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水已不是10多年前追求吴燕时那傻里傻气的青年了，除了平时艳遇外，在每年的7、8月份，他还要“选妃”，搞“新陈代谢”。为什么选这两个月份呢？因为这是学校放暑假的时间。这个时间段里，总有一批不想升学，或升不了学的初、高中女孩走入社会，参加工作。这些女孩都是农村出来的居多——这正是老水所希望的。农村女孩不比城市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好摆布，而且越是贫苦家庭出身的女孩越好摆布，人穷志短嘛。

　　每年这个时候，老水就会安排手下频繁出入各茶楼酒馆，考察那些刚就业的女服务员，进行“海选”。“海选”后，会有10来个“新人”脱颖而出，这时老水就亲自出马了，按“气质”、“皮肤身材”、“相貌”三个选项进行筛选。
　　在老水眼里，女孩子气质是第一位的，只有气质好的女孩，才能在短时间内使她脱去“那层土”，配得上他这个城市里“当官”的人。
　　老水还觉得，女孩子皮肤、身材比相貌更为重要。因为在床上做爱时，女孩子皮肤、身材对男人感官的刺激比相貌来得更直接。
　　当然，如果相貌再出众的话，那就是上上品了。
　　这样筛选下来，一般只剩下3、5个女孩，他便向这些女孩发起了秋季攻势。

　　老水发动攻势的特点是“雷声大、雨点小”。“雷声大”就是气势宏大；“雨点小”就是花钱很少。举个例子，比如买衣服吧，这些女孩都是刚从农村出来，穿着都比较土，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包装她们。他在各大商场都有定点服装店，由于他的职业，这些服装店都不敢赚他钱，只按进货价甚至倒贴卖给他服装。好了，他就带女孩子去逛这些服装店，看中哪套衣服，就假装大方，按店家标出的价格付钱，买了。几百块钱的衣服，一买就买好几套。女孩子单纯，哪晓得幕后的事情呢，看着老水从钱包里一张张地数出几千块钱，便懵了。其实老水过后还要找服装店老板拿回大部分钱的，他真正付出的只有区区三、五百块钱（也就是二、三折左右）。靠着这“雷声大、雨点小”的爱情攻势，女孩子往往对老水第一印象特别好。

　　“雷声大、雨点小”的第二招是开空头支票。老水在女孩子面前如此“大方”，那么他开空头支票时她们就很容易相信了。他会对女孩子说，你若跟了我，我会安排你到好的单位里工作、买车给你开、给钱让你回家盖房子、甚至在H市买房子接你父母上来住，等等等等。反正女孩子希望得到什么老水就承诺什么。很多女孩脑子里装着老水开出的空头支票，幻想着，幻想着，就倒在他怀里了。

　　也有识破老水伎俩而不肯跟他上床的，这时候老水便原形毕露，马上逼女孩赔他的服装钱（从钱包里拿出多少就要赔多少）。几千块钱啊，涉世未深的女孩哪经得起老水这番恐吓呢，怕都怕死了，最后还是逃不出老水的手掌心。
　　老水现在的情人小影，就是被老水又哄又骗，软硬兼施泡到手的。这姑娘有一种逆来顺受的温柔，把老水服侍得欲醉欲仙。
　　但是，新一年的“选妃”又要开始了，老水准备再玩一玩，就把她甩掉。
　　（写到这，我忍不住想喊人把老水揍一顿！）
　　日期：2012-05-12 22:51:36
　　（十九）

　　陈世钊从北京回来了，带回了特大喜讯。
　　黄大哥脸上绽放出光芒，他与陈世钊相约在东郊椰林海鲜酒家见面。
　　“世钊，太谢谢你了，快说说这特大喜讯。”黄大哥迫不及待要知道详情。
　　“有人从上面打招呼，要保老板周小强。”陈世钊说。
　　“上面？哪个上面？”黄大哥一时转不过弯来。
　　“哪个上面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能够通天的上面。”

　　“哦。”黄大哥摸摸自己的脑袋，可还是心有余辜，“难道那两个办案人员只是虚晃一枪？”
　　“正是。”陈世钊给予了肯定回答，“其实俩人当天晚上就回北京了，他们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怪不得他们对我那么客气，还设法暗中保护我，真是虚惊一场。”黄大哥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举起酒杯，“来，世钊，干！”
　　“我干，你随意。”陈世钊知道黄大哥酒量不行，说道。
　　“没事，今天高兴。”于是俩人把酒干了。

　　然后黄大哥说：“世钊，讲讲在北京打听到的故事吧。”
　　“周小强没跟你说过他家的事吗，特别是他父亲的事？”
　　“说得不多，只说他父亲是8341部队出来的。”
　　“他父亲叫周有昌，文革时是8341部队某部的炊事员。”
　　陈世钊向黄大哥述说了他打听到的故事：

　　文化大革命期间，大批中央领导同志被批斗。不批斗的时候，就被关在京西中央警卫部队某部驻地。上面指示，在这座特别监狱里，“犯人”不论职位高低、罪行大小，一律在警卫连吃饭，伙食标准和战士一样，每月12元4角5分。这是总后勤部根据地区物价核定的伙食标准。这样的伙食标准，每人每天不是窝窝头就是粗米饭，顶多一星期吃一次白面馒头。

　　有一位中央领导，平时有吃宵夜的习惯，无论馒头还是窝窝头，都要留一个在夜里吃。
　　一位好心的炊事员知道后，每次分饭都多给这位中央领导一个馒头或窝窝头。
　　不巧，一天夜里，中央领导吃“宵夜”时被查哨的副指导员发现了。
　　他来到炊事班，厉声质问这位分饭的炊事员：“周有昌，你为什么多给了窝窝头？”
　　周有昌立正回答：“报告指导员，一个也没多给。”
　　“放屁，我亲眼看见你多给了他。”
　　见隐瞒不下去，周有昌就辩解：“咱们的伙食不是随便吃饱吗？”

　　这位曾经和“旗手”握过手的副指导员恼羞成怒：“周有昌，毛主席教导我们，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你想让他吃饱饭再来反毛主席反中央文革吗？不要小看了一个窝窝头，窝窝头里面有阶级斗争。它反映了你立场不稳，敌我不分，政治上糊涂到家了。这是对毛主席不亲、对敌人不狠、对社会主义不爱、对文化大革命不忠！”

　　周有昌据理力争：“报告指导员，上面指示，一要保证他们不死，二要保证他们不跑，叫他们吃饱了好老实交代。要是他们病了死了，咱们就完不成这特殊的看押任务了，那怎么向毛主席交代呢？”
　　副指导员肺都气炸了。为了打击报复周有昌，他专门就此次“窝窝头事件”给上级打报告，想把事态扩大。
　　后来由于一些部队领导抵制，才不了了之。
　　经过这次风波，那位中央领导同志记住了周有昌的名字。
　　1976年，“四人帮”被打倒，这位中央领导同志随后获得平反，恢复了工作。他特别在中南海家中设宴款待了周有昌一家。他还特意对他的孩子们说，要记住人家的好处，记住困难时人家给予的帮助。
　　陈世钊对黄大哥说：“这位中央领导同志长期主管政法工作，虽然几年前逝世了，但我估计，可能是他儿子出面，跟有关部门打了招呼。”
　　黄大哥想起老水说过，自己的命运跟老板命运息息相关，现在老板保住了，意味着自己也保住了，他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

　　他给陈世钊满上酒，自己也满上酒，又干了。
　　黄大哥还想喝，陈世钊制止了他，让他慢慢来。
　　“不好意思。”黄大哥知趣地放下了酒杯。
　　日期：2012-05-12 22:53:07
　　陈世钊问：“现在没事了，下一步有啥打算？”
　　黄大哥：“我准备进军餐饮业。”
　　“我对这个行业不了解，但听说毛利润很高，相信你的眼光。”

　　“谢谢。我大舅子在广州从事这一行业，有他帮忙，比较有底。”
　　俩人就这样聊着，一直聊到9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