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仨没大没小,斗地主斗着斗着翻了脸,摔下扑克气呼呼的就走了。不一会儿又和好了,亲热的不得了,勾肩搭背。小孩子脾气,不打不闹不热闹,仨人都是这德性,天真浪漫,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下象棋为悔棋争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惊涛和艾伦的象棋水平半斤八两,因此棋逢对手,两人一下起棋来,净斗嘴了。
“哎?艾伦,你的炮怎么没支架就直接打过来了?”惊涛不满地说,他发现艾伦发赖。
“这你不懂,我这是迫击炮,不用炮架,你虚心点儿行不行?”艾伦犯起规来居然理论一套一套的。
“赖皮,那我的车也可以拐着弯走,吃你的车。”惊涛也放赖了。
“这步不算,我的炮不这样打了,等着有支架再打。”艾伦悔棋了。
为步棋,俩人成时候瞎道道,各不相让,争执着,吵闹着……吵的我没法了,过去把棋盘一划拉,成了一锅粥,谁也不用下了。
我们四个逍遥自在,钓鱼、遛狗,忙坏了小巴图,他勤手踮脚为我们服务。推着餐车来回运送;添茶递水,牵马、遛狗,忙的不亦乐呼!巴图忙得高兴,忙得乐活。整天笑嘻嘻的,见了谁都一副笑模样,他好像不知道忧愁似的。
巴图抽空就晒他的石榴红,晒好了,进缸腌起来,住些日子好做炒肉丝、青豆、石榴红菜吃。听说他做的这个菜是一绝,百吃不厌,色香味俱全。
巴图最大的愁事儿就是上学读书,流浪惯了,静不下心来。别的他学什么像什么,厨房里大师傅的拿手菜他都能做出来,味正菜美,没事他就在厨房打杂,端详门道。他机灵又勤快,人人都喜欢他,大师傅们都愿意把看家的本领传授给了他。
他还有一绝,就是做梅菜扣肉,让人吃了上顿还想下顿。梅菜扣肉这个菜,本钱不高,二十来块钱的本钱,经过巴图别出心裁的包装,把菜推出去,越买越火。他把菜装进陶瓷罐里,自己用细条编个罐罐,套在陶瓷罐的外面,留上俩筚子,用草绳对穿起来,好提溜着。既美观又大方,你知道这一罐菜,两斤来沉买多少钱?猜不着吧?二百个板板子,老外还抢不到手,限量,一人就准带走一罐。巴图的买卖做得贼精吧?外国人的钱好挣,中国人的钱也好挣,老外大包小包的带走,一定是好东西,咱也得买回去给老的少的都尝尝,不能把好东西让老外都吃了。可以,八折优惠,一百六一坛,爱要不要,反正供不应求。越这样,想买的人越多,来人就打听有没有梅菜扣肉可以带走。吃着的提着的,还有不挣钱的道理。巴图小算盘打得溜精,抓住了人们的心里。这小孩儿,人不大,是个买卖精。
你知道,梅菜啦,石榴红啦,榨菜啦,萝卜啦,疙瘩头啦,白菜啦,都是巴图自己种的,原始部落不缺地,为了不破坏原始部落的花草树木的整体美,种哪里,巴图都要仔细端详端详。
这小子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花样百出,是艾里森的管家与帮手。有了巴图,艾里森少操了若干心,小事儿艾里森干脆就让巴图做主,自己从不过问。种地自己动手,收获自己动手,咸菜自己腌制,这小子真能干!艾里森得了个能文能武的宝贝!你说艾里森怎么这么好命!好事都他的了!
巴图腌制的咸菜,清脆可口,色正味香,什么东西到了这小子手里一鼓捣就好吃!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做买卖的料。
艾里森想让巴图自立门户,巴图说什么也不干,怎么也不走,认定原始部落就是他的家,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家。
巴图成天忙得提溜转,晚上起来给马加草料,有时候还倒管朝廷。比如说,天冷了,马得加豆饼了,他跟艾里森说,艾里森答应着,转身陪艾伦他们玩去了,他拦下不让走。为什么,因为艾里森没把这消息挂网上,告诉北京、广东那两个部落。他闲事管的不少吧?巴图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怎么打理好这三个原始部落上了。
他这个地方住些日子,那个地方住些日子,三个地方来回不停的跑,艾里森真捡了个好帮手,无怨无悔,死心塌地。还是艾里森有福啊,捡回个这么能干的管家来!咱就没这福气!人跟人,没法比,这叫善有善报,一心向善,终有善果。
在那住三天了,天天山珍海味,百吃不厌,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突然和艾伦有了同样的感觉。
住这里真舒服,无拘无束,想说就说,想唱就唱,也不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想住这里一辈子,过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
“族长,明天我想去北京,你给我买火车票,送我走吧!别忘了挂网上,我什么时候到北京,那边的人好去火车站接我。咱那匹大白马飞飞估摸着这几天就要生马驹子了,我得去北京照顾十来天。我再从北京直接去广东,那里的梅菜快好收割了,我得亲自干,别人动手我不放心。我这一来一去得二十多天,有事你挂网上找我吧!这里马匹的喂养我都安排好了,巴雅晚上起来加料,白天负责加豆饼,你就放心吧!”巴图又想走了,他牵肠挂肚的事儿太多,习惯了跑来跑去。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打电话订票,明天我们都去送你。”艾里森摸着巴图的头,自豪地说。谁有这么个能帮着料理打算的好帮手谁都自豪!少操多少心!
送走巴图,我们也该回家了,非亲非故的,别拿自己不当外人,老是住艾里森那里像什么话!相见容易别亦难,客走主安,是该走的时候了!我是真不爱走,不走赖人家那里像怎么回事?人得有自知之明。
艾里森再三挽留,艾伦苦苦劝说,惊涛再三动员,没走成,艾里森兴高采烈的把我们又带回了原始部落。他是真舍不得我们走,既来之,则安之。
其实住这里挺方便的,艾里森自己住了一个小院子,我自己住了一个小院子,惊涛和艾伦住了一个小院子,他俩爱热闹,不愿分开住。互不叨扰,互不干涉,有事在院子里叫一声,方便快捷。
又不用做饭,吃饭加上巴图五个人凑在一块,争着抢着就吃饱了。没事儿我戴着大口罩晒太阳儿,他们仨就自家池塘里钓鱼儿,围着栅栏遛马儿……小日子过得悠闲自得,与世无争。
艾伦好不容易的逮到机会出来住些日子,天马行空,无烦无忧,他快乐极了!没有李小婉的盯梢,没有孩子哭老婆叫的声响,没有父母老人的絮叨,现在才知道晚结婚、晚生孩子的好处,晚了,世界上就后悔药没地方买。
艾伦忽然羡慕起我来了。
“老女人,你好福气,摊上姐夫这么个好男人。你们俩是怎样互订和平共处同盟的。听惊涛说,你们是AA制,各人挣钱各人花。回家晚了你不找他,他也不找你,充分给对方自由,又相互信任,相敬如宾。不该你管的事你从来不管,他不想问的事也从来不打听。”
“你说男人是放养的,不是圈养的,女人的裤腰带上永远拴不住男人,这个观点我赞成。像李小婉这样天天跟腚上转悠的女人看着就让人心烦,想想就让人头痛。”艾伦跟我取经来了,我有我的人生观,可是我的经验放你那里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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