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1 18:58:00
以下这些是前天写的,怎么都发不出来。
抱歉,今天爸爸生日,带爸出去吃饭了。好了,不多说,开写。
齐齐哈尔,中国最北的市级城市,常住人口100多万,(现在是多少不知道,我是说当年。)经济结构单一,民风相对淳朴,可即便是这样一个小城,在著名的83年严打时,仍被列为了打击重点城市。90年代初期,严打时候的一些漏网之鱼成为小城霸主,其中以两人最为凶悍,也时常被“道”上的人一并提起——“连声、小丹”。
我故事里要讲的就是这二位的其中一位——连声。
我是通过一个体校的朋友认识的他,在认识他之前的几天,传说他和小丹把哈尔滨桥四派来的给“X夜城”老板撑腰的三个“刀枪炮”用猎丨枪丨打残了,那些混子说起这事当然加了很多花花草草,恨不能让他们两人一人驾朵云彩才肯罢休。而我听说这事,是从我爸那听来的,爸那天刚好午休回家吃饭,看到了两人拿着猎丨枪丨与拿着日本刀的三人打斗直到把三人全部打倒,二人潇洒离去。这在当时的我看来,不啻于偶像横空出世。
“逍遥,相当猛,让他跟着你吧。”这是体校朋友向连声介绍我时说的话,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拿枪崩人敢不?”“崩你我不敢,嘿嘿。”我狡猾的回答。他用力的薅了下我的头发,笑了笑说:“草,小B崽子,嘴还挺跟茬。”就这样,我算是他的兄弟了,要知道,那时候只要在外边混的人一提他,立刻就会被人看高一筹,如果说是他兄弟基本上就等于是免挨揍金牌,当然,也有人打着他的旗号,但下场都不太好。
那段岁月是我最叛逆的日子,经常不回家,不上学,每天兜里揣一把大号的卡簧刀,四处找人打架,被砍被捅连医院都不去,有时候想想,能侥幸活到现在,真的要感谢上天的眷顾。
一天,在劳动桥的电影公司舞厅里遇到了连声。当时,舞曲开始了,无聊的我在寻觅着值得说话的女孩儿,他从身后突然一把搂住了我,我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兜里掏刀,正准备用拇指弹开刀身开刺的时候,他哈哈笑了,用他特有的沙哑嗓音说:“小B崽子,想捅我啊?”
他给了我一颗烟,接着用命令的口吻说:“小B崽子,晚上到我家去住。”我当时没多想就说:“行。”
那年他33岁,离过N次婚,可家里却异常的整洁,地毯和家具的搭配放到现在也不落俗套,唯一不协调的是他家厅里挂着一把长筒立管猎丨枪丨。
“别拘着,就是让你过来我家陪我说话,等我睡着你再睡,听到没有。”
“哦。”
他睡到地毯上,让我睡到了床上,他用被蒙着头躺下后问了我很多关于我们这些“小B崽子”的事,还对我说找时间他带我去揍我那些“仇家”——“我站那,你往死里砍,看他们谁敢还手。”
很快他就睡着了,我出于找到靠山的兴奋,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幻想着那些跟我有过节的小流氓被我砍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半夜里,我被他的磨牙声吵醒了,那真是异常难听的声音,“咔哧,咔哧,咔哧。。。。。。”。我怯懦的推了推他,希望他能翻个身让这种难听的声音消失,可他却激灵一下坐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把割了管的平管猎丨枪丨,朝着我的方向就是一枪,好在我看到他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身子埋到了被子里,枪没有伤到我,但火光四溅,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
2011-5-1 22:02:00
“再碰我,整死你,听到没?”他恶狠狠的说。被吓呆了的我点了点头。
那一晚我一宿没睡着,第二天他看我红着眼睛问:“害怕我不?”“呵呵,怕,吓得我一晚上没敢睡。”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在审查站就有小B崽子在我睡觉时候推我,被我差点打死。”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躲开他的目光随意找了个理由说:“你把被都蒙脑袋上了,我想帮你掀开,担心憋着你。”
那天我想提出回家了,可他一直都绷着脸,我没敢提。晚上,他带我出去吃了饭,还介绍了几个当时在小城凶猛异常的主儿给我认识,那些人都是30多岁,在我们“小B崽子”眼里都是神级人物。能跟他们坐在一起,我立刻感觉自己神气了几分。
那天晚上回到他家,我很快就睡去了,正在梦里徜徉的我仿佛听到连声在骂人,可声音又很闷,我以为自己又跳入了另一个梦里,可仔细一听又是那么真实。
我从迷糊中苏醒,一歪头,看到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状蜷缩成一团发出杀猪般的嘶吼。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没敢推他,而是怔怔的看着他,听他到底在吼些什么。
“滚,我草你吗,信不信我再整死你一回。啊——小胖,我草你吗,再敲我出去干死你。。。。。。”
过了估计有十多分钟,他从被子里露出了脑袋。
“你吗B你听不到我喊啊,咋不叫我?”
“你不是说让我晚上别碰你吗。”
“以后再听我喊,你就把灯打开。”
“啊,好。”
这是我们那天晚上的对话,那时我认为他绝对是个神经病,而我也决定趁早别跟这样的神经病一块儿混了。
2011-5-2 1:56:00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们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接了电话,他和电话那边的人聊了很久,但我记得最深是“嗯,他吗了个B的又来了。”这句。
放下电话后,我们都没了睡意,我试探着问他:“哥,你晚上做啥梦了?”他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嗯,梦到鬼了。”看他不耐烦,我就没再追问,而是跟他说今天回家了,离开家几天了,也没跟家打个招呼,他问我是不是给吓着了,我说不是,主要是怕家里担心。
那以后我没再找他,却带着几个朋友四处惹事,然后跟人家吹牛说连声是我大哥,很快就招了报应,被人砍了肩膀一刀,眼角也被打裂了。砍我那人是小城有点名气的混子(后来在北京西单当街杀人被枪毙了。)为了报仇,就去了连声家找他,那天,他家里住了个女的,连声说让我叫W姐(现在是某部队的军官。)我填油加醋的跟他说了我的事,希望他能帮我去收拾那帮人,他说回头再说,晚上先住这,还是让我睡床上,他和W睡地上。
那天晚上,他又喊开了,我和W都吓傻了,不过这回他喊了没几嗓子就去开了灯,他伸手从枕头边拿出那把短猎,又从猎丨枪丨里退出一颗子丨弹丨给了我,指了指墙上的立管猎丨枪丨,我领会了他的意思,拿下那把枪,他教我掰开枪后膛,塞入子丨弹丨,小声告诉我:“等会儿我一开门,你就打,听到没。”我马上意识到可能有他的仇家来寻仇,当时我紧张极了,心里一直在盘算,到底是表现出一副英雄模样听他的,还是推开门用我极佳的百米速度迅速逃离,他好象看穿了我的想法说:“小B崽子,支楞点儿。”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当时大约半夜两、三点钟,门外没有一点动静,他推开了门,我咬了咬牙,狠命的扣动了猎丨枪丨扳机,“轰”的一声伴随着“哗啦”的玻璃碎裂声在楼道里回响,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他迅速的拉上了门,瞪着他那邪恶的眼睛问我:“有人没?”我张大嘴巴说:“没人。”他嗯了一声就转身进了睡房。
第二天一早,居委会主任和片警就来敲门来了,他把枪藏了起来,迎进了两人,解释说昨天他也听到有枪声了,说可能是谁来吓唬他来了吧,能看出来那片警挺怕他,在居委会主任面前说了他一堆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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