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事》
第37节

作者: 江渭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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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2 18:38:00
  “夏,至乡间,遇王氏。有异疾,乡人为之气奔。肤下响如蛙鸣,奇痒,抓挠血迹斑然,亦不能止。问之,则曰,先,其人赶路,正午当阳,苦其暑,路遇阴地,贪凉而卧,风来适体,乃即睡去。醒而天明,惊其迟,觉奇痒,以为蚊虫。归家沐浴,不见红肿。后,痒益甚,复有异响。
  初用,青盐,微止,但不解。
  后遣其亲族,于所卧之处寻取此花,并人参、青盐、细辛各一两,水煎一服而尽。
  次日,遍身痂结。遂逐日减量,数日后,痂尽脱,竟告痊愈。
  【按】望其眉间黑而目下青,诊其脉不沈而浮,大论谓太阴。不觉形寒而身痒,其表征闭而不通。以此花清热解毒,活血通淤……”
  翻译过来,大意是夏季,在某个乡野村落,遇到某个姓王的人。这人患上一种奇特的病症,当地人将这种疾病称谓“气奔”。具体的症状是身上感到非常的痒,这些痒处被抓挠的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但是依然不能让止痒。
  询问这个人如何患上这种奇特的病症,得到的答复是:因为这个人某天赶路,到了正午太阳炙烤的时间,热得难受,正好遇到一块阴地,觉得阴凉舒服,又有凉风徐徐,就舒服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竟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这人对自己睡了这么久感到惊奇,又觉得身上发痒,以为是在睡时被蚊虫叮咬造成的。回到家里洗澡的时候,却看不到蚊虫的咬起的包。再后来,觉得越来越痒,并且在皮肤下,也产生了奇特的响声。

  开始的时候,取了青盐擦拭身体,发痒的感觉有所减轻,但是依然不能彻底根除。
  后来,让他的家人,去找到他之前睡过的阴地,寻找到疏花魔芋,并且与人参、青盐、细辛各取一两,用水煎成汤剂,服用。
  第二天,就看到这人身上结满了各种血痂。然后的几天,每天都将药量减少,有过了一些日子,血痂全部脱去,病情也得以痊愈。
  “按”字之后,就是一些药理和病理相关的描述。
  我又向后看了几篇。大部分都是讲的这种花可以解毒,多用于各种毒蛇虫蚁的咬伤、以及手足肿痛、麻木之类的病症。
  总结下来,就是行血疗风的作用。但是之后又有几句补充上,加了记号,大意是,
  “这种药不可以给体质虚弱的人服用,因为本身的药性太强,如果想要使用,一定要和大补的药材共行。也正因如此,越是在阴暗幽闭之处所生的,药性也越好。
  这种药材,常与所生的地点相呼应。病人得病的地方附近,一定可以找到相应的药草。例如在蛇窝附近生长的,往往对消解蛇毒的效力较强,因此有民间有些养蛇人,会挑出几条活蛇,将这种植物的球茎植入蛇鳞之下,所谓蛇药以备不时只需。”
2011-8-2 18:59:00
  看到这段,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如果真是与这笔记上所写的一样,药性与所种之处的环境相呼应。那么这株在吉寿尸体上发现的,又是为了治疗哪种病症,治疗哪种伤口?
  我又想起了李琰身上的伤口,和老板在饭桌上讲过的故事。这些线索都指向一个和我所受的十几年教育相悖的结论。
  怀着一丝侥幸,我转向李琰,“你的伤口,是被野兽抓伤的吗?”
  李琰没回答。

  我狠狠心,“僵尸?”
  李琰的眼睛缓缓睁开,被盯着看的我,又有种像当时在井下的窒息感,被黑洞默然吞噬一般。
  “你现在应该离开。”
  听到这种直白的逐客令,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小王奕现在自己走掉的话,那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哦。”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2011-8-2 19:28:00
  19
  老板微笑着推开门走来,“这种刚开门的日子,要他去独住,这明摆着是送羊入虎口。”
  我似乎看到李琰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但接着,他又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老板好,”我走上去和老板打招呼,“有没有什么要搬的?”我记得老板走的时候,说是要去准备点东西。但此时老板和走时一样,两手空空。
  听到我的话,老板的眼睛笑的更弯了,“王奕真是细心。没关系,稍后会有送货上门来。说起来,我不在的时候,院子里可是多了一株好东西。”
  我知道老板指的是那株疏毛魔芋,既然李琰说过是药,那么身为药店掌柜的老板肯定不会看漏。
  “这是,在吉寿的尸体上取下的。”我想试探老板的态度。
  “就是李琰移栽过来的?不愧是小师傅,处理的倒是很妥帖。”我提到了吉寿的死,但看来老板的兴趣只限于魔芋本身。
  “吉寿的死,是因为逆风吗?”我决定再尝试一次。
  听到逆风二字,老板才醒悟过来,“吉寿死了?”老板摇摇头,“不过也没办法,没想到他是真的有意针对你。唔,既然你有兴趣,不如我们先泡杯茶,再慢慢说?”
  我心下惭愧,老板刚刚回店,甚至没来得及更衣歇息。我却在这里满腹的狐疑,各种试探套话。于是忙去准备开水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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