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部动脉瘤,术后11年……》
第6节

作者: 小虫呢喃1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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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直接领导,和我同住一个单元,病前我的工作热情和工作质量,自认为无懈可击,再注解一下,那叫巴心巴肝,把单位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在做,且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就是这样一个领导,平日里还对我笑脸相迎,还万分热情地关心着我的病情,私下里却数度去上级领导那里强烈要求调整我出局。他的数度请求不得已让最高领导找到老公,表达了这层意思。

  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曾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这位领导是如何处心积虑要赶走一位失去利用价值的前同事,他背地里的所作所为便能清辨。没想到这样的伎俩再次用到我的身上,对别人我尚可理解,对我却让我无限看低他,太没良心了!更明白了什么叫“虚伪”!还有那个叫“世态炎凉”的东西!
  我也态度强硬,就是去上班,也绝不回原来的部门。老公开始为我换部门的事操心,这才知,“世态炎凉”遍布大江南北,旮旯角落都不放过。没有任何一个部门愿意接收我,最后找到最闲置的一个部门,那个重庆佬态度那叫一个强硬,简直不懂啥子叫委婉和圆滑。我站在老公身后,见他默默地放下电话,等他回过头来,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泪花。他安慰我:没关系,要不你就不上班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把女儿带好。

  我有过纠结,但最后还是决定要上班,不愿意这么年纪轻轻就作家庭主妇,主妇N年之后,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我不愿意去想,我不愿意像我妈妈那样眼中除了老公就是一日三餐。
  最后是老公的领导接收了我,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我不便于和他在同一处上班,便安排到下属的一个分公司,办公地点也不在一处,工作对我来说也是全新的。
  于是,在手术那年的国庆节后,我正式上班了,和一群全新且年轻的同事,做着一份全新的工作。左眼睁开了一点点,后遗症状有所缓解。
  日期:2012-01-26 11:28:45
  18、

  当时第二个保姆刚辞退不久,上班在即,重新去请一个保姆在家照看年幼的孩子,似乎极不现实,女儿因蚊虫叮咬感染住院的经历让人心有余悸,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是重新请我的父母出山。因为种种原因,父母与我之间因各种误会已隔阂颇深。
  最后在妹妹妹夫出面、言辞恳切、左右周旋的前提下,我亲自向他们认错,才请动他们重回我们的小家,帮忙照看我的女儿。多年过去了,客观地讲,所谓的对错,双方都有,也许是他们爱子女的方式过于特别,也许是我们做晚辈的缺乏包容。但是天地良心,谁又理解我在生死关心的特殊心理呢?
  上班以后,我的精力全情投入到崭新的工作之中,年轻的同事们之间也相处和谐。可以这样说,这段近一年的工作经历给我的人生旅程留下了相当深的印象,犹如我初涉社会般,桩桩件件尽是美好。纯朴、简单的工作关系,打牌、喝酒、聚餐,让我忘记了自己还是个蒙着左眼的病人,这种质朴的情感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我非常感谢他们赋予我的快乐时光,给了我无限的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尽管只有短暂的一年。这一年里,我的工作也得到了同事和领导的肯定。当时的领导严肃苛刻,极少肯定员工,可他在聚餐时公开肯定了我的工作,这对我,胜似灵丹妙药。我没有废掉,我还可以工作,我完全可以过正常且五光十色的生活,这对我,非常重要!

  一年之后,我所在的分公司面临调整,人员变动,办公地点也要从外面重新迁回总部。我的去向也成了问题。原来要回避的与老公同一个公司的局面再次摆到了台面,我不可能成为老公的直接下属,但也没有理由辞我,我本来就是总公司的正式员工。Z总直接来征求我的意见,是去办公室还是去业务部门?他更希望我去办公室,说实话也就是照顾我,一个闲职而已。我婉拒了,要求去业务部门。Z总没有过多说什么,尊重了我的选择,于是业务部门破例因为我设了业务内勤。因为我的缘故,后来的业务部门无形之中都配备了业务内勤,当然这也是工作之需。

  日期:2012-01-26 11:32:41
  19、
  我工作的这一年中,生活也在悄然发生变化,父母的再次来家,女儿滞后的发育,重新滋生的家庭矛盾,老公工作的渐次上升,无法调和的不和谐因素,并没因为大家小心回避尽可能不去触及而有所缓解。
  女儿因受先天影响的发育迟缓,更因蚊虫叮咬感染住院后更加让人揪心,她胃口奇差,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让她爱上食物,有时费尽心思让她开口吃一样菜,很快又厌倦了。找到一个擅长开胃的中医,两个月之后,医生也无奈地摇头,表示他从没遇到过如此不服他药的孩子。我,一个初为人母的女子,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母亲,就这样对着消瘦的女儿,无计可施。

  我的父母同样无计可施。我的老公工作无比繁忙,而且越来越忙,不管是必须的应酬,还有可有可无的应酬,占据了他工作和非工作的大部分时间,已经让他脱不开身了。他一样心疼他的女儿,当然他更多的认为是:我和我的父母没有把他的女儿带好。
  这个,便是家庭矛盾的焦点。
  而我的术后恢复同样时好时坏。后来又去复诊了几次,有时是因为症状明显临时决定去,所以复诊的医生也就不局限于我的手术主刀医生。有一次,面对我后遗症状为何长时间不消的询问,医生坦诚地回答我:一般情况下,如果一年之内不能恢复的神经功能,基本就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当时我手术已超过一年。
  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位脑外科医生,让我终生感谢他,铭记他对我的斥责,一种真正关爱的斥责。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去门诊复诊。那一段时间,症状很明显,让我的情绪很不稳定,烦躁无比,一定要再去看医生,便临时去了,之前复诊过的医生都不在门诊,便随便挂了一位医生的号。我叙述自己的病情没几句,便被医生打断了,他随即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情绪激动地批评责备我。我的病情对资深的脑外科医生来说,几句话就足够明了个中缘由。第一,我没有必要大量服药,术后一段时间可以,过了一年多完全没有必要再服,那些药除了止痛,同时副作用也很大,激素含量也高。第二,我应该把蒙镜片的纸片取掉,要自己主动地去适应有重影情况下的聚焦,这虽然很难,但必须去做,不然,长时间不用左眼,会丧失功能,后果更严重。

  这也是我不喜欢迂回、自己直爽同时也喜欢交往直爽朋友的原因。如果我没能早点遇到这位医生,不知我会把我的左眼蒙到什么时候?之前我已经做过两次核磁共振复查,结果都是术后无异常,除了两个醒目的夹子。尽管这个结果并不能缓解时常加剧的左眼左脸和脑部的疼痛与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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