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1-07　10:56:53

　　38
　　我也有点不高兴，正想说什么，我妈也过来了。她看起来是有话想对我说，把小猴儿支开了，然后把门也关上了。
　　我妈问我：“小容，你到底咋想的？”
　　我一头雾水：“想什么啊？”

　　我妈急了，劈头给我一巴掌：“你装什么蒜！不行，这次你跟我一起回去，领结婚证去！”
　　我笑了：“妈你急什么啊！怎么搞得像是你着急着嫁人似的！”
　　我妈又是一巴掌：“少跟我贫！如果不想结婚，你跟小猴儿住一起干嘛？既然都住一起了，那就得结！”
　　我哭笑不得：“妈这不一样好不好，这是合租……”
　　我妈说：“我不管什么合租不合租！反正你们住一个屋檐底下了！还没结呢，就住一起，让人家笑话！”
　　我叹气：“我也付房租的好不好……”
　　我妈说：“哼，别人可不管这些。要不是我听说你们住一起了，我才不会来！”
　　我无言。我妈叹口气，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姑娘呀！你是个女孩子呀，先没结婚就住一块了，别人知道了不会说小猴儿什么，但会说你呀！”
　　我无奈地看着我妈：“妈，那不一样……再说时代不同了……”
　　我妈作势又要打我：“什么不同！你不知道你王姨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得意着呢！而且她那张嘴，也没个忌讳，你……”
　　她这才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掂起看了看：“他买的？”
　　我说：“王姨给的。说订婚戒指，两千多呢。”
　　我妈看了看，冷笑：“这不就普通的银戒指吗！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说话还没个谱！”
　　我笑：“也许她以后想买真的来换。”

　　我妈不屑道：“你王姨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嘴碎，虚荣。以后你嫁过去了啊，别戳穿她。那，你安排下，趁着小猴儿现在闲着，你请个假，回去结婚。酒可以以后再办，但证必须先给我领了。”
　　我眼前一黑，差点没倒下。我撒娇道：“妈……”
　　“叫姥姥也没用！”我妈瞪我一眼，“上次叫你回家我还担心你们成不了，现在看啊，白担心了。既然这样早办早了，我也早放心。”
　　我还想挣扎：“但王姨只是说先订婚……”
　　“我说结婚！”我妈说，“她当然不急了！你是听她的还是听妈的？”

　　唉，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希望叶玲来呢。
日期：2011-01-10　16:56:30

　　39
　　我给老鬼发短信说：我要和猴子结婚了你觉得咋样。
　　过了一个小时老鬼才回短信：神经。
　　看吧，这事儿连她都觉得不靠谱。
　　我试图跟我妈解释我不是在跟小猴儿同丨居丨，这不还有另一个姑娘住呢……我妈不听。经我妈这一说，我也觉得小猴儿妈看我的眼神暧昧了……这都叫什么事。
　　只好催促老鬼，您老赶紧回来吧。
　　老鬼在美丽那住了一周，然后直接回了北京。
　　小猴儿妈原本是住在老鬼的房间，她这一回来，就两人住。晚上睡觉时小猴儿妈问了老鬼N多问题，直问的她差点招架不住。其中很多问题都跟我有关。

　　比如：在我和小猴儿好之前，还有没有其他男孩子啊？
　　老鬼私下对我说，我能跟她说嘛，她还和我的前夫好过？就是没有也不能说啊。
　　老鬼又说，她不知从哪里听到你跟朱古力的事……问我你是不是和一个唱歌的好过，我说没有的事，绝对没有！
　　我没想到小猴儿妈背后还有这一出，搞得我很郁闷。我旁敲侧击地问小猴儿，他安慰我：“我妈不是那种人……她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大人不都这样吗……”
　　有这么了解的吗?我心想，怎么我妈从来不问你以前的那些烂事？更何况都过去了，还想怎么着啊？

　　还好除此之外，小猴儿妈就再没什么了，还是一如既往地跟我妈一起合力催我俩结婚。
　　小猴儿也说：“小容，要不就结吧。”
　　我说：“请解释下什么叫要不。”
　　小猴儿说：“算我说错了，结吧，你看我俩不挺配的么，一个猴子一只猪，还能创造新物种，生下来的就是猴猪。”
　　我白他一眼：“你才生猴猪！”

　　小猴儿一摊手：“我也想生啊！要不你把肚子借我？”
　　我拍拍他脸：“小样儿，没想到几年不见，现在都学会逗女人开心了。”
　　小猴儿哈哈一笑：“那是，别的本事没长，净研究这个了。”
　　“叶玲教你的？”
　　小猴儿脸抽了一抽：“你怎么老提起她？不提行不行？”
　　我哼一声，扭开脸。
日期：2011-01-10　19:55:47

　　其实我真的没有不想结……我只是觉得无端的恐惧。
　　我跟我爸打电话说如果我结婚你高兴么，我爸说傻孩子，当然高兴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我怕自己结婚了也跟我妈一样。”
　　我爸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像她又怎么了？那也能结！”
　　我说：“我不想离婚。如果那样，不如一辈子单身。”
　　我爸说：“你这孩子，怎么还没结就想着离婚呢！再说小猴儿是个好孩子……”
　　我说：“你当初跟我妈结婚时，想过有一天拼死拼活地要跟她离婚么？”
　　我爸说：“那不一样……”
　　我老老实实地说：“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像我妈了。动不动就想揍人，我怕生个孩子，没养大倒先让我揍死了。”
　　我爸没忍住笑了：“我的傻姑娘哦，你尽说些胡话！哎，你张姨叫我了，回头我再跟你说啊！”
　　我爸挂电话了。留我一人在人群里恍然所失。
　　地铁站永远是人多。

　　那些神情麻木的，面无表情的，冷淡沉默的，像灵魂被抽离掉的，人们。
　　我挤在人群里，像水珠涌入大海，像沙砾汇入沙漠，等地铁的时候，人是没有灵魂的。
　　有一个刹那，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去深圳是不是错？来北京又是不是错？
　　如果老老实实地留在家乡，或者离家乡不远的地方，找一份工作，尽管可能工资微薄，尽管没有大都市的繁华，但至少，人不是水珠，不是沙砾，人有血肉，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