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往事——岁月不在服务区》
第20节作者:
鹭翼十三 挂了电话,我还为殷凡刚才的话感到难受,他总是这样,再小的团体里,他还是要在里面人为的切分,我和你好,我和他不好,说得跟小孩子似的,我曾无数次的跟他说过,集体的力量最伟大,小集体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谁平白无故地也说不出这些话,要说也是喝酒以后说的,或许他根本也没领悟,或许他根本也没有记住。
日期:2011-02-09 19:51:35
中午电信的过来给我改了宽带,记得当时用的是一个什么套餐,还送300分钟的座机通话时间,于是,又被他们连哄带骗买了一个98块钱的电话。闲着没事,我就开始布局我们的客厅,沙发挪了一周,还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唯一的意义是我把沙发底下的灰尘清扫干净了,并且捡到两个一元钱的硬币。电视柜的高度让我很不满意,因为如果照原来的位置,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就会被茶几上的杂物所挡住,而要把茶几每时每刻都收理的干干净净,简直是不可能的。
我翻遍了四十平米,居然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和电视柜一样大小的纸盒,在里面塞满废旧的杂志,恰好把电视机垫高了,高度恰好超过了茶几上的杂物。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纸盒子从前是装脑白金的,朝向我的那一片大大地写着这三个字,后来脑白金广告越来越泛滥,本来就心烦,还有这个嵌在电视底下的广告。陈小玥说看着难受,才用三张便签纸蒙上,她还画蛇添足的写上“发大财”。
最终,我还是把我的床铺上了,关键是想这被子时间放长了发霉。
百无聊赖的听了几首歌,给李海南打电话约他过来喝酒,他那边人声鼎沸,一听就知道在打麻将。他现在整天闲着,西餐厅林淑看着,他站在里面也有损格调,于是走投无路,化身为职业赌徒。好久没用座机打电话了,照着号码拨通,李海南接起来就问:“谁?”
“爷爷我。这两天搬家累死了,晚上过来我这坐坐吧,喝两杯。”
“我在打麻将。七点来吧。”
“恩,我打电话给俊宏。”
李海南笑了:“不用,他坐我隔壁桌,在XXXX这边的茶室,你要不要来,反正你也闲着。”
我忽然有点火了,莫名地发火,李海南虽说平时也算得上是个低调的人,可他的家底还是深不可测的,他就是输了几十万,只要肯回头,应该也就是掉块肉,消了炎,结上疤,过去就过去了。可俊宏跟他哪能一样,居然在这个上班时间去打麻将,他一输红眼,借个十万二十万高利贷,这辈子可能就彻底完了。
“你别带俊宏去了,你这是要坑死他啊?”我质问李海南。
他又笑了:“毕业这么久了,我都不记得我会打麻将了。这地方都是俊宏带我来的,没关系,我们玩得小。你来不来?我今天小赢一点,晚上请你吃饭。”
“算了,太远了,不去了。七点我在原来住那里等你们。”我挂了电话,思绪又忍不住地回到从前。
那时在学校隔三差五也会组织一些微型赌局,玩扎金花,在昆明叫挑三批。一块钱的底,不封顶,规则跟标准玩法有很大的不同。比方说,最后剩下我和李海南,我们两关系好,可他先已经下了五块,这个时候要么他把五块拿回去大家就开了,要么我再丢五块也行,就是不用双倍开牌。还有,拿到三公的时候,所有人都得额外给这个人十块钱。这样玩有两个好处,第一,比运气的成分要大一些,从而遏制了一些技术好的老手总是赢钱。第二,不双倍开可以有效控制输赢的多少。
我们都为大家制定出的规则而骄傲,认为这种赌法既能怡情,又不伤感情。
有一晚,我深刻地认识到了不伤感情这一看法的虚伪,而这一晚,也让我记得异常清楚。
当时我们宿舍三个人,殷凡不在,加上对面一个六人间的四个人。打了两个多小时,一直没出什么大牌。忽然有一把,李海南,俊宏,还有对面宿舍一个叫何总的僵住了,这规则虽说人性化,但是三个人还是不能开的。
大家你十块我十块的往里扔,李海南手上的钱扔没了,从钱包里翻了一张一百的扔在桌上,说:“一百。”
何总想了想也跟了一百,俊宏也跟了。
李海南为了把何总逼走,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数了三张丢在桌上:“三百。”
这时何总犹豫了,他们宿舍的拿起他的牌看看,都劝他不要再跟了,大家都这么说,也算是露馅了,何总一把把牌甩在桌子上,凑上前一个,是个345的金顺。
此时只剩下李海南和俊宏,根据规则,李海南可以把刚才丢下去的三百块钱拿回来跟俊宏开牌,如果他选择不拿,那么俊宏只能再丢三百两人比大。可当时李海南犹豫了,他盯着钱堆没说话,换做平时,俊宏肯定骂上了:你看个求,快点拿着滚。
可大家看着红红绿绿的钱堆,都选择了沉默。俊宏从兜里又摸出两百,从我手上的钱抽去了一张一百的,笑道:“X大历史上最大的一把三批出现了,海南,都是兄弟,我们开了看,不下这么多都对不起这把牌。我三个J。”
俊宏把牌亮出来,众人唏嘘不已,看他的眼神和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是坚信能赢的。可惜赌就是有千万种可能的,李海南把牌翻出来说:“邪门了,我三个K。”
每个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俊宏看了十几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今天碰到爹了。”
当天晚上俊宏输了将近一千,光和李海南那一把就输了四百多,之后出去取了五百,牌大牌小都往里扔,随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少,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凌晨三点的时候,俊宏只剩下最后一百块,还给我回去睡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李海南拿了四百块给俊宏,俊宏硬是不要。我觉得他真挺贱的,当时大家都想赢对方钱,输了还耍什么脸色。李海南又塞给他几次,他都不要,说:“桌子上输的钱哪有拿回来的,让人家说我们打联手。”
为了这件事,两人僵了快两个月,宿舍成天弥漫着一种反和谐的气氛,俊宏之后也没再跟我们玩过三批,他要玩也是一个人到楼上找一些不熟的人。
李海南赢的钱都请我们喝酒了,其实我们每个人赢的钱都只有这个用途,赌博就是如此,赢的是纸,输的才是钱。
这个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被我们淡忘了,也许只是我在淡忘,而他们,永远都会记得。
吃过晚饭,我去超市买了两打百威和一些零食,然后到从前住的地方等他们。
李海南和俊宏气色都还不错,我上车去根本插不上话。李海南手舞足蹈地说他的下家是个傻逼,一把双杠开花的牌本来都成了结果一紧张给打了出去,最后还放了一个七对子的炮。俊宏笑道:“去哪找这么好的麻友。”
停好车,我们三个有说有笑地上楼,我忽然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感觉这四十平米就是我的家,我现在可以带朋友回我的家……
“不错啊,比我们当年宿舍好多了。”俊宏绕了一圈,道。
李海南用手按按沙发坐下去,问我:“陈小玥呢?”
他总是这样,那天我跟他借车已经说了陈小玥要去北京,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太多的缘故。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去北京了。”我找来三个玻璃杯,准备倒酒。
“你跟我说过吗?你怎么不强调几次,我也去送送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们吃饭。我现在私人御用厨子,想吃什么吃什么。那天我叫广东的西餐师傅给我做了个毛豆煎臭豆腐,把他憋得满头大汗。”李海南边说边帮我打开酒瓶子。
三个人东拉西扯的聊着天,电视里放着《星光大道》,楼下的狗仰天狂吠,从未歇口,我还领他们俩去看了“不约儿童”,李海南拍手称快说下次打麻将得换阵地去那。
(感谢各位的支持,今晚更新到了。)
日期:2011-02-10 18:27:27
俊宏说着他卖保险时遇到的一些事情,千言万语都隐藏着辛酸二字,这个时候我基本上不说话,只有李海南会搭腔,他哪知道什么叫做辛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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