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2-01　12:41:17

　　九十六.
　　为什么喜欢我呀？寻开心吧！还是对我们做小姐的好奇呀？芳芳一连串的发问，让我觉得有必要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呀，我为什么要了一个小姐呢？
　　在我下乡的那个村子，有一个终年身上干干净净，脸面淸清秀秀，身肢轻轻巧巧的阿婆，可见年轻时也是个漂亮女人，大家叫她彭阿婆。彭阿婆那时候也就四十多岁，但她嫁的雄爹辈份高，在村里是爷爷辈，所以依辈份就叫她彭阿婆。
　　她是以填房的身份嫁给雄爹的，雄爹娶她前巳生有三男一女，妻子因产后大出血不治而亡，后来就不知怎么娶了不知来历的彭阿婆。彭阿婆终身不育，在乡下，终身不育的女人，是很不被乡亲待见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据说是孔老夫子的语录。
　　彭阿婆抽旱烟，有一根长烟杆，烟杆上吊个布烟袋。在我们南方，女人抽烟很罕见的，我就有点奇怪，大人也不肯说，开始的时候一直是个疑团。那时候雄爹是生产队长，加之三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人多势众，在村里是很有地位的。
　　我们那地方，把母亲叫娘，而雄爹的儿子们却把彭阿婆叫妈妈，似乎很文化了，其实不是，是另有原因。
　　彭阿婆镶有一颗金牙，讲话也不是我们那里的口音。她没有娘家人，永远都没有走亲戚的事情。在我们那个三五里通婚，亲戚连着亲戚的地方，这也是少有的。
　　那时候我还小，只是听母亲模模楜糊地说，彭阿婆以前是做那个的，做那个是什么，不懂，但从大人讲话的口气里，似乎有说不出，见不得人之处。
　　雄爹待人是不错的，又是个种田的能干人，对我们这个下放来的黑五类家庭，也还很宽待。但是对彭阿婆不好，相当不好。我就亲眼见过他打彭阿婆，象打畜牲一样。还边打边骂，你这个臭娼妇，死娼妇！彭阿婆常常一声不吭，任由拳打脚踢。

　　文丨革丨的时候，父亲已自身难保，母亲管着我们一大群子女，也早已身心疲备，于是我们这些孩子就象失去庇护的小鸟，任凭风吹雨打。因为家里常常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十几岁的三姐被人诱拐，说带到什么能吃口饱饭的地方去，背着母亲走了。结果在火车被查票，她一害怕就跳车，跌落在石渣路轨上，血肉淋漓。后来收容所几经辗转送到我们家时，头肿起，长头发上长满了瘙子，母亲欲哭无泪。

　　彭阿婆将三姐带到她们家，细心地给他清洗血迹，修剪头髮，用六六粉撒在头髮上杀瘙子。然后把三姐带到母亲面前，连说遭孽呀，什么世道！孩子没有错，饿慌了呀，咋能不管她了呢，然后陪着我们一家子落泪。
　　那年过大年，家家在队上都能分几斤肉，一年到头也就这一次了。然而驻队的工作组说我们家黑五类，不老实攺造，不准给我们家分肉。当年夜各家都飘着肉香的时候，母亲只能陪着我们落泪。这时候，彭阿婆用一只大海碗，给我们送来了满满一碗煑好的大肉。说过年了，总不能让孩子们光看着别人馋口水吧。咱们一家子都掩面而泣。
　　彭阿婆活到六十岁就因病逝了，人说是月痨病，可能就是现在说的妇科病吧。丧事很简单，她没有亲戚，没有子女，甚至她是哪里人，村里人都不知道。母亲告诉我，彭阿婆以前是窖子里的**，那个年代善待我们一家，难得的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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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芳芳讲完这个故事，心里异常的沉重。其实惶论哪个年代，善良和悲悯，往往在弱势群体里。芳芳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半天没有作声。再然后她给了我一个轻吻，小声地说，你等着，我去冲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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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2-02　16:49:16

　　九十八.

　　芳芳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长长的头髪带着水珠，带着芳香。娇小单薄的身子，甚是惹人怜爱。这时候我们还都有了几分醉意，几分迷离。我们互相弃去裹身的浴巾，两个赤裸的身体拥抱在一起。
　　这时候，酒精在我们的身体里发酵了，身体象熊熊的火熖开始燃烧。燃烧的小弟弟勃热昂杨，象寻找母乳的婴儿，乱撞乱冲，英气逼人，直扑温柔温润的蜜处。小妹妹燃烧的是火山，熔浆在火山口激荡汹涌，那是地心在奋力呼号。
　　芳芳颤栗的声音喃喃地诉说，我要你进去，进到熔浆里面去吧，她要喷发了！我说好的，我也澎胀了，象太阳冲破云雾，把火变成光，光耀万丈。她说加力吧，最好象万吨邮轮的马达，加到最大能量，轰轰隆隆，把冰山都撞碎。我说是的，我要壮志凌云，直冲霄汉，直至宇宙的尽处。
　　为什么微波荡漾的海水象跳动的火焰？那是太阳的光辉把她点燃！为什么满世界五彩滨纷繁花似澹磕鞘谴禾於陨暮腔ず途彀�------
　　那一夜，我们在生命的交响乐里，时而低吟浅唱，时而引吭高歌，有的是缠绵悱恻，也不乏军歌嘹亮。其实大千世界芸芸万象，而唯有生命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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