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9-18 18:32:42
长生巷六十四
铁匠铺子的年夜饭正到高丨潮丨。不过师娘不喝酒了,师娘也不叫根娣喝了,“心里再高兴,
也不能喝了。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里的孩子着想,咱俩拿茶水对付他们。”
“师娘,您叫我再喝两口,就喝两小口行不行?”
“呵呵,根娣今儿高兴,喝点酒没关系吧?”宋连生掏出几个红包,为根娣求情。
铁头眼尖,一眼瞅见了红包:“大师傅,那是嘛?给我们的压岁钱?”
“呵呵,喝你的酒吧。待会我监工,看谁吃的饺子多,给谁赏钱。”
“完了,没我的份了,我吃不过二愣。他那肚子像猪八戒,见了好吃的永远填不饱。”铁头丧气地说。
“哈哈,你怎么想起来的?猪八戒……猪八戒不但能吃还会背媳妇!”宋连生说。
“你才是猪八戒呢,怎么说话?”二愣的拳头捶在了铁头的肩上。
“还喝不喝?不喝我撤桌了。你俩去放鞭炮,我煮饺子了。”师娘催促道。
“您等会,我还没喝足呢。弟妹我和你碰一下。”狗剩端起了酒杯。
“狗剩哥,我一直想敬你,但……”
“瞧瞧,又来了。”侯三指着根娣的脸说。
大家一瞧,根娣不但说话有了颤音,眼里噙满了泪水。
根娣擦了擦脸说:“我这不是哭,是高兴。这个年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高兴的……这才是我想过的日子。我忘不了狗剩哥,忘不了师傅师娘。我高兴……呵呵,我不知道说嘛好了……”说着,象小孩一样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好,这是你想过的日子,依着你。以后咱不走了,在这扎根了行不行?”侯三抿了一口酒说。
“真的,说话算话?”根娣问道。
日期:2010-09-18 18:34:04
长生巷六十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师娘,您的酒馆以后别请跑堂的了,叫她给您端碟子刷碗去。行不?”
“去去。别说疯话了,快喝酒,我还等着煮饺子呢。铁头,二愣,你俩放炮去。”
“等等,您先答应了,我们一块儿去放炮,保证叫您听响。”
“呵呵,三儿,有你这句话我高兴,我替她答应你。”宋连生情绪有点激动。
师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唱得那出戏?”
“追韩信!嘿嘿……三儿我接着问你,她去酒馆跑堂,你呢,你干点嘛?”
“……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师娘抱住根娣,“这回你放心了吧?以后我给你看孩子,酒馆交给你了。”
“师娘!”根娣趴在师娘肩上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侯三喝了一大口酒,“宋爷,实话实说,具体干嘛我还没想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先张罗着把我哥的喜事忙活完再说。”
“好,有这想法就好!今儿这个年过得叫我高兴。来来,干了这杯酒,煮饺子放炮去。”
“放炮去喽!”
“噼里啪啦,咚!……”
“爆竹一声除旧岁,总把新桃换旧符。”听着爆竹的声响,宋连生看着门上的对联,忍不住念出了声。
狗剩接着他的声音,大声地问;“师傅,对面墙上的字,写的嘛?”
“抬头见喜!”
“对,抬头见喜,哈哈!”
侯三听见他们的对话,向巷子东边看了一眼,“妈的,还不叫我见喜!不放了,见喜再放。”
他的话音刚落,猛听得一声‘大雷子’的轰响。不一会儿二柱子住的院子里跑出来几个人,“不好了,二柱子伤着了!”
日期:2010-09-20 22:33:26
长生巷六十六
二柱子住的大杂院有四户人家,这几户人家吓得心惊肉跳,不忙着救人,聚在一起吵吵。
“你说,他是不是喝多了?怎么把大雷子点着了?”
“看看,把我家的窗户都震坏了。”
“幸亏他住的是南房,要不然我们都得跟着遭殃。”
“见了酒,跟见了他亲爹似的。”
“亲爹是他的冤家,唉……那个戴礼帽的家伙咋不见了?”
“那个家伙走了有一袋烟的工夫吧,我看见他走的。”
“你说,我们怎么跟这个狗食住一个院?倒大霉了!”
人越聚越多,大多数是看热闹的。院子里传出的“哎呦,哎呦……”惨叫声,没人理没人问。
刘自立乐坏了,嘴里喷着酒气高门大嗓地说:“不听好人言,倒霉在眼前。遭报应了吧!”正说着,看见了狗剩走过来又说道:“怎么着,这个狗食不听我们劝,自己把自己炸伤了。嘿嘿,报应,这就是报应!”
“炸伤了?伤着哪了?看看去,别不管了。”狗剩说。
“还看看去?炸死他才好呢!”
“就你好心眼,上次死活拦着,不叫侯三把他撵走,大过年的叫我们跟着担惊受怕。” 与二柱子住同院的一个邻居埋怨狗剩。
“这是怎么说的?我哪知道他这么狗食,这么遭人恨。”
“都别吵吵了,看看去,到底伤着那了。别不管了。”瘸着一只手的宋连生站在人群外边大声说。
日期:2010-09-20 22:34:31
人们不言语了,但还是没有动的。
“狗剩,你没听见我的话?给我进去看看!”
“师傅,您没听见大伙儿对我有意见了?我再管他,说不定又落埋怨。” 狗剩不情愿地说。
“别说废话,救人要紧。他再狗食也是一条人命,进去看看!”
长生巷六十七
“好吧,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狗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嫂,“嫂子,咋一直没见到你?”
刘嫂一努嘴,“他不叫我出来,嫌我掺合事。”
狗剩知道刘嫂说的是她家掌柜的,没再言语。两人进了院子。南屋的门窗歪歪斜斜,从里面散发出呛人的硫磺味,狗剩使劲推了两下门,没推开,抬脚“咣”地一下把门踹开了。
“柱子,二柱子,你在那了?”
“别喊了,在地上躺着了。……哎呦,都是血呀。快来人啊!”刘嫂的嗓音变了调。
有人跑了进来,死拉硬拽往外拖。二柱子像被挨宰的猪,疼得玩命叫唤:“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腿,腿!……哎呦,疼死我了!”
他的叫声引起刘嫂的恻隐之心,“到底伤到那了?腿……腿怎么了?停下停下,叫我看看。”
“还看嘛!腿上的肉给炸烂了。”一个拉着二柱子往外拽的人说。
“炸烂了?那就别往外拽了,抬炕上去……”
“我说,刘嫂,您看看这屋还有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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