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艳遇——那些爱,像流水一样无痕》
第7节作者:
文今 苏明海淡淡笑了笑,两人找了块石凳,坐下来。
苏明海开始说他这一段时间的生活。
从机场分手后,他坐车回家,先是去了妹妹家接母亲。他父亲因为和妹夫有过争执,自此就不再去女儿夫家了。他接母亲的时候,还跟母亲提起过我,然而悲剧就发生在他们回到自己家进门的那一瞬间。
他和母亲一边聊天一边进屋,就发现父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们赶紧叫了救护车,但赶来的医生却无情的宣告,他父亲已经死去几个小时了,死因是意外跌倒导致脑溢血。
他母亲当即晕死,他也几乎保持不住而晕倒。
接下来,办理父亲的丧事,又要护理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他和父亲的感情特别深,当年中学毕业就和父亲一起南下打工,父亲会修车,他就跟着父亲一起修车,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有了自己的汽车美容连锁店,又把母亲和妹妹接了过来。那一起奋斗历经艰难的日子,他和父亲亦师亦友亦父亦兄,可是父亲临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也许,如果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的母亲为此内疚自责以致身体难以复原,而他呢,何尝不是自责得无以复加。一想起父亲临走时的痛苦绝望和孤独无助,他就恨不得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
苏明海不断的苛责自己:我为什么要去丽江,我要是不去丽江一直陪在他身边,就不会这样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却还是找不到一句安慰他的话。
即便是自己已经难受到快要死掉,苏明海还是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他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说:筱筱,不要这样,我没事的。
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对不起,你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我却还那样为难你!”
苏明海擦干我的眼泪,说:筱筱,没事的。因为你,我才能坚持过来,我要谢谢你才对。
日期:2010-11-03 19:54:00
12
十点多钟的时候,苏明海送我回家。他的母亲因为父亲的突然辞世而倍受打击,身体如秋风落叶,一下子没了往日的精神。
他必须早点回家,临走时,又问我:筱筱,明天晚上去见见我母亲吧。
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觉得这有点像临终抚慰。就像苏明海说的,他母亲的健康不容乐观,还有多久的未来,医生也难以预测,他需要完成他父亲的愿望,了他母亲的期盼。而我,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是不是张爱玲所说的,最好的时间。
我不知道苏明海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就是这样想然后这样去配合他。至于我和他能有多久的未来,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了。
第二天上班,临近中午饭的时候,李克神秘兮兮的Q我,让我下班后跟他走,有事!
然后七拐八弯的来到一家咖啡厅,原以为林跃也会在,却发现只是我们两个人。
李克顾左右而言他了半天才进入主题,却把我给吓了一跳。
李克问:苏筱筱,小竹有没有男朋友,和那个向朝阳是什么关系?
我像看怪兽一样的看着他,打量了半天也没说一个字。
李克拿手在我面前晃晃,又问了一遍。
我往后一靠,说:你不会自己问她啊!
李克:我和她太熟了嘛,问不出口。
那我和她更熟呢,熟过你好多!更不能背后说事。我盯着李克看了一眼,又问:你问这个干吗?
我,我想给小竹介绍个男朋友嘛!李克有些紧张了,紧张就说明他心虚。
介绍你自己吧?我猜疑的看着他,这家伙,从来都没句话是全真的。
随你猜!条件和我差不多,不过可没我帅!李克倒是不含糊,说的让人分不清真假。
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我一口喝完咖啡,起身就走。又回头对李克说:咖啡不错,以后要多请哦!
下午,我骗妖女说自己晚上要加班,然后就和苏明海去了他家。
老太太躺在床上,很苍老但齐整,头发梳得很好,忧伤的看着前方,护士和保姆把一切打理得很好。苏明海说,他父亲以前坚决反对保姆,如若不然,也许不会这么凄凉。可是,哪来那么多美好的假设呢,如果时间倒流,我们不犯此错,也会经历其他的遗憾。想假如,本身就是最无力的寂寞。
苏明海走过去,向他母亲介绍:妈,这是筱筱。我和你说过的。
老太太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就是你,拖住明海不让他回来的!
我愕然失措,慌张的看向苏明海。
苏明海连忙解释:妈,这与筱筱没有关系。
老太太看着苏明海,眼神变得忧伤无比,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忧伤,让人看不到活着的乐趣。
老太太含糊不清的说:明海啊,你不知道你爸多可怜啊?不知道他受了怎样的罪啊!
苏明海的悲伤定不亚于母亲,可他必须坚强,抱住母亲安慰说:妈,不要再去想了,爸爸在天上看着你这样也不放心啊!
老太太开始哭:你爸爸肯定生我气啊,我不该去你妹妹家的,我怎么就不听他话呢!
老太太不停自责,苏明海不停安慰,母子俩都沉浸在悲伤里,一直到老太太睡着。
苏明海才起身带我去书房。书桌上放着我们在拉市海的照片,还有很多他和父亲的照片。生活原本是快乐无忧的,亲在而子孝,团圆幸福,可是变故就是不经商量擅自闯入,让人措手不及,连调整心情的时间都没有。
苏明海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心情沉重,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坐着,然后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老太太一声高喊,把我和苏明海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护士和保姆也都在。
苏明海抱住母亲,老太太惊恐的说:你爸爸,他摔跤了,怎么也站不起来,就那样看着自己死去啊!他不至于要死的,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啊!
苏明海安慰说:妈,你这是做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护士端来水,老太太喝了一些,情绪放松下来,才发现我,又问我是谁。
苏明海只好再介绍一次。老太太看着我,这个可怜的老人,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了。
可是,老太太却说:不好意思啊,吓到你没有。明海这段时间很辛苦,麻烦你照顾他了!
我有些错乱,应道:我会的。
等老太太睡着,苏明海站起身来,看看时间,说:今天晚上,就住这里吧。过了一会,又说:我母亲受刺激,每天都是重复同样的话,做同样的梦,她说的那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第二天一早,苏明海送我回公司,在楼下,遇见李克和小竹。
小竹惊讶的看着苏明海:苏先生,你真是下了狠心啊,一个月不见,瘦了这么多!
苏明海的笑依然很明媚,说:是啊!
李克也象征性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我们三个进电梯,苏明海回家。
在电梯里,我暗暗想着,怎样应付小竹的八卦,没想她竟然不言不语,倒是李克先发问了:怎么不是林跃送你?
说起林跃到有好几天不见了。市场部的工作果然不是一般的忙,要不怎么会让他从我面前消失呢?
我不语,小竹却突然说:李克,我想请一个星期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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