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海滨傍晚的一个应酬被取消了,提前回到了酒店,进门的时候丹丹在哭,海滨叫了一声丹丹的名字,正往里走去,红叶忽然尖叫一声,跑了出来。
海滨一看,红叶手上有一把刻刀,刀子戳在肉里面,刀柄直立在外,有些恐怖,红叶疼的脸上扭曲起来,海滨忙扶了她一把:“怎么回事,我跟你去医院吧。”
红叶满脸都是泪水,摆着手示意不要去,海滨只好跑下楼买了药水和绷带,伤口并没有想象中深,貌似汹涌的血也只是一瞬间就止住了。
“是那个纸人!”红叶的眼里都是恐惧:“我叫丹丹烧掉它,那个纸人尖叫起来,它操纵了丹丹,丹丹把我推开,在我手上插了一刀。”
“红叶,”海滨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没法相信,丹丹还是个孩子,她怎么可能用刀捅你,你是她的妈妈。”
“我怀疑她已经不是丹丹,它是那个纸人,那个纸人取代了丹丹,”红叶抓住了海滨的胳膊,十根指甲几乎插进海滨的肉里:“你相信我,海滨。”
海滨费了很大力气才让红叶安静下来,海滨已经决定带红叶去和心理医生谈谈。
日期:2012-1-5 10:13:00
海滨一家又搬回了他们自己的房子,入驻那一天单位的员工都来了,他们带来了花篮和香槟,还有各式各样的食物,红叶和海滨去开门的时候被大家的欢声笑语吓了一跳,红叶的脸呆了呆,仿佛被惊到了似的,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笑的开心极了。
聚会一个高丨潮丨接着又一个高丨潮丨,从中午到了傍晚,又到了午夜。大家兴致不减,红叶和海滨说不必中断,让大家好好玩,然后自己带丹丹上楼休息去了。
海滨和大家在楼下喝酒,抽木头游戏的骰子掉在地上,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海滨站起来叫秘书静娴:“她的钥匙串上挂着一个骰子当装饰,我去找她要过来。”
海滨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有一堆人在二楼的天台上打麻将,有一堆人在屋后泳池边玩台球聊天,还有几个人在大厅里用电视玩游戏机,不过哪堆人里都没有静娴。海滨忽然听见电话的铃声微弱的响着,顺着声音找过去,电话不知被谁扔在二楼楼梯的挂角处,楼梯上的地毯半盖在电话上面,声音被捂得小小的,但还是被海滨听见了。
海滨接起电话来,二层这里很安静,楼下嬉闹的人群发出的声音,仿佛离得很远很远。海滨听着电话,电话里说着一件很严肃很严肃的事情,但他的脑子却不知为何跑走了神,海滨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对自己要求很高,很严厉。当时家里有一只小狗,很讨人喜欢,父母简直是溺爱它,妈妈常把它抱在怀里叫宝贝,而爸爸则常常牵着它出去玩。有一次,父母出门了,临走的时候嘱咐海滨每天要带小狗出去散步,海滨照做了,每天两次,没有一次忘记,带小狗去常去的那个公园里,散一会步,玩一玩。有一次,公园里贴出告示,说草丛里撒了灭鼠药,让宠物的主人注意,后来海滨的小狗就死了,它吃了老鼠药。当时,很多人都给自己家的宠物带上了口罩,但海滨忘记了给自己家的小狗准备。
至于是不是故意忘记的,海滨也已经忘记了。
海滨挂上了电话,径直走到了女儿的房间,红叶并不在那里。丹丹醒着,她坐在床上看着海滨,她的手里有一把刻刀,她正在用刻刀割开纸人肚子上的胶带。
丹丹的旁边有一幅画,海滨把画拿了起来,才看了几眼,便飞快的跑下楼梯。画里是一个长头发女人拽住了一个短头发女人的的胳膊,把她绑在一根U形的钢管上面,长发女人拿着一把刀,正准备割向短发女人的脖子,长发女人的眼角有颗痦子,和红叶眼下的那颗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那根U形的管子,是为了躲避地下室的一根横梁特制的异型钢管,当年为了它,海滨特意跑了很多个工程公司。
海滨跑向地下室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响着刚才那位丨警丨察说的那些话,确切的是他只记得那几个支离破碎的句子。
“我们开始只是怀疑,查了出入境记录,发现您的妻子根本没有出过国,也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旅行团。”
“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基本已经可以判定您父母和家庭教师的案子您妻子有重大嫌疑。”
“不排除嫌疑人有精神问题的可能。”
“请您确保自身和您家人的安全,我们已经出警,请配合。”
海滨撞开地下室大门的时候,只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一点也不陌生,已经有些开始熟悉。
……
纸人身上的胶带被剪开的时候,从她腹部上的口袋里掏出几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每一张纸上都画着一个命案,画得很详细,几乎不用再多问什么,警方和海滨已经可以还原那所有的环节。
红叶的脸上有些笑容,笑着笑着便板起脸来,她责怪的看着海滨:“你这个人,你从不在意我的感受!我不喜欢那个纸人,你应该早点把它烧掉!”
“凡是我不喜欢的东西,都应该除掉!”
她的嗓子沙哑而低沉,像个饱经风霜的男人。
海滨叹了口气,静娴的事情,他原本以为红叶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暗流涌动的生活中,我们或许都忽明忽暗。
日期:2012-1-9 10:36:00
今天这个故事我犹豫了很久,因为在琢磨究竟是不是灵异。但是我想如果说人生中叫人无可奈何的宿命似乎也是这篇故事的主题,同时也能和灵异挂上一点边。
快过春节了,还是来个温情一点的吧
交换
开始时,翠翠并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儿,对大全和二全区别对待,就像开始时,翠翠也并没想到,栓柱说去趟城里打工,就再也没能回来。
同村的男人们都去城里打工了,栓柱心痒痒,翠翠不愿意他去,倒也不是为别的,大全不是她亲生的,亲爹再不在跟前,翠翠怕人闲言碎语,人多嘴杂人心难测,她知道村里有的是人的眼睛盯着,后娘难当,她不愿意让人逮着机会嚼咕自己,毕竟现在有栓柱天天在边上,她这个当后妈的到底好做人,强过栓柱不在,自己对这孩子,真是打也不是,疼也不是。
其实翠翠对大全很好,她来的时候大全才两岁,不怎么记得亲妈,但也知道翠翠不是他亲妈,不过翠翠天天搂着他哄着他,娘两个的感情到真的像亲的一样。直到后来有了二全,翠翠还是一个样,从来也不偏心眼儿。可即便是这样,村里的是是非非从没断过,大全有了错儿,她要是教训,就有人说她恶声恶气的欺负孩子,于是她便不说,好声好气的劝,又有人说慈母多败儿,她心藏奸诈存心纵得孩子没了王法。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横竖都是她的不对。只有栓柱心里有面明镜儿,人前人后夸翠翠,村里人开始将信将疑,后来厚道些的也体会了翠翠的难处,说闲话的人便少了,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翠翠始终心里亮堂堂的,大全二全也都跟她很亲。
谁知道栓柱还是给她出了难题。栓柱到底还是去了城里,打工没几天,同村的利本儿偷工地的钢管儿卖,找他去帮忙,栓柱不好意思拒绝,就去了,结果惊动了看守的人,栓柱一急拿起钢管便抡过去,看守的人死了,栓柱也进了大狱。
枪毙栓柱的那天翠翠没去,有人听见她在猪圈里尖利的哭声:“栓柱,你个杀千刀的,你可把我给坑苦了!”
哭声回荡在猪圈的腥臭中,更加的惊心。
一夜之间,翠翠没了水灵灵的模样,两个孩子吓得只会傻呆呆的蹲在一边,大的搂着小的,一起抖成一个团儿,大全十二岁,二全才八岁,不管怎样,日子却还得过下去。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