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现在很多人叫姐,我都被叫老了,你跟阡陌一样,叫我的名字好了。”
“好啊,你的名字很有意境,蓝雪,是希望天蓝蓝的时候下雪么?”
“随便理解,呵呵,我待会儿让阡陌给你回电话。”我不想跟他说太多。
“再等一下下,你的电话告诉我好吗?阡陌不接电话的时候,我问问你会心安一些。”
“哦,”我看看依然坐在阳台上看雨的阡陌,然后说:“下次告诉你好吧?先挂了。”
匆匆挂掉电话。在电话中,小全显得大胆的多,完全不是上次在客厅中见到时那么拘谨。我不想给他电话,一来顾忌阡陌的想法,二来我向来也是懒得接电话的主儿。
“小全说想你了,想听你的声音。”我又坐到阡陌身边对她说。
“小孩子,现在不想说他。”阡陌顿了顿说:“其实我更喜欢小雨,昆明的阵雨太多,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过来一片黑云,马上就是倾盆大雨了。不过阵雨过后天晴的感觉也不错,感觉万物都是崭新的一样。”
“恩,小雨更适合思古忧今,阵雨可远观不可亵玩,且来去无常,甚至来不及做好表情等待,就已经终止。”我也好喜欢下雨。
“我在学校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小雨的时候在校园里漫无边际地走。”阡陌说。
“阡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有故事的。”我看着阡陌的侧脸,直言不讳地说。
“呵,怎么说呢?记忆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又很遥远,我抓不住。”阡陌幽幽地说。
“你不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吧?”
阡陌不语。
就在这时候,太阳变戏法一般从云后面钻了出来,“唰”的直射过来,我们俩不约而同的用手罩住了眼睛。
阡陌突然跳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喊道:“快出去看看!”
她拉着我跑下楼道,紧紧拉着我一路跑,路上的还积着泥水,我就听见脚下噼噼啪啪响,一直跑到我们学校的操场,才停下来。我的嗓眼都干的上不来气了,阡陌却在湿漉漉地草坪上撑开双手转起圈来。
我看着她,蓝天、艳阳、湿湿的空气、绿汪汪的草地、闭着眼陶醉着的女孩儿,大自然如此美妙,我的心也醉了……
回来我们一起去浴室冲洗身上的泥巴,在水声中,阡陌大声对我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那种容易让别人敞开心扉的人。”
在温热的雾气中,我们互相泼着水大笑。
原来我跟阡陌,是“同类”。
日期:2011-02-06 13:50:29
29 北京来的小理发师
年9月29日昆明 阵雨 心情沉重
俗话说:“阵雨连三场。”午后,又是电闪雷鸣,阵雨马上就到。
我突然很想去做头发,来昆明都快一个月了,头发暴长,却一直没打理。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我不想每天都看着雨怨天尤人。
阡陌又关在屋子里,我没打扰她。
给阿萝打电话:“亲爱的,2分钟内跑到村儿里的理发店来。”
“晕啊,在村子里做头发,你傻呀!”
“马上下雨了,来不来吧?”
“好,你去店里等我。”
我拿了伞,很快下楼跑到一家最近的理发店。
我们学校同学都把我住的这个回迁房小区称为“村儿里”。这边因为靠近学校,回迁房小区一转圈儿的一楼都被规划成铺面,开着各种小商铺,眼镜店、旧书店、小杂食品店、小吃店、衣服鞋子等五花八门一应俱全,当然也包括理发店。
这里的东西比学校的小超市要便宜丰富一些,学生们买零用的东西都往这边来。晚上还会有很多摆地摊的,小挂饰、鞋垫袜子之类,还有各种地方特色的小吃摊,学生们三五成群的来“赶集”,倒也热闹。
最好笑的是这里有一家杂货店的胖乎乎地老板娘,不知道是谁欠她的,有两次我们去买扫帚和衣架,我们随口讲价说便宜点吧,学生嘛。她就操着本地口音来了一句:“就这个价,爱卖不卖!噶?”一句话把人噎过气去,我们再也不敢去了。
我跑到路口的这家理发店,一进门,就有一个头发染成粉红色大爆炸的小帅哥迎上来问:“您好!您是剪还是烫?先坐这里,我给您倒杯水。”倒是蛮热情,热情的程度跟专业美发沙龙有点相似,看来并不是这里所有的店铺都跟杂货店那位胖老板娘一样。
我没细看爆炸男孩,直接坐到进门右边的沙发上说:“我先等个人。”便开始随意翻看旁边茶几上的杂志。
爆炸男孩便去门口招呼别的人了。我抬头四下望望,这个理发店窄而深,进门左边是一溜儿四个理发台,其中有两个空的,另外两个一个女孩在烫发,还有一个女孩在剪刘海。右手就是我正坐着的供等候用的三人沙发,旁边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摆了时尚杂志,中间只留能并排走两个人的过道儿。然后侧对着的是收银台,收银台背景墙里面是两个洗发用的躺椅。装修得简单却也时尚,墙上挂着各种美女发型图,也有优惠打折告示之类的。
我正左顾右盼呢,对面做烫发的那位理发师回过头来看看我说:“现在的发型很适合你,想改变么?”
这个理发师看起来年龄也不大,收拾得倒蛮利落,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很整齐的修剪成小平头,单纯的黑色,只是正对着我的右耳上的银耳钉很是乍眼。
我一向对大小理发店员工的奇异造型很是看不惯,也许是我年龄大了的原因。对面这个小理发师看起来倒还顺眼,于是我冲他笑了笑。
就在这档子时间,门外已是雨声大作。我正担心呢,阿萝披着绿色的雨衣一阵风儿的闯进来了。
“姐姐,你选的真是好时间。”
“恩,我知道你下雨待着无聊嘛。”
“恩,地点也不错。”阿萝说话总是喜欢连讥带讽。
“大小姐,将就点哈,这地方你还要咋样?”
“我可不理发,你理吧,我站岗。”
“我就是叫你站岗来着。”我笑着让她坐下。
小平头给那位烫发的女孩戴好罩子,过来招呼我,他自我介绍说叫阿来。这位叫阿来的小弟表现得很自信,我便同意让他来帮我设计发型。
一般理发师都很会跟客人搭讪,不过我做头发的时候不太喜欢聊天,他说话我一直听着,很少答话。
阿来说他之前在北京西单的某某理发店做过跟班,我没言语,北京总是个可以镀金的地名儿。
他说他在北京待了5年,从沙河到六里桥到五棵松到西单的理发店他都呆过,最后在西单一家不错的店里做的还不错,年前却因为相邻两家店竞争闹大了员工之间打架被查封,不得已回来这边老家了。
他说外地人在北京打工就是这样,今天在这里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最后跳来跳去唯一的出路还是回老家。5年他从洗头的小工做起一直做到理发师,却还是没啥地位也没赚到啥钱,就算回到老家也还是没钱自己做铺面还是给别人打工。
阿来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只是偶尔搭上一两句。末了,他郑重其事的说:“所幸的是,我在北京待了这些年学会了看人说话。你看你们这些学生吧,读书是不少,但没有工作经验,也不会跟人交流。”
我还是笑了笑。
最后做完头发出来,又是一个雨过天晴的明朗天地。阿萝问我:“你一直跟那个理发师聊啥呀,都没停过嘴。”
“是他没停过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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