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人……》
第41节

作者: 定而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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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陈世钊约会于惠。自从俩人有那种关系后,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约会于惠,连于惠都有点惊讶。当然,她很高兴,以为陈世钊的感情天平偏向了她。
  陈世钊先在黄金大酒店开房,然后约于惠到“相知酒吧”见面。在“相知酒吧”里,他把想法跟于惠说了,得到了于惠的首肯。于惠还表示,先给他800万元作为启动资金。

  这800万元是“私房钱”吗?于惠没有明说,陈世钊也不便过问,但他很感动,心想:“这个女人对我这么好,就算拿‘性’去回报一下她,也是应该的。”
  俩人喝酒喝到10点半,于惠又提出到万绿园走一走。这回陈世钊无法推辞了,只好买单,陪于惠到万绿园。
  在万绿园里,于惠挽着陈世钊的手臂,漫无目的地散步。陈世钊则竭力避免去“拜访”自己与妻子到过的地方,特别是那“老地方”(两棵榕树相互依偎的地方)。
  他把于惠领到另一棵榕树下。这棵榕树是一颗大叶榕,远看树干很粗,走近后才发现,树干其实是由5颗树相互缠绕而成,它们围成一个圈,构成了这棵大榕树的树干。最奇特的是,其中央还是空的,这样整条树干就像5棵树编织起来的一个笼子。
  于惠被这棵大叶榕的奇特形状吸引了,她围着树干转了好几圈,问:“宝贝,这是一棵树还是5棵树?”

  陈世钊想起了以前跟妻子的争论,笑道:“说不清楚,这是一笔糊涂账。”然后他拍了拍树干,有点感慨,“这树一定是从野外迁移来的,大自然隐藏着多少秘密啊。”
  他决定回去查一下资料,把榕树生长的秘密弄个水落石出。
  于惠问他:“万绿园的榕树都是从野外迁来的吧?”
  “它们树龄都在几十年以上,应该是的。”
  “它们的树冠好大,不仅生命力旺盛,还野心勃勃。”于惠指了指陈世钊,“真像你!”

  陈世钊心里一震,自己真像榕树那样野心勃勃吗?的确像,榕树总是千方百计把自己的树冠无限延展,把自己的地盘无限扩大,跟自己内心的冲动是一样的。
  可他不想让于惠看透自己的心思,便赶紧掩饰:“男儿当自强嘛!”说完,上前抱住了于惠。
  于惠的呼吸急促起来:“宝贝,我喜欢你,我爱你!”
  俩人在大榕树底的凳子上坐下,热烈亲吻起来……
  回到房间,俩人又巫山云雨一番,把激情彻底释放……

  完事洗完澡,于惠浑身轻松。
  她拉开窗帘,久久地眺望对面的万绿园,对陈世钊说:“宝贝,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在黄金大酒店开房吗?”
  陈世钊一直认为,黄金大酒店富丽堂皇,而于惠喜欢排场,自然就喜欢它了。可是她特意这样问,陈世钊便觉得,问题没这么简单。
  他试探着猜测:“不会因为万绿园吧?”
  于惠笑道:“猜对了,宝贝,你真聪明。”
  陈世钊不解:“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于惠:“有时候你真粗心,我每次在房间里眺望万绿园你都没有察觉。”她瞅了陈世钊一眼,“我在海南下乡时,农场旁边也有一块草地,没有万绿园漂亮,但我与初恋情人经常晚上去那里散步,因此,我对草地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
  于惠说到草地,陈世钊来了兴趣。他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关于草地的介绍。草其实是地球上的新居民,大约2500万年前,也就是猴子与猿类分化的时候,草才开始出现。它生长于地表,不容易受到环境的侵害,只是面对动物一张张饥饿的嘴巴时,它才不得不一次次地遭到牙齿的“修剪”。不过这没关系,越是被啃食,动物粪便所含的养料越多,冬季或旱季过后它反而生长得越快。所以,哪儿有草生长,哪儿就有大型动物出现。相比之下,森林地带大型动物就非常稀少,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草)供它们饱餐。我们人类的祖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森林,进入草原的。为了猎捕草原上的大型动物,人类改为双足行走,双手得到了解放。同时,为了更适应草原环境,人类进化出了发达的汗腺、无毛的皮肤,以便散发身体的热量。可以说,人类是借助于草地才进化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所以无论何时,人类都想方设法将所居之处变为草地,建公园、铺草坪、修牧场,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喜好草的物种。

  陈世钊把人类与草的这段渊源讲给了于惠听。
  于惠很惊讶:“想不到草地在人类进化过程中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走到陈世钊跟前,意味深长地说:“宝贝,我想当你‘进化’中的草地,你愿意吗?”
  陈世钊一愣,什么意思?但转念又想,也许于惠是想把目前俩人这种情人关系维持下去吧,反正,自己已经决定拿“性”来回报她了,干脆就成全她吧。
  他把于惠抱进怀里,说:“愿意!”
  于惠双手捧起他的脸,眼睛火辣辣地盯着他:“真的愿意?”
  “愿意。”虽然还是这么说,陈世钊声音却小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洪亮了。他觉得于惠的眼神有点可怕。

  于惠猛地搂住他:“你要是愿意,就跟李幼萍分手,好吗?”
  陈世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下子掰开于惠的手,盯着于惠:“你说什么?”
  于惠眼睛还是火辣辣地:“跟李幼萍分手,好吗?”
  这回陈世钊听清楚了,他彻底明白了于惠的意思。
  他身体一软,躺倒在了床上。

  于惠噗地扑到他身上,深情地说:“宝贝,其实我骨子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女人,我不想当什么女强人,我只想当个贤妻良母,是不幸的婚姻把我逼成这样的。你知道吗?我白天虽然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人们奉承我、巴结我,可是一到晚上,却独守空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苦、多累啊!”
  陈世钊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喃喃自语:“你不是说过不拆散我们的吗?”
  于惠申辩道:“我不是成心的,我太爱你了!刚才说过,我要当你的草地,把一只只动物养得肥肥的,供你去捕猎。这一只只动物,就是一笔笔的资金。800万仅仅是启动资金,我下一步就从公司调动资金给你使用,我还会动用我的关系,帮你贷款,成就你的事业。只要你答应跟我相守一辈子就行。我马上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咱们结婚。我再也不抛头露面了,我辞职回家照顾你。你在外面专心打拼,我在家安安心心地当你的‘草地’!”

  陈世钊还是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喃喃自语:“你不是说过不拆散我们的吗……”
  日期:2012-05-20 15:08:16
  (三十二)
  陈世钊病倒了,去诊所滴了两天液,整个人昏沉沉的。书本上说人遭受打击时容易病倒,想不到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妻子李幼萍本来打算请假照顾他,被他阻止了,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那天于惠说的话,他虽听不进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要想得到她承诺的好处,就必须跟李幼萍分手,跟她结婚。她向他摊牌了,他一直想努力达到的,在维持与妻子爱情生活不变的前提下,借助权贵(于惠)的力量发展自己的局面已不复存在。他必须作出残酷的抉择——要事业还是要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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