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个小姑娘》
第2节

作者: 我就是你的泡泡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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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等下先吃饭,其他的事吃完饭我再问你。
  就这样我看着她,她搓着衣角无言的过去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服务员总算把东西上齐了。
  小姑娘盯着这些,又眼神巴巴的看着我。
  我下令:吃吧。少了等下还有。

  小姑娘收到命令后,立即晒开了帮子,右手夹着饺子,左手拿着一张饼,左一口,右一口……右一口,左一口……。
  我还真没见过这架势,感觉跟个难民差不多,我也不知道咋了,看她吃得这么HIGH,我居然不觉得饿了,我这人大概有点犯贱,似乎看别人吃饭很爽,我就觉得很饱一样的。
  于是我干脆把筷子放下,看着她吃,小姑娘头都没抬,硬是旁若无人的几分钟就把我刚点的东西干都吃完了。
  最后那个粥碗,活生生地被她端起来,舔了一遍。这一刻,我惊为天人。浮云,都是浮云啊。
  日期:2010-11-08 16:07:12
  这些东西,平常够我这个大男人吃两顿了。难道现在骗子集团都不包吃包住的?这不是违反劳动法嘛。不过骗子的可能性又降低了1%。
  缓过神来,我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说,怎么吃这么快,要慢点,慢点,喝点水……。
  小姑娘倒也不客气,用袖子擦擦嘴巴,一仰而尽,早听说北方人豪爽,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佩服的问道,够不够,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小姑娘大有元气复原的感觉,脸色也比之前好多了,我甚至觉得比之前更好看了。说,我不吃了,等下会撑成一只肥猪的……大哥,谢谢你。
  这次我听清楚了,是大哥不是大叔,当时我那个爽啊,有种中国队冲出亚洲了,郑海霞嫁给潘长江了的感觉。
  我说小姑娘,不吃了的话,我就接着问你了,为啥跟家里吵架呢,你读几年级?
  听我问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小姑娘有点不乐意,嘴巴厥得老高,半天没回答我。

  我提高了音量,不说我可就走了。假装要离开的样子。
  小姑娘这才急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我这才放下架子,那你说把。
  小姑娘酝酿了半天,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因为……因为……因为……我爸妈对我不好……他们重男轻女……我还在读高三……她们就不让我读了……要我回家干农活……。
  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蔓延了。我还真挺吃这一招的,定住,定住,她是骗子,我不断的跟自己说。
  但有点控制不住了,我开始同情她的遭遇。但是我又不能说你爸妈是为你好之类的话,因为我知道我这人说话欠揍。

  日期:2010-11-08 16:17:50
  我直接说,你家这么远,岳阳有火车直达吗?
  小姑娘点点头,说有,但要明天凌晨四点。
  我说,那行把,等下我给我火车站的朋友打个电话,要他帮忙给你订张票,你家在县城吗?
  小姑娘摇摇头,说,我家在乡下,要在县城转车。我觉得这小姑娘讲话绘声绘色,都有肢体语言配合。
  我无奈,我郁闷。
  担忧不能沉默,说这样吧,我给你买火车票,然后你明天凌晨,对了,你从你们那县城坐车回家要多少钱?
  小姑娘低着头,憋了半天,说了三个字,十……十二块……。说完又继续低着头。
  还好,还好,没跟我说个天文数字,要知道咱也是工薪阶层,咱也是农民的孩子,咱也是哭水里泡大的孩子。本来这时候是要想想雷锋叔叔扶老大娘过马路的情景的。但我怕我的算不上高尚的人格,玷污了雷锋叔叔,如果这个小姑娘长得不好看,如果这个小姑娘是个傻妞,又如果这个小姑娘脏兮兮,我会怎样做呢,还会这样给她饭吃,给她买车票吗,我知道我没那么高尚。

  回到正题,我说,好,我要我朋友给你买车票之后,我再给你100块钱,你留着在路上用。
  小姑娘听说到这,眼神一怔,这个眼神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给了她一比巨款,一笔好大的巨款,她要发了,她真的要发了,而且还是发大了!!!
  小姑娘连说了几个谢谢,我也没认真数,我觉得我做了一件雷锋叔叔要做的事情,应该的,应该的嘛。
  拿手机,打电话给火车站的老鸟,说了下情况,当然我是说给我朋友买。他满口应承,并说等下就可以过来拿。老鸟这人典型的色心色胆兼备的人,人模狗样的混进了人民的队伍,拖他老爸的福,大学毕业进了火车站当差。
  办好火车票的事情,我掏出钱包,抽了一张红版递给小姑娘,她硬是半天没反应,之前找我要钱的勇气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懵懂。
  我说,你拿着把,我也就这点能力,虽然不多,但应该够了。

  小姑娘这才颤抖地接过钱,对折,揣入背靠背的口袋……。
  我起身买单,小姑娘跟在后面,出门来,天已经黑了,温度骤降,幸好临出门的时候穿了件休闲外套,不然还真得感冒,那小姑娘,虽然也穿了外套,细看也不厚,直发抖,不知道她是沉醉在刚才地捐赠现场没反应过来,还是冷的原因,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小姑娘默默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双眼的眼泪又开始了饱和。嘴角微微地颤动着。
  我脸皮极厚,顺嘴说道,不用谢。
  小姑娘笑了,这是我到现在看到她的第一个笑容,很灿烂,很温暖的笑容,我也不觉得冷了。
  打车去火车站,我坐前排,她坐后排。
  车上我问小姑娘,晚上挺冷的,呆在火车站挺冷的,要不去我那把,我一个人住。我已经完全卸下了心理防线。

  回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司机嘴角那一抹难已觉察的笑容。我很鄙视,他很鄙夷。
  后视镜里,小姑娘错愕的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接着说道,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感冒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小姑娘果然很吃激将法,谁怕了,去就去嘛。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司机笑得更加明显了。
  到了火车站,付账,司机找钱的时候,笑容堆满了他的横肉……。
  要小姑娘再火车站广场的花坛旁等着我,不要乱跑,小姑娘哦了一声音,我就去找老鸟了。
  给老鸟打了电话,还没说话呢,听筒里就来传来某个女人豪放的笑声以及老鸟自认为酷似星爷其实很淫荡的哈哈大笑,老鸟要我在售票厅门口等他。

  这家伙到速度倒快,打了声招呼,票给我,看了票价,正要给他钱,已经看不到人了,远处传来一句,自家兄弟……。靠,真够急的,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估计是有女人等待他的归来。
  日期:2010-11-08 17:09:14
  我返身回到花坛旁,只见小姑娘蹲在一个老年妇女乞丐旁,那乞丐全身破烂不堪,脸上更是惨不忍睹,手上端着个盒饭,大口大口地吃着。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小姑娘的后背,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泪水早已布满整个脸庞。
  我问她,你干嘛呢?

  小姑娘哽咽的说道,这位老奶奶好惨……用你的钱给我的钱给她买了盒饭,剩下我也都给老奶奶了……。
  我不知道这一刻我是该气愤还是要表扬她,总之,我很无奈。小姑娘把自己的一百块钱,而且是唯一的一百块,在自己柔弱而充满同情的内心的驱使下,奋不顾身,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亲爱的雷锋叔叔精神!
  小姑娘看我没说话,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的问我,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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