  此时已有单位同事赶到医院,一听到“败血症”和“病危通知书”,老公一下跌坐在凳子上,掩面失声痛哭。我却出奇的冷静,签了病危通知,并对医生说:你一定要尽力抢救她,花多少钱我都要治好她!
  这时女儿刚满7个月。
  女儿从手术室出来,在重症监护室呆了4天,第2天才醒,醒之后才允许我们去探视。当时回到家,我的坚强一下子没有了,倒在老公怀里大放悲声。想想在半年多时间里,老公经历着他生命中重要的两个女人的生死折磨,那是怎样的痛苦啊!
  这次意外对女儿是毁灭性的打击,住了2周院,输了半个月的液,说白了,就是抗生素,从青毒素到头孢,因为她很快对青霉素产生了抗体,降不住她。当然这是医生说的。当时高烧不退,最高烧到了39.8度,迟迟不退,把医生和家属都快烧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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