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丙的黑段子》
第44节

作者: 梁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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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9 23:27:00
  80.推销员
  —咚—咚—咚—
  他听见房门在响。
  他放下遥控器,走到了房门口,透过猫眼,他看到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女人正站在门外,样子把他吓了一跳——她的两只眼睛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一只冲上,一只冲下,他感到浑身不舒服,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咚—咚—咚—咚—咚—咚—
  对方似乎知道他躲在屋子里。
  “你找谁?”他没好气地问道。

  “您好,打扰了!我是23世纪化妆品公司的推销员……”
  推销员?这副尊容还能当推销员?他噗嗤乐出了声。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快走吧!
  坐在沙发上,他放肆地大笑起来,身上的赘肉也跟着一起在抖。

  —咚—咚—咚—
  房门又响了。
  他疑惑地走到房门口,猫眼背后站着一位女人,穿着和之前那个女人相同款式的制服,她的眼睛没什么不妥,只是嘴巴出奇的大,已经咧到耳朵后面。
  “你好,打扰了!我是23世纪化妆品……”

  女人张开血盆大口,黏黏的唾液粘满了牙床,她的喉管清晰可见,他顿时感到极其恶心。
  “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快滚,别再来烦我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心慌意乱地往回走。
  几十秒之后。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他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看来今天不使用点武力,是别指望清静,他大步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闩,他一下愣住了。
  门外赫然立着一位美人,身上套着一件蓝色制服。
  他迅速朝走廊两侧看了看没再发现其他人。
  “你们公司就你一个人看起来还比较正常……”他将刀子藏在背后,冷冷的说道。
  “我们公司也就只有我一个推销员啊!”她的声音有些耳熟。
  “开什么玩笑,刚才我明明看到……”
  “明明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她说着把两只眼睛上下移动,立刻变成了第一个女人的模样,“然后还有另外一个……”她把嘴拉向两边。“是不是这样的?”
  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23世纪化妆品公司的推销员嘛!使用我们的产品想怎么样改变都可以……”
  说着,她的眼、鼻子、嘴巴、耳朵……在脸上来回游弋。
  (已刊登在《悚族》杂志)
2011-4-30 23:46:00

  81.恭喜发财,把命拿来(原名为自来鸟)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阿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以为闹钟在响。
  她翻身下了床,赫然想起今天是周末,不用赶着去上学,于是又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阿玲烦躁地抄起闹钟,却发现不是闹钟在响,声音来自窗外。
  她拉开窗帘,一只通体黑色的鸟,立在阳台的栏杆上,用它长长的喙啄着玻璃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阿玲好奇地打开了玻璃窗,黑鸟迅速飞了进来。

  黑鸟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好像在视察环境。
  最后,它收起翅膀,落在了阿玲对面的衣架上。
  “你叫什么名字?”阿玲好奇地看着它。
  黑鸟左瞧瞧,右看看,似乎不为所动。
  “你从哪儿来?是不是迷路了?要不我带你回家啊?”阿玲坐在床沿上,叹了口气,“我真是傻瓜,鸟怎么会说话呢?”
  “恭喜发财!”
  “咦,你,你说什么?”
  阿玲瞪大了眼睛,她实在不敢相信,那只鸟居然会说话。

  “爸妈,你们快过来看啊……”
  阿玲大呼小叫的把父母拉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哦,这是一只鹩哥。看来受过训练,可能是偷跑出来的。爸爸以前也养过鹩哥,可惜总也没教会它说话。”
  “恭喜发财,把饭拿来。”鹩哥蹦蹦跳跳的。
  “看来这小家伙饿了,我去准备早餐。”妈妈开心地说道。
  由于鹩哥通体黑色,阿玲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末末。
  每天早晨,末末都会准时守候在房门口的灯架上,向大家一一道别,“恭喜发财!”
  非常喜庆。
  自从末末入住以来,全家人似乎做任何事情都格外顺利,大家欣喜地称它为吉祥鸟。
  最近,阿玲惊奇的发现末末除了常用语之外,还喜欢数数,“10,9,8,7……1”
  没人教它,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由于晚上温习功课比较晚,阿玲早上起床发现快要迟到了。
  她收拾好书包,急三火四地往外走。
  末末绕着她飞来飞去,不停地念叨着“10,9,8,7……1”
  阿玲心烦意乱,没好气地挥手赶走了它。
  站台上围满了人,阿玲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急得直跺脚。
  突然,一辆公交车风驰电掣地向这边冲过来,还没等阿玲做出反应,她就被压在了车轮下。
  阿玲的手表永远定格在:10年9月8日,7点6分54秒。

  那辆出事的车为321路公交车。
  一只黑色的鸟,落在粉碎的车窗上。
  “恭喜发财,把命拿来!”
  然后扑棱棱的飞起来,越过众人的视线。
  (已刊登在《悚族》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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