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解密地心惊世天机:地心秘杀令》
第53节作者:
大争之龙 他在甲板上努力摸索。
月色还没铺满天,甲板上已经很黑,极阴极暗很模糊。
风带着血腥,在寻找什么,东一头西一头乱撞。
“定远”号信号灯在空中一闪一闪,把这黑色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红色。
风小了,可是苍烈有劲,使老提督颤抖。
嚣张海风中,没有一名跪姿的官兵起身!
一阵这样的海风过去,连甲板弹药库的铁门都在蓬蓬乱动惊悸不定。
又一阵风,紧跟着极猛烈的飞起许多硝烟,呛得老提督一护脸,哆嗦了两下。
风过去了,老提督胡子上都是灰灰的炮火渣滓,颤巍巍半蹲着刚抓起鸦片,“呼”一阵风急行而来,他打着趔趄半跪下来,左手扶腰,大口喘气坚强地又站立起,顽强挺着瘦削的前胸,继续借着月光摸索着。
又一阵风,比以前的更厉害,冬季的枯叶纷纷躲避,浪花横着飞溅在甲板上,尘土往四下里走,风,土,叶子混在一处,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冰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被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天地已分不开,成了一个灰暗昏黄的世界。
“当啷”声! 老提督忽地一抖,刚找到的鸦片又脱手,飞远。
2012-5-17 0:47:00
都走……你们走……都走!丁汝昌鼓着腮帮子狠狠咬口鸦片,索性将花白辫子缠绕在脖子上!
沧凉的提督军刀,出鞘。
他深爱这把跟随他几十春秋的宝刀。
提督大人!“定远”管带刘步蟾,誓与北洋水师共存亡!
刘步蟾疯狂拔出腰刀,横刀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我中华巨龙何日才能悍勇腾飞!!
寒光!
“篷!”滚烫的血色之花弥漫,在空气中绽放。
提督大人!“镇远”管带杨用霖,誓与北洋水师共存亡!
又一道血箭!!
两名逐渐冰凉的管带脸上,还有泪痕。
丁汝昌艰难吞着鸦片,缓缓转身,望着下跪的水手,铿锵有力道,都走!给北洋水师留点种子!
他又仰头,望那逐渐下沉的“定远”号上随风飘扬的大清龙旗。
他喃喃自语,记得第一次……李鸿章中堂让我看见崭新的“定远”号时……中堂大人说,这就是北洋水师的旗舰……中堂大人还说……这定远号就像他故去的老父亲,父亲用那强大的臂膀将他养大,教他读书,教他做人……
丁汝昌吞下最后一块鸦片,说着说着,老泪纵横,他在风里擦着泪道,我再看眼大清龙旗,再看眼我大清“定远”号!
不!耿云飞一个平跃,像一头豹子,闪电般冲向丁汝昌!
就见丁汝昌猛举宝刀,刮起冰冷艳光,“扑通!”他一个倒栽葱,冲向鲜血浸漫的顶戴花翎。
短短一瞬,北洋水师三位热血将领,自尽身亡!
“定远”号巨大的铁甲身躯在下沉。
海浪漫过甲板。.
寂静的海水里,耿云飞仰头,看那星光。
一代中国海军人的强国梦,在海风中支离破碎,凄惨悲凉。
口琴声响起,那女音在唱歌。
星光下的“定远”号!
夜冷,风更清。
你的这一片甲板,是忠诚的鲜血!
我的方向在哪里?
不见明月,为你导航的只有星光。
星光下的“定远”号!
是你伴我独行,
海风寂静地吹过,我似听到你的哭泣,
我踏过荆棘,寻找为你导航的星光。
我满心期望你能航行过这黑暗,通向那黎明的海域。
星光下的“定远”号!是你伴我独行…….
无数北洋水师官兵的魂魄,裹挟着狂风,掠过血糊糊的南邦炮台,掠过三千名大清陆军炮营官兵尸体,在高歌,这歌声具有令人悚然的恐怖之威!仿佛凝聚了老提督的眼泪!仿佛凝聚了战舰管带们的热血!
不,不是仿佛,根本就是一群忠魂在唱歌!
那歌声充满了彻底的蔑视和仇恨,充满了难捺,噬血的渴望……
我要永远活下去!我要给北洋水师留点种子!耿云飞狂吼!
哇!众水兵嚎啕大哭!
他们为远东“第一舰队”——中国北洋水师哭嚎。
啊!大海战!
壮怀激烈的朝鲜海战!
凄厉血色的黄海大东沟海战!
困兽犹斗的威海卫海战!
短短数月,北洋水师官兵为国捐躯的噩耗不断传来,曾经强大的中国铁甲舰一艘接一艘如流星般葬身海底,蔚蓝色大海里奋战的中华男儿为祖国挤出胸腔里最后一滴血,那些经得起大风大浪的朝气勃发的管带们尽殁于沙场,中国海军男儿被迫面对惨败之命运,面对热血和泪水!
无辜的中国夫老逃离自己故乡,一边哭一边流着殷红的血!
大海中的中国将士也在流血!
默默苍穹,为北洋水师官兵尸体覆盖上大清龙旗。
龙旗被冬风吹得微微鼓动。
哪里是光明?
哪里是希望的力量?
龙旗中渗出的是中华男儿之血!
是热血,滚烫的血!
大海啊,故乡!她是你北洋水师最热爱的故乡! 你何时才能像巨龙样腾飞在故乡上?
中国海军军人的血,为什么怎么流都流不尽?
滔滔如海水的碧血……
画面结束了,耿云飞也不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如隔世,朦胧。
突然,白光又现!
我身前是被硝烟熏黑的沙丘,在密麻麻弹坑里惊慌颠簸的逃难人流,车流。
这是罗布泊?
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守罗布泊!
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守罗布泊!
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守罗布泊!
两辆九二式军用装甲车呼啸而来,车上都是十六七岁男孩子的稚嫩面容,喊着口号!
突然,我头顶上飞机马达轰鸣,四架布满弹孔的“歼十”战机超低空掠过沙丘!
我这又是在哪?
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擦擦自己的眼睛,望着艰难奔走的难民人流,分辨着。
难民里有老人,女人,听口音还有不少江浙人和四川人。
嘿!说你啦!会开枪吗!当狙击手还有国家津贴!”
一个非常熟悉的女音传来,我猛回头。
就见个挂着“志愿兵征募”横幅的帐篷外,一个女军官正朝我招手。
是彭丹!?
我正要开口,彭丹咦了一声,大瞪美目问,你的辐射卡呢?看来,你还需要测一次辐射剂量。
辐射?什么辐射?我问。
彭丹像看外星人一样对我说,核战都爆发三周了,现在全中国人都在往罗布泊撤呢!
我大惊忙问,核战?彭丹!为什么全中国人要撤到罗布泊?
彭丹惊恐地捂住嘴说,你怎么知道我叫彭丹?你是谁?
我正要回答,突然白光一闪!
朦朦胧胧有人推我,我睁开眼。
是半坐半跪的沈冰和彭丹。
篝火影影绰绰,映出两个女人古怪的脸庞。
沈冰披着毛毯冷嘲道,胡彪,你刚才喊彭丹干什么?做春梦啦?
彭丹脸颊绯红,忙转过头去挑动篝火。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作梦,竟然满头大汗,后背也湿了。
我哂笑道,对头,是春梦,都是这些天憋的,憋的。
二女释然,打起哈气来,再次睡去。
我却睡不着了,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
倾斜的大清定远舰……核战后茫然无措的难民流……那梦竟然如此逼真。
这一切都和罗布泊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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