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原以为我可以安安稳稳的在这个村子里荒度余生,没想到一起奇怪的病例却打破了我的生活。这是在一天深夜,我的草棚被几条黑影推开了,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是村里的几个男人,带头的那个人默默的看着我,说:“陈大夫,我家狗娃子弄邪了,劳烦你去看看。”
日期:2010-12-14 0:57:00
我匆忙的穿上了衣服,跟着狗娃他爸就离开了草棚,狗娃他爸叫朱升,在村里也算是年轻一辈说话有点分量的。走进村里,我才感到了震惊,因为村里的大人差不多都起来了,一个个披着衣服站在朱升家门外,屋子里不时的传出阵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我心头莫名的一紧,似乎预料到这应该是我出师以来第一个遇到的棘手的病例。
我推门走进了屋里,只见屋里除了狗娃他妈外,一个白发老人静静的坐在桌边,难道是狗娃的爷爷?只见朱升走到了那个老人身边,低头轻轻的叫了声:“村长。”原来这个老人是这个村子的村长,难怪我似乎一直都未在村里见过他。村长抬了抬手,示意朱升不要说话,抬起头,淡淡的对我说:“大夫,你尽力而为吧,就算回天无术,我们也不会怪你的。”虽说村长的这番话算是给我吃了个定心丸,但是我还真的没见过哪个病人的亲戚会在一开始就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村长对这个病的因由有所了解?
我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到床边,只见床上的狗娃双拳紧握,嘴唇乌紫,眼白直翻,似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我轻轻的按住了他的手臂,升出三指,切住了他的寸口脉。没想到手刚刚搭上,就吓的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屋子里的人都有些奇怪的望着我,只有村长似乎意料到了我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擦了擦额头上无意渗出的汗珠,又一次切住了狗娃的寸口脉。
这次我虽然依旧感到了诧异,但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狗娃的脉象很奇怪,他的脉搏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简单的说,就是非常的正常,而且很健康,但是让我感到恐怖的是,他的脉搏竟然内含两种脉象!也就是说,似乎我同时摸到了两个人的脉象!
我记得曾经听师傅说过这样的情况,师傅教给我的东西很杂很奇怪,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想法,到了他嘴里就成了有根有据的医理,记得刚学切脉的时候师傅有一次无意中提到过,他说:“脉象的形成与脏腑气血密切相关,脉乃人体内生生循环之象,明代的李士材在《诊家正眼》一书中增入疾脉,后世合二十八种脉象。但是这对我来说不是绝对的,因为据说人体还有第二十九脉,乃先天之脉,若能摸得此脉,则可知此人前世后果,体内一切众象皆可看破。”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略微缓慢的说到:“一般来说,每个人只有一条脉象显现,但是当此人遭污邪之物侵染的时候,就会呈现另外一种脉象,也就是所谓的一人双脉,至于多出来的那条脉象,一般被称为鬼脉。”
此时狗娃的情况和师傅说过的不谋而合,我隐约的探到他的主脉下,潜藏着另外一条脉象,这条脉象紊乱,但是却邪异无比,因为正常人的脉象应为一次呼吸跳4次,可是这条脉象却时快时慢,让人无法捉摸。忽然,狗娃的眼睛一下回复了正常,直直的看着我,并且咧开嘴角,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唧唧,唧唧。”我吓得不由的后退了几步,连忙往药包里摸去,想翻出几味能镇神驱风的药丸,没想到狗娃忽然力大惊人,一下子挣脱了朱升的臂膀,“呼”的一下坐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村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啪啪”两下打了狗娃两记响亮的耳光,然后似乎将一颗暗红色的小药丸塞进了狗娃的嘴里。
没有想到的是狗娃似乎一下子被抽了筋似的,软软的瘫倒在了床上,又恢复到之前意识不清的状态了。这时候我才隐约的发现,这个村长,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村长走了上来,对我说:“这娃的病看来是治不好了,今晚麻烦大夫你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我叫他爸妈给他准备后事。”“什么?”我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村长不容得我多说,直接叫几个年轻人塞给了我两包粗面,把我送了出来。我张口欲辩,可是却发现站在屋外的人们似乎对他们村长的命令毫无反应,我也只得暗暗作罢,提着面袋,回到了草棚之中。
这一夜我都未能合眼,狗娃的样子不断的在我面前浮现,我隐隐的对这个事情有些想法可是却一时之间无法抓住,就这么折腾了半夜,天亮了。我穿起衣服,走到了村头,远远的望着狗娃家,屋外围观的村民早已散去,似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忽然,我发现,狗娃家的门边,挂上了一条白布,这就意味着,狗娃死了!
日期:2010-12-18 1:42:00
狗娃的死似乎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他那种诡异的脉象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呈现的。但是又在我的意料之外,因为他的主脉很正常,我相信如果昨天村子再给我点时间的话我有办法抑制他的病情。天渐渐的大亮了,村里也出现了人声,到了正午晌头的时候,村长出现了。村长走到了狗娃家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朱升开了门,将村长迎了进去。
没想到进去才刚刚一刻时间,屋里就炸开了锅!只见朱升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一户一户的敲开了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村长也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看着他。我心中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于是我缓缓地向朱升家走去。
村长看到了我的到来似乎没有吃惊,而是看了看我,想了一下,对我说:“陈大夫,进来说吧。”我跟着村长走进了屋里,只见屋里已经布上了灵堂,狗娃的妈就呆呆的坐在屋内。村长也坐了下来,颇有意味的对我说:“我知道大夫并非寻常人,能晓知双脉的人不多,既然大夫看出来了,我也不妨直说,狗娃的病是我们村子里的一种遗传病,是无药可医的,所以昨夜我也就没有再劳烦大夫了。”我欲言又止,想打听一下昨晚村长塞入狗娃口中的血红色药丸究竟是什么,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寄人篱下,不好牵涉过多。于是我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么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看见朱升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村长沉默了一会,低声的说:“狗娃的尸体不见了。”
村长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连忙问:“是否是山里的野兽叼去了?”村长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站不住脚,因为亲子去世,按照农村的风俗应该是要守灵一夜的,又能有何人何物带走了尸体呢?正在这个时候,朱升回来了,朱升似乎一无所获,表情很是沮丧,但是又隐约的隐藏了一丝不安,我站起身来,问道:“朱大哥,我想问下,昨夜你是否为你儿子守灵了?为何尸体会不翼而飞呢?”朱升似乎有些犹豫,不自然的望了一眼村长,只见村长默不作声的低着头,朱升开口道:“我守到三更天时分,忽然困的不行,不知怎么地,就一下子睡了过去,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直到村长过来准备起尸下葬的时候,才发现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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