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8 0:42:00
　　“哎呀——我的妈呀——”伴随着惨烈的叫声，一个女人穿过刚刚拉起来的警戒线和周围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的人群朝这边扑了过来。
　　“哎哎——干什么干什么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拉住！”吴迈之适时地站起来拿出他威严对两个傻在当场的小丨警丨察说到。
　　小丨警丨察立刻冲上去，一人一只胳膊拽住她的胳膊往外拉，可是女人的力道大的吓人，似乎完全没有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两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脸上是悲痛欲绝的表情：“老余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说话啊，老余——”
　　叶玄衣朝吴迈之使了个眼色：“家属吧？别拉了，人家也挺难受的。”
　　吴迈之闻言，朝属下打了个手势，两人手一松，女人就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程乾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地上的身体被她这么一碰似乎都开始分解了。
　　直到闻讯赶来的人把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该就位的救护车才拉着不温不火的“呜呜”声姗姗来迟。一个医生从车上跳下车来，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都这样了还打120？直接拉火葬场不就完事了？”
2012-5-18 0:43:00
　　叶玄衣看他那冷冰冰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说道：“敢情火葬场是你家开的？在这儿拉生意呢？”
　　医生也不是善茬儿，瞥了叶玄衣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如果是我家开的，下次你去，我一定给你免费。”说完也不给叶玄衣回嘴的机会，对后面跟着的护士一招手，两个人重新跳上救护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呜呜”地走了。

　　叶玄衣气得直哆嗦，他指着冒着烟的车屁股：“怎么说话了呢你？你给我站住，别走——”
　　他恨恨地看着渐渐消失的救护车，转头也不知道对谁说：“现在的医生一点医德都没有，什么救死扶伤，全他妈屁话！”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程乾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这个，接下来怎么处理？”
　　“先拉回警局吧！找个法医验一下。”

　　“是！”
　　打了个电话之后，开了一辆警车过来，一行人帮忙把尸体抬到车上，连同伏在男人身上的女人一起都带上了车，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见都撤了，也就没什么看头，慢慢也就散了。
2012-5-18 0:43:00
　　第五节 妖怪
　　叶玄衣和程乾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一天就这么一顿，饭菜一上来，两个大男人都不说话，就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食物，大口的往碗里扒饭，一顿风卷残云之后，终于解了饥肠辘辘之苦，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剔着牙。
　　“你看到了吧？”叶玄衣摸着肚子，懒懒地问。
　　程乾点上一支烟：“你指的什么？”
　　“那个，余同光死亡现场的影子。”

　　“嗯，看到了。很像一个人……”
　　“你也觉得像？”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觉应该就是她。”
　　“嗯，我看也像。难道余同光是她杀的？”
　　“不好说，得等验尸报告出来，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事有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
　　“死亡时间不对。”

　　“张晓萌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对不对？虽然我们看到余同光是在今天中午12点坠楼身亡，而他老婆王玉兰也表示此前还在同她讲话，但是从我专业的角度来看，余同光的死亡时间绝对超过24小时了。”
　　叶玄衣听到这里，张大了嘴：“死亡超过24小时？那王玉兰岂不是在跟一具尸体说话？”
2012-5-18 0:44:00
　　程乾点点头：“至少从现在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对了，你有没有觉得王玉兰说话躲躲闪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
　　叶玄衣回想了一下在警局里的情况，当时王玉兰痛不欲生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要说有什么不妥，也可以理解，人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难免情绪失控理智不清。他这样想着，嘴里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难道这个王玉兰也有嫌疑？”

　　程乾摇摇头：“ 应该不是，她的伤心不是装出来的。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知道什么事情，出于某种情况隐瞒着。”
　　叶玄衣想了想：“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尤其是问到这几天余同光有什么反常的行为的时候，她说话间言辞闪烁，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程乾吐出一口烟：“如果她不是知道凶手的情况，就是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叶玄衣一拍手：“一定是后者！这件事肯定不是单纯的杀人事件。不如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再去他家一趟，找她问问情况，在警局毕竟有些事不方便说，咱们俩去，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线索来。”
　　程乾道：“嗯，晚上我来接你们，把狗蛋带上，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2012-5-18 0:44:00
　　晚上七点，程乾如约开着车到叶玄衣和狗蛋新租的房子去接他们。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年纪比狗蛋略大，怯生生地将门拉开一条缝，从里面向往张望。

　　叶玄衣赶紧拍了一下狗蛋的头，狗蛋多聪明，立刻会意，走上去道：“姐姐你好，我叫狗蛋，这两个是我的叔叔，他们都是余叔叔的朋友。”小女孩看着狗蛋，脸上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
　　“小云，谁啊？”屋子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
　　这个叫小云的女孩回头喊道：“妈妈，是爸爸的朋友。”
　　“让他们进来吧！”

　　小云听到妈妈的话，立刻拉开门把几个人让进屋子。
　　狗蛋最先进去，叶玄衣和程乾一前一后跟在后面。
　　王玉兰抹着眼泪从房间里走出来，抬头看见是叶玄衣和程乾，就是一惊：“是你们？你们来干什么？”
　　叶玄衣赶紧解释：“王姐，您别误会。我们是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走吧！”王玉兰面色不善的下起了逐客令。
　　叶玄衣笑笑：“王姐，虽然我们不是余先生的朋友，但是现在余先生不在了，您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王玉兰的脸色突然变的阴沉起来，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我说了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这人怎么这样？”
　　“妈妈，爸爸去哪儿了？”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小云突然问了一句。
2012-5-18 0:45:00
　　王玉兰一把抱过小云，强挤出一个笑说：“小云乖，爸爸去出差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叶玄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满脸愧意地看着小云：“哦，小云，爸爸公司有事去出差了，临走前拜托叶叔叔和这位程叔叔好好照顾小云呢！”说完，很顺手地从程乾口袋里掏出几块糖在小云眼前晃了一晃。程乾瞥了叶玄衣一眼，没有说话。这段时间他正在戒烟，所以口袋里总是装着几块糖。
　　小云露出一个笑容，接过糖：“原来是这样，谢谢叔叔！”

　　王玉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道：“小云，你带这个小弟弟去房间里看电视吧！妈妈有话要和叔叔说。”
　　小云乖巧地站起身拉着狗蛋朝一个房间走去，进去后还特意把房门给关上。
　　王玉兰见小云把房门关紧了才说：“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
　　叶玄衣见王玉兰这么直接，倒也不再跟她绕圈子了：“王姐，您真的想不起来余哥出事前有什么反常吗？”
　　王玉兰浑身一震，她两只手绞在一起，用力握了几下，半晌才说：“在丨警丨察局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真的不记得了。”
　　叶玄衣催到：“您再好好想想，也许有什么是您忽略了的。”

　　“我们是想帮你，你也不想家里再有人出事吧？”程乾突然在旁边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看向小云的房间。
　　王玉兰猛然睁大两只红肿的眼睛，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苍白的吓人，抖抖索索地说：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说了未必你们会相信。”
　　叶玄衣一听有戏，赶紧说：“您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信不信呢？”
　　王玉兰咬着下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你们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吗？”

　　叶玄衣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妖怪？怎么回事？您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王玉兰道：“我相信有的，因为我亲眼看到过，就在那里——”
　　说着，她站起身，伸出手指向阳台，叶玄衣这才发现她的手指像抽搐一样剧烈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