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悲壮,舍我其谁。既然没有了对的人,也许谁都可以是那个人。子濯在“被失恋”之后很快“被结婚”,后来回想起这一段,他自己也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下马威”版的新婚之夜之后,子濯和佳佳别别扭扭的过起了他们的小日子。当然这种别扭只是相对子濯而言的,佳佳没有觉得任何的问题,和自己暗恋多年的对象有了结果,对女孩子来说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佳佳尽心尽力的担负起小主妇的角色,但是这种尽职尽责却使得子濯很不舒服。
经历过思雅的阳春白雪,佳佳的一切在子濯眼里都是那么的俗气。佳佳在厨房烟火缭绕的忙进忙出,子濯会皱着眉躲着她头发和衣服上的油烟味,反而越发怀念起思雅的头发被微风吹过时散发出的阵阵栀子花香;佳佳坐在书桌前手拿记账本和计算器精打细算,子濯会板起脸不想看她聚精会神算计小钱的模样,随即便回忆起思雅坐在春天的阳光中,在那张铺满宣纸的大案上挥毫练习书法的摸样,满室墨香中,思雅的身影是那么有气质;当子濯在晚上准备好红酒和文艺电影的时候,却看见佳佳正跪在地板上挥舞着一块用旧衣服改成的抹布奋力擦拭着木地板,并转头大声对子濯说:“你看吧,我收拾收拾,小心点别把酒洒在地板上啊,我刚擦干净的。”子濯便只能扫兴得收起了准备好的东西,长吁短叹的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同时刚好又追溯起他与思雅在月光下听着爵士乐品红酒说心事的那些日子。子濯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蛋了,对着这样平淡而家常的日子,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所以佳佳奉献出的那些美味的饭菜、整洁的环境和细致舒适的日子也被这黑暗遮蔽了。
其实还不止这些,佳佳渐渐把女主人的权利扩张了起来,开始对子濯管头管脚,子濯发现自己不能再随心所欲吃自己想吃的东西,佳佳把冰箱里那些瑞士奶酪、日本芥末、意大利面酱统统换成了青菜萝卜瓜果梨桃,叫子濯改变饮食习惯,让子濯天生天养的中国胃再次重逢新鲜蔬果和中国菜,佳佳态度很坚决,因为她觉得自己必须化身正义与勇气的女神来拯救子濯乱七八糟的肠胃,子濯抵抗无效,被拯救。
后来,子濯发现自己在穿衣戴帽方面也没有了自由,那些很“英伦”的窄腿裤被佳佳束之高阁,理由是裤子太窄不方便在冬天套棉毛裤,佳佳不允许子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那件穿上很“电影明星”的长皮风衣也被佳佳挂在了柜子深处,理由是单皮风衣在冬天里太过于坚硬冰冷,佳佳觉得还不如不穿更好些。佳佳给子濯准备了内里是羊羔绒的厚羊绒牛角扣大衣,当着子濯妈妈的面让他试穿,大衣赢得了子濯父母一致的赞扬,但子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觉得非常的悲哀,以往那个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似乎一去不复返,镜中那个人面目模糊,很容易便会淹没在茫茫人海,虽然这样看似和佳佳正相配,却是子濯竭力不愿意接受的新摸样。
不过这一切都还好,最让子濯无法接受也无法妥协的,是佳佳对自己钱包的干涉。佳佳爱管子濯的钱,每月十五号都会雷打不动的要子濯上交工资条然后一一核对,佳佳会将子濯的收入全部没收然后按照最低标准给子濯零花钱,子濯对此抵触很大,但子濯妈妈却非常赞成佳佳的做法,在子濯妈妈或者一般人眼里,佳佳给子濯的零花钱其实是绰绰有余的,但子濯却并不这样认为,的确,那些零花钱是绝对不够子濯过那些他喜欢的时尚精致生活的,其实子濯全部的薪水都算上也并不够,只是那样的话子濯便无话可说心甘情愿,而不像此刻这般充满了壮志未酬的委屈。
子濯越发思念思雅,他和思雅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互相都很独立,并不过问对方的收入情况,他们如同清雅的两位君子,在经济问题上很有规律的你来我往,又小资又清新,就像和思雅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一样,云淡风轻,美丽而纯粹。
“天意弄人,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不是思雅”子濯越来越频繁的这样想着……
……
日期:2011-4-25 20:46:00
怕大家着急 我先更完了啊 然后再细看大家的回复
子濯来上课了,从出现在这里开始,他便不曾掩饰自己的急切,我不去理他,只想以静制动,递给他一张写了回锅肉菜谱的纸,叫他写熟记做菜的步骤,然后倒了茶,我便拿了闲书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子濯耐着性子看了半个钟头,主动来找我。
“池老师,我已经背下来了,要不我们开始吧。”他把菜谱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有些坐立不安的。
我拿过那张菜谱看了看,很有质感的再生纸,是过去的友人亲手做了送给我的礼物,纸面上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干花,粗糙的感觉却很风雅。菜谱是手抄的,复古的纯蓝钢笔水配上阿白铁画银钩的好字似一件艺术品。
“背下来了?好吧,但其实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真的认识到这道菜的难点?”
他略有迟疑,却很快开口:“认识到的,咱们就开始上手制作了吧。”
我笑了,并不正面去拆穿他,只说到:“好,既然认识到了,不妨请钱先生写给我瞧瞧,字数不限,写明就可以。”
他有些没听明白:“写明?写什么?”
“自然是写您认识清楚的事情,做这道菜的难点或者说是注意事项喽。”我喝口茶,缓缓说道。
他听了果然头大,忙拒绝道:“别写了吧,有那个必要么,我想我还是先开始做,一边做一边学比较好。”
我并不打算听他的:“不,还是要写的,写下来看得清楚,我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见我不依,他孩子气的发起了脾气:“莫名其妙!我来学做菜,你总让我写什么东西?我又不是来念写作训练班的!而且还让我写什么注意事项,那不是你应该教给我的吗?我如果知道,干嘛还来你这里花钱上课呢?!”
我却不急不恼,帮他把杯里已经冷掉的茶泼了,然后说:“既然来我这里学,自然是要依着我这里的规矩。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教学的方式也不一样,我有我的方法,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见他还要张嘴,我却不给他打断我的机会:“当然,客人也有客人的权利和自由,可以觉得满意也可以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绝不会强求,只要客人有意愿,随时可以结束课程。”我故意换了一个更为惬意的坐姿,然后漫不经心说道:“到楼下找阿白,他会帮您办退款。”
他瞪大眼睛看我,脸上的表情气鼓鼓的,但是心里一定是在飞速的盘算着利弊。其实我对生意总是可有可无的,但是我却真心想做他的生意,不过我却很有把握。
的确,他沉思再三,然后一把从桌上把菜谱拿走,转身走了,忽然又返回来,怒气冲冲的问我:“要写也要有地方写啊?纸笔在哪里。”我笑了,招呼阿白帮他准备,然后指着朝南窗口下的那方小小的书桌说:“请到那边写吧,那里亮一些,也比较舒服。”他板着脸不说话,却还是走去那边了。
我知道他的不乐意,但我也有我的用意,他必须听我的。
子濯在书桌前抓耳挠腮,其实非是我的题目有多难,只是他其实并不愿意静心思考。他没有这个耐心,也认为没必要有这耐心。随后他乱七八糟的写了两笔便过来交给我,我看也不看便摇头,他便只得再去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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