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16 1:32:00
第八章 灵魂的哭泣
果然,两个小时后马千里又拐回来了,带着杜依月。
一下车就直奔萧白的办公室,推开门就喊道:“萧医生,还真被你说对了。这姑娘像疯了一样,一听说我们抓了罗七,竟向我们扑来……还好你警告过我们,才没有出什么事。”
萧白眉间一紧,“她呢?”
“我们为了防止她闹事,给她带上了手铐……我脖子这都被她用指甲抓了一道。”马千里抬起脖子给萧白看。
萧白叹了口气,喊过一名护士,“你叫上几个男护,将杜依月带去女病号楼局部约束。看看她愿意吃东西不,局部约束后给她先喂点容易消化的食物,我一会儿再去看她。”
护士点了点头,正要离去,萧白又喊住:“注意安全,她现在的情绪非常紧张,别让她伤害到自己。”
护士又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萧医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姑娘是不是被吓疯了?”马千里摸着脖子,咧着嘴问道。
萧白深深叹了口气,“她应该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称人质情结,是比较罕见的一种心理误区。在长期的被挟持的期间,人质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甚至爱上加害人的一种情感错爱。”
“斯……什么摩?还有这种病?”马千里愣了愣。
萧白点了点头,“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很罕见,但不是完全没有。”
“怪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质。”马千里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
萧白介绍道:
1973年8月23日,两名劫匪抢劫了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的一家银行。警方及时赶到,包围住了这家银行。这两名劫匪挟持了三名银行职员,与警方对峙长达六天之久。
在这六天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这三名职员竟然对劫匪产生了好感,甚至保护劫匪对抗警方。一直到劫匪向警方投降几个月后,这三名被挟持过的职员还都一致表明不痛恨劫匪。不仅拒绝在法院指控劫匪,还帮劫匪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其中还有一名女职员竟然爱上了劫匪。无论家人和医生怎么劝都没用,最后与劫匪在服刑期间订婚。
“这一事件引起了无数心理学家的关注,这种诡异的心理转变也依据城市名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杜依月正是走进了这种心理误区,才会反过来攻击你们。”萧白叹息道。
马千里错愕地张了半天嘴巴,才回过神来,“还有这种病,真是第一次听说。那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我还希望她能出庭作证呢。”
萧白摇了摇头,“这是一种奇特的心理误区,只能以心理引导为主。短期内很难恢复过来,目前只能先安抚她的情绪,你们通知她的家人没有?”
“通知了,正在赶过来。”马千里点了点头。
“嗯,见到家人后她的情绪很快就能安定下来。我还没看过她,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我估计她肯出庭作证的希望不大。不过你们在罗七的老窝找到的罪证,应该也足够了吧?”萧白又问道。
马千里点了点头,“都是多亏了萧医生你帮忙,那是罗七他二大爷的老宅。他二大爷没有继承人,口头遗赠给他了,所以我们查不到。在他的房间里还找到了一堆和刑侦有关的书,看得出他做了不少功课。”
“那屋子里是什么样的?”萧白问道。
“是乡下的一套老式平房,位置很偏僻,周围也没有人家。两室一厅,有个大院子和一个地窖。其中一个房间被他改装成了手术室,杜依月就被关在地窖里。他每次都是半夜回去,然后把车停在院子里,院子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事。我问附近的村民,他们还说那所房子没人住呢。”马千里苦笑着说道。
萧白也叹息道:“生活能逼疯一个人,能把他内心的魔鬼释放出来,变成另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守护心灵的天使在嘛。”马千里笑道。
萧白摇了摇头,他没有再说什么。他眼神中带出一丝无助和悲悯,还有他那深不见底的忧伤。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难道他同情罗七,同情一个杀人狂?
2011-2-16 1:40:00
比如很多人在加入邪教前,都有自己的个性和想法。但一旦个体认同了这个群体之后,就会迅速从众。变成这个群体中的行动一致的木偶,连思想和心理都达到惊人的一致。群体犯罪也是如此,1983年呼伦贝尔盟血案就是最好的例子。19岁的洪杰一个人,一顿饭就将刚认识不久的七个孩子带上了犯罪的道路,一夜之间杀了27个人。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就在这种群体中如鱼得水,迅速地传播开来,这种群体性的影响散播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
比如之前那个例子中的三名银行职员,他们就是在同命运共生死的条件下迅速形成了群体关系,三人也就出奇一致地同时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萧白解释了大半天,马千里才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诡异啊,想不到连人都可以被驯服。”
“畏强凌弱是所有动物的天性,人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动物之一。”萧白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马千里呵呵一笑,“你这当医生的也敢说这种话?”
萧白叹了口气,看了马千里一眼,问:“舍弃了人性,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呢?”
“我可没时间和你探讨这些哲学问题。”马千里抓了抓脑袋,然后告辞道:“那杜依月交给你了,我继续回去把这案子办完。可算是心中大石头落了地,今晚也能好好睡个觉了。”
萧白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送他出门。
我也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我……想去看看杜依月。”
萧白略一沉吟,点头道:“嗯,一起来吧。她认识你,在她亲人赶来之前,你可以帮忙安抚她一下。”
我跟着萧白走向女病号楼,我的心中一直在想杜依月会变成什么样。一个被锁在地窖中大半年的姑娘,还能是什么样呢?必然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但等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呆住了。因为她的极端反抗,护士没有给她换上病服,她还穿着原来的衣服。那是一件最新款的灰白相间欧式宽松毛织长褂,她的脸色也很好,并没有雨默长期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好像还画了淡妆。
她被局部约束,半躺在病床上,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人。她的目光从我脸上冷冷地扫过,刚刚偏移开,又倒了回来,定住——她认出我来了。
“唐平?!”她有点吃惊。
我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小月。”
“你在就好了!快帮我解开这些东西,他们把我当成精神病了……”她说到这儿的时候又呆住了,因为她刚注意到我也穿着病服。
“你……你怎么也成病人了?”她接着问道。
我苦笑一声,“我得了抑郁症。”
“哦……”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这个情形有点滑稽,我和她竟然在精神病院里以这种方式相遇。
“你好,我是萧白,你的主治医生。”萧白自我介绍道。
“你们有病吧!抓我干什么!快放开我!”杜依月挣扎着朝萧白骂道。
萧白微笑着问道:“放开你了,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见罗七,你们抓了罗七吗?”杜依月直截了当地回道。
“罗七是警方抓的,我们只负责病人。”萧白回道,先把她的敌意消除。
杜依月瞪了他一眼,“我没病,放开我!”
“你知道罗七杀了三个人吗?”萧白问。
“知道又怎么样?”她答。
“而且他还绑架了你对吗?”
“是又怎么样?”杜依月又答。
萧白微微一笑,“你爱上一个绑架你、伤害你的人,这种爱合理吗?”
杜依月张了张嘴,又想了想,回道:“爱不需要理由,他也没有伤害过我。”
萧白微笑着点头说道:“我知道他对你很好,除了绑架你,囚禁着你外,对你秋毫不犯,还给你买衣服和日需品,小心地照料着你,甚至还经常带你去院子里晒太阳。”
“你……你怎么知道的?”杜依月愣住了。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刚开始你拼命试着逃跑,却一直失败。到了后来,你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甚至之后有无数次机会摆在你眼前,你都没有想过再逃跑或者呼救。”萧白接着说道。
杜依月想了想,问道:“罗七告诉你的?”
“不需要罗七告诉我,我猜得到。”萧白认真地回道,然后又问:“你听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杜依月摇了摇头,萧白把这个病症大概解释了一下。
说完后萧白望着杜依月说道:“现在,你问自己一个问题:你是爱上了罗七,还是被罗七驯服了?”
杜依月低着头,沉默不语。
萧白叹了口气,“说说你和罗七之间的事吧,放心,你的家人正在赶来。只要你能明白过来,走出这个误区,你随时可以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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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很头疼这个图文。没弄好,字好小,大家当是锻炼眼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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