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村长昨晚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觉得再怎么说也是群娃娃,找人喊了学生们一起过来吃点东西,不论孬好,总之不能饿到。去的人在门口喊了几遍,见是没人回应,就直接推开门进去屋里。一看之下,学生们也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有几个人身下还渗着黄黄的液体,失禁的臭味满屋都是,熏着村民又退出了门。
眼看着阵势不像善事,村民忙跑来喊着外来的大夫们帮忙看看。
老板和小师傅忙背了东西,跟人过去村头看事态。一堆村人正围在屋子周围看热闹,但是都嫌味道太大无人靠近。
村长和村长家的大儿带着几个人进去,稍事清理。老板走上前去,翻看一番,同样是昏厥,这几个学生与那些儿童之间的病征有有所不同。
这几个学生并非完全昏迷,对于外界各种刺激依然有所反应。只是无论如何被人翻弄,都是双目紧闭,全身瘫软。
“沈老板,肖老板,这是咋个事哦?”村长神色紧张的凑过来,身后的大儿也跟着走来。
看到老板二人,大儿愣住一瞬,之后又迅速的转身走开了。老板二人也并未在意,只是和村长商量对策。
清点人数之后,发现植物状态的儿童共有六人,而登山的学生全体五人也是丧失意识。
即使原因未名,也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商讨之后决定要去山外找人回来帮忙。至少先把患者运出山外,若是再人由事态继续下去,在病情恶化之前,患者首先就会因为营养不足血糖过低导致脑死。
老板决定由熟路的自己前去求援,留下小师傅在村口守候,以防病情有所变化。
吩咐妥帖之后,老板就离开村子,连夜赶往医疗主队驻扎的地方。
日期:2011-7-14 11:11:00
待再带回主队前往村里,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那时无论如何着急,也没有各种即时联络工具。老板一心担忧患者,也担心小师傅言寡性冷,会不会冲突,更担心村里会不会再起其他变故。
再到村长屋前,老板喊了几声都不见村长来接。反倒是小师傅推开木篱笆晃了出来。
“病情如何?”
“没事。”
“村长他们呢?”
“走了。”
眼看从惜字如金的小师傅口里,问不出什么来,老板忙进了屋内。
屋内的景象让老板吃了一惊。前几天被认定为植物人的五个学生,正在屋里乖乖的沿着墙根,蹲坐成一圈。但依然是毫无知觉和多余的动作,宛如木石泥胎的雕塑。
“他们怎么了?”前几天还摊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现在竟然一个个乖乖的都蹲坐在这里。
“好了。”小师傅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这种样子怎么能算好了?老板正要详细追问的时候,小师傅也不看他,只是站在学生们面前,坚定又缓慢的拍了三下手。
说来也奇怪,第三声掌音刚刚落地,就见到之前还是木无知觉的五人,纷纷开始挤眉揉眼,打着呵欠伸开了懒腰,如大梦初醒。
“这是催眠术?”老板看到这番景象就明白过来,“是你催眠的他们?”
“不是。”
若不是你作为催眠师让他们陷入眠景,又如何能让他们清醒?
“那么那些孩子也是被催眠?”知道小师傅不会详言,老板换了个问题。
“不是。”小师傅还是两字两字的回答。就算是平时温良如老板,也被这人急的要死。干脆自己进了内室。
果然,那狗娃还是一如离开之日般沉眠。
正疑惑着,小师傅递过来一本泛黄的线订本,并无多言又默默的转身出去。
老板赶紧翻看,发现这是之前村长家大儿的日记本。
日期:2011-7-14 12:23:00
“六月三十
明日过节,村中礼事准备完毕。嘱托各家不可擅出门户。”
“七月一按户查访,无恙。日落前归。”
“七月二按户查访,无恙。日落前归。”
这种无恙的说辞,一直持续到七月十三。
“七月十三, 各户无恙。归家中,见娃沉沉长睡,心有不祥,愿此事非如吾预。”
这天开始,他似乎发现自己儿子的沉睡有所异状,但有不甘承认。
“七月十五 各户无恙,娃亦抖擞,无恙。”
这天的狗娃,看来精神不错。他也放下心来。
而接下来的几篇日记里,写道狗娃的昏睡时间又开始加长。
“七月三十 节毕 娃睡不起。恐为摄。”
在三十日这天,节日结束,而狗娃也昏睡不醒。他开始担心“为摄”,这又是什么?为谁所摄?
老板脑海里突然冒起了之前村人说的一句话,“娃娃的魂魄是被业鬼抓走抵命”,再往后看内容,每天的内容开始变长,果然多数都是记载各种书籍上说的“还魂”“换魂”。
大概是大儿怀疑,几个孩子的是因为魂魄被鬼神捉走,才天天昏睡不醒。于是想用别人的魂魄从手中换回几个孩子的魂,以此救人。
而大儿也只是有个大体的思路,并不知道如何具体操作,只能求助于古籍事典。难怪村长抱怨大儿天天钻在书堆里,不肯出门。
这种逐渐加成的记录,直到之后的一篇,内容变得短小。
“术,可取魂魄,
所需受者名姓,需受者手书。”
大概是他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取得被施术者得魂魄,但是需要受术者亲手写的名字。
看到这里,老板惊起一身冷汗。如果那天不是村长阻拦,写下名字的自己,大概也会被作为这种术的试验品。
再翻下去,就是关于如何取得受者的尝试。村里人大都不识字,更不要说写下名字。而几个娃娃又天天长眠不醒,大儿正在发愁的时候,那队登山受阻的学生如同天赐的礼物,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还是有问题,这群学生只有五人,而沉睡的孩子有六个。正当这时,老板和小师傅二人又自动送上门来。
大儿取了五个大学生和小师傅的名字,以此为媒介施术。却没想到,小师傅根本没写真名,本子上的“肖诗赋”,不过是绰号的谐音。
第二天看到五个学生受术被“取了魂魄”,而小师傅竟然毫无损伤。大儿吃了一惊,趁人不注意又多次暗里尝试,还是毫无作用。
而最后他的可疑行为反倒被小师傅注意,逼问回来。
虽然没说如何具体的被胁迫,但是最后却写道,
自己为了救自家的孩子,却要牺牲别家的孩子,于情于礼,这与那些取了孩子魂魄抵命的冤魂又有什么两样?
自觉愧悔之下,便把解术的方法告诉了小师傅。现在,小师傅已经去救治那五个学生。等着事情公之于众,自己也无颜面再苟活下去。不如用自己的魂魄做贡,至少换回自己狗娃的姓名,延续宗族,也不算愧对先祖。
日期:2011-7-14 12:25:00
“那么狗娃被救回来了吗?”
“救回来了,但是也并不是这种神乎其神的‘还魂术’”老板低头抚着杯子上的纹路,“医疗队的人把孩子们带出山外。趁着年纪小,恢复力好。用上现代医术的手段,几个月之后,至少在我知道的时候,狗娃就已经痊愈了。
现在回想,那所谓的术,大概也是流传下来的某种催眠手段。只是不同于现代催眠术,术士和对象需要对面而坐,通过一些特定的语言引导。那个手段只需要名字和笔迹,就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而催眠之后的迷蒙无知的状态,和植物人的状态有些相似,所以在民间,被混为一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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