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古怪事——一名老海员的日记》
第43节

作者: 不死不活地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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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9 20:32:00
  夜色越来越浓,整个山坡已经完全黑了,我站在二楼,看着山坡上其它别墅里传来的星星点点的灯火,如果我那天的心情平静,这一天的夜晚会很美好,可惜它被我烦杂的心情破坏得精光。
  哥哥和我站在一起,不过我们俩都不敢站在窗户边,全都躲在墙壁后,只在很偶然的一瞬间,才敢露出头,悄悄地向四周打量一下。
  费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别墅内,他的脸色平静如常。我心里更加羞愧了,要知道,在菲律宾,给夫人当佣人的工资并不高,折合人民币,也不过一千多元,和我当海员时的工资相比,要少好多。

  在夜色下,林夫人还是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不慌不忙地品尝着茶,她乌黑的长发,随着海风,轻轻地一飘一荡,在蒙蒙的灯光下,我甚至能见到她长发之下雪白的脸。只见她优雅地举起面前的茶壶,轻轻地倒上一杯茶水,然后手捻起面前摆的一块很精致的曲奇饼,轻轻咬了一小口。
2011-2-9 20:49:00
  看到她如此安详的样子,我在胸膛里活奔乱跳的心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我感到全身精力充沛。
  “你听,外面似乎有声音。”就在我稍微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厨娘安加多罗突然冲了上来,躲在我和哥哥身边,悄悄地说道。她的双手,紧紧地捏住猎丨枪丨。
  我侧耳一听,果然,我的身边,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的心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股股冷汗,从我的头上、背脊骨上流了下来。
  “喵呜!”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猫叫,一只大黑猫跳了出来,冲进庭院,它奔到林夫人面前几步时,突然停了下来,双眼盯着林夫人,嘴里发出带有威胁性的“呼噜呼噜”声。林夫人的神态举止,还是那么优雅,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曲奇,温和地看着这只黑猫。
  “哇,吓了我一跳。”哥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他把手指从扳机里脱了出去,抖了抖肩膀,活动一下,我看到,扳机附近,已经有了一滩水迹。我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枪,扳机和枪柄上,也已是水迹斑斑。
  林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平静的神色,她发足狂奔,跑进别墅内。“关灯!”阿方索在楼下高声叫道。别墅内,几乎在同时,所有的灯一下子熄灭了。我的眼前,突然之间,变得一片漆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我还是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花园。

2011-2-9 20:59:00
  这时,远处的岩石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枪响。虽然,情况和费罗交代得不一样,我和哥哥也不及多想,抄起手中的枪,对着花园,胡乱地开起枪来。花园里的某个位置,也突然冒出了火花。
  显然,这人没有想到,这间别墅的人,已经早有准备,慌乱之下,他的射击显然毫无准度,我听到,这间别墅的墙上,子丨弹丨射入的“哧哧”声不断。
  隔了大约一秒钟,我听到,远处的岩石上,再次传来一声枪响,然后又是一声。此后,花园里的火花一下子消失了,紧接着,我听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楼下的人大约是刚刚反应过来,他们也抄起武器,冲着花园内,不断开火。这声音很是热闹,就像有十多个人在枪战一样。
  虽然后院内,很是热闹,但是前面的庭院内,却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在喧闹中,传来了黑猫的一声哀鸣。
2011-2-9 21:08:00

  我和哥哥两人急忙跑到前面的阳台窗口,对准庭院,就要开火,突然在我旁边,一只带着淡淡香味的手拉住了我的肩膀。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这人。
  “住手,他知道费德罗的安危!”听声音,我才知道,这人是林夫人。我赶紧停下,转过头,看着她。
  不料,在黑暗中,突然一下子冒出了两点亮光,等到它们亮起的时候,我才知道,大事不妙,这人不是林夫人,而是菲德尔!我只是感到,这两点光,变得越来越亮,就像两枚钉子一样,直透进我的大脑内,突然间,我的眼前,有无数盏明亮的灯在飞舞盘旋,人也昏昏沉沉,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已经站立不稳。
  就在我几乎要倒下时,我恍惚中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枪响!
2011-2-9 21:18:00
  我的全身忽然变得很柔软,只感到,我的头似乎轻轻地碰到了地面,不过速度很快,但我和打了麻药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光照进了我的床头。不同的是,我的头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是一阵阵的酸痛。
  我稍微动了一下,不想牵动了脊椎附近的一块筋肉,一阵剧痛传来,我忍不住轻轻地呻吟起来,然后,我眼前又是一黑,再次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暗,整个世界是无尽的黑暗。我隐隐地感觉到,身体在渐渐地变冷,热量在一点一滴地流失,我呻吟着,挣扎着,却有人在紧紧地抱着我,把我的身体牢牢缠住。我怎么动也动不了。
  然后,我感觉到,身体突然一点点地变暖,周围似乎有个很热的东西,它在温暖着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和它接触的一面,简直有点被烤的感觉,不过热量一点一点地从我被烤的一面传递到全身,已经凝固住的血就像夏日里的冰一样,渐渐地融化了,然后开始潺潺流动,温暖被传递得越来越快。
  我再次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2011-2-9 21:38:00

  在我面前的,是哥哥的脸,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在他肩头上,则是林夫人,和煦的风吹着她的长发,依旧一荡一荡。
  我吃力地转过头,只见我居然睡在一张席子上!我的身体,在轻轻的晃动,那烤着我身体的,居然是热带灼热的阳光。“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吃力地问道。
  看到我醒了,哥哥和林夫人都笑了,尤其是林夫人,她笑颜如花,让我觉得一阵不好意思,眼珠歪了歪,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你中了黑老头的邪,我们要带你去‘深山’?”哥哥回答道。
  “‘深山’?”
  “对,我们的船正在开往‘深山’。”哥哥说道。
  就在这一霎那间,哥哥和林夫人的周围,涌出了很多人,全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阿方索、费费、安加多罗……然后,一个人大模大样地出现我的面前,这人是费罗!
  上次醒来时,我觉得浑身酸痛,这次我身上的酸痛却一下子消失了,不过我的头上,还是缠着厚厚的纱布。
  “菲德尔他们,抓住没有?”我的心里有好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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