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往事——岁月不在服务区》
第18节作者:
鹭翼十三 吃完饭,点播了一期快乐大本营看看,陈小玥说要走,我又送她回去,半路,她忽然说:“我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说。”
“梅子跟她男朋友同丨居丨去了。”
“我又不是她男朋友,算什么好消息。”
“你再说一遍?”陈小玥怒目相视,我赶紧陪笑,她接着说:“那她搬走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我欢呼雀跃,笑道:“你是说我搬过去?”
“如果在我去北京期间你就弄完的话。过了这座山,可没这个庵了,你可要想清楚。”她把手伸进包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我。
我接着钥匙,开心地说:“您放心吧,你前脚一走我后脚立马行动。”
当前晚上,我就抑制不住兴奋,把我的房间从头至尾整理了一遍,还好现在一穷二白,想有多少东西也没有,打起包来除了电脑也就四五袋。收拾东西的时候,还翻到了我们宿舍卡拉OK大赛的奖状,二等奖,那天唱李克勤的《红日》,赢得满堂彩,可惜第一名被唱《国家》的宿舍拿走了,跑调跑到了《保卫黄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此处省略二十三万字。奖状中间夹着几张比赛时候的照片,是文艺委员发的,被我们四个分了,我这里只有三张。李海南模仿李克勤没有成功,头发疏得像个乡村会计,还背着吉他乱划拉,反正现场太热烈,也听不到他弹什么。殷凡为了模仿偶像周杰伦,一个多星期没有洗头,像顶着一团杂草乱七八糟,不过和早期的周杰伦确实有三分相像。
还有一份宿舍辩论比赛的奖状,三等奖,因为全院只有三个宿舍参加了比赛。记得那场辩题是:大学生多交朋友是好是坏。
我们很不幸抽到完全背离自己心意的反方:大学生不能广泛交友。
对方二辩提问李海南说:“有句话是这样的,你有一个苹果,我也有一个苹果,而我们彼此交换这些苹果,那么你和我仍然是各有一个苹果。倘若你有一种思想,我也有一种思想,而我们彼此交换这些思想,那么,我们每人将有两种思想。请问对方坚持不能广泛交友,对这句话怎么解释。”
李海南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你别天真了,这世界上名人说的话多了,都是对的吗?全世界不可能找到两个一样大小味道颜色的苹果,换的时候肯定有一个人吃亏的,我有一个苹果,你有一个,自己吃自己的,换什么换啊。你有一份思想,我有一份思想,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换呢?我用什么保证你的思想是对建设社会主义社会有用的呢?万一你的思想是邪恶的,反人类的,我和你换干嘛呢?”
李海南的气场直接秒杀了对方辩手,可我们也莫名其妙被淘汰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奖状装到盒子里,再把盒子装进箱子里,看了又看,心说真没白当几年舍长,这些纪念品全落到我手里了。
日期:2011-02-08 21:51:52
送陈小玥去机场那天,天上还飘着小雨,借来了李海南的QQ,从楼上下来,左手牵着她和右手拉着她的行李箱。车一上路她就感慨地说:“以后我们买张自动挡的车。”
“自动挡跟车不累。”我附和她。
她使劲摇摇头:“我倒不管你累不累,主要是觉得你开自动挡的车不就闲下来一只手,可以拉着我。”
“那我们再在这个基础上怒把力,请个司机,我都不用开车,可以抱着你。”我一只手握着方向,伸手另一只去拉她被她大呼小叫地拒绝了,说注意安全。
离别的气氛果然不妙,天公下点小雨不说,还不时打几声小雷,弄得我心里也酸酸的,打开CD,李海南听得歌也很给力。第一首《分开不要在雨天》、第二首《大约在冬季》、第三首《思念》,陈小玥笑道:“别调了,在雨天分开也是为了你能在大晴天来接我回家。”
幸好一个小时后天就放晴了,让她准时登机。我也不急着走,去吸烟室抽了根烟,里边儿大概有十五个人左右,平均年龄达到五十岁,让我怀疑《人民日报》说的青年生活方式大大改变是不是真的。一支烟抽了一半我就掐了,像我这种烟瘾其实根本不用点上一支,站在里面两分钟就够了。
飞机缓缓地动了,我忽然很紧张,生怕哪里出现故障,想了想,又给自己一巴掌,问为什么要这样想。直到它最终脱离了我的视野,我居然还想打个电话给陈小玥,怕她无聊,想想我也够无聊的。
“北方!”后面一个熟悉得声音叫我,可我一时没有认出来。
转身一看,是李姐,她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背后跟着个毛头小子,在公司发生那样的事情,还被开除了,我想公司都传遍了,见到李姐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着回她:“我女朋友出差,我来送她,您这是?”
李姐指指身后的小子,笑道:“我侄子在湖北上大学,今年刚去,小鬼说是热得受不了,自己跑回来了,把他爹妈急的要死。他爹妈又不是昆明,去贵州打工了,派我把他遣送回去。”
我点点头,说:“读大学多清闲啊,在哪不是天堂,小弟以后别浪费路费了。”
那小子也笑笑不说话。
“北方,你先别走,我进去把他送上飞机来和你说点事。”李姐对我说。
她这么说,倒让我很好奇,我都不在公司了,她还有什么事跟我说,加之我现在确实也没事情了,连陈小玥都不在身边了,有点神马都是浮云的感觉。
找了个位子坐下,十分钟以后,李姐出来了,她坐我身边说:“公司的事,是原来咱们的经理李哥干的。他可真缺了大德,从前客户电话他拿着到处卖,到你这他红眼病就犯了。”
“他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李姐皱着眉分析说:“这个,李井川我和他同事四五年了,他这个人可能是心理有问题,有时候喜怒无常的,他做出这个事情来,我绝对相信,而且这是刘总跟我说的,那天我去给他送资料,我说北方这个人挺靠谱的,会不会是被人陷害了,他就让我看举报信,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写的,我和李井川同事这么多年能不认识他的字吗?就是他写的。”
我摸摸下巴,接着问:“李姐,这装修公司不找我们买资料那去哪找人装修啊,我当时没想到公司会认真,以为这是潜规则。”
说完,我还特虚伪地补充道:“我拿了他两千块钱,本来打算找个时间我们几个出去吃顿饭唱唱歌的。”
李姐双手放在腿上,一本正经地看看两边的人,意思大概是下面就是机密了:“我猜啊,肯定是装修公司的打电话给李井川买资料,他年年都卖,钱也都是自己装在腰包。”
说到钱,李姐更加嫉恶如仇,语气都变了:“这次装修公司打电话给他,他只说自己不在那干了,然后把你的电话给对方,故意引你上钩的。你想啊,他再打电话给装修公司问资料拿到没有,对方说拿到了,他就举报你,我看见举报信上连你把资料卖给哪个装修公司他都知道。”
听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就是职场,比官场好不了多少,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淡忘了许多,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非常生气,该生的都生过了,剩下的再生就伤身体了,最重要的是,为了昨天的事怒发冲冠,也没什么意义。
李姐恰好和我顺路,我开着QQ带着她,她说:“这车不错啊,你们年轻人就是没负担,想买什么买什么。”
“这是我管朋友借的,我现在工作都没有,还买什么车啊。”我一边专心左转,一边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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