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艳遇——那些爱,像流水一样无痕》
第27节

作者: 文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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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睡前,小竹突然说:筱筱,你说苏明海在干什么呢?他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给你?原来那么深情的人,怎么就这样无情了?
  我回答:小竹,别乱想了。
  其实,我何尝不是有些乱想!苏明海一声令下,爱情高调行进,现在,连个“解散”的仪式都没有,爱情就步入了末路。真的可以这样,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爱情,可以这样干净利落吗?
  苏明海,怎么真的可以对我不闻不问?如果不信任是一场铺天盖地的雪,那这样的冷淡,就是一场寒气袭人的霜。

  一样是安静的夜,我却不再如昨晚那样惶恐。一直到妖女的电话打来。
  大约是两点钟的光景,小竹的电话响起,一看是妖女的,她兴奋得跳起来,一边按下免提键,一边坏坏的说:筱筱,等等,我来吓吓她。你别出声!
  说完,故意沉沉嗓子,接通电话:喂?妖女吗?
  妖女的声音果然也跟着紧张起来,试探的问:小竹,筱筱呢?
  筱筱这会躺在医院里呢!小竹故意说得很沉重。

  筱筱,她,她怎么回事啊?妖女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我刚想说话,小竹立刻捂住我的嘴巴,说:胃穿孔。总之,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撑不住啊!
  妖女急忙答应:我知道了,明早就到。
  挂了电话,小竹得意洋洋,说:筱筱,你看吧,我就知道这是妖女的死穴。
  其实,这何尝又不是我的死穴?又不是小竹她自己的死穴?
  日期:2010-12-14 08: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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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六点钟不到,妖女就赶到医院了。

  她不是像阵风,简直就像是彗星撞地球似的闯进病房,那一阵急促的旋风,惊醒了我和小竹。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竹立刻从行军床上弹起,惊讶的问:天,妖女,你这是怎么了?
  妖女行色匆匆,一看就是连夜赶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鞋带也散了,拖着行李箱,整个人,一副急火攻心的样子。
  她不理小竹,盯着病床上的我,一语不发。
  我微微笑了一下,说:妖女,怎么了?

  只见妖女扑过来,失声痛哭:筱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小竹过来扶起妖女,笑着说:筱筱又没死,你哭这么惨干吗?我骗你的啦,筱筱现在没事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妖女止住哭声,转而变成恼怒,一把按住小竹,在她屁股上猛捶一顿:你个死小竹,我叫你吓我,叫你吓我!
  别打我啊!我错了!小竹娇叫,见妖女不停手,又喊了一句让我和妖女惊恐的话:别打了,我怀孕了!
  吓得妖女赶紧停手,紧张的问:真,真的吗?

  假的!小竹立刻跳起来,闪到一边,笑着说:我不这样说,你能停手啊!
  妖女佯装生气,说:你就没有一句真话!越来越像李克了!说完,又转头看我,问:筱筱,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小竹在这里,苏明海呢?
  小竹叹口气说:别提苏明海了,现在是她死穴,一问就装傻,再问就哭鼻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妖女坐下来,却没有问我,只是沉默。我想,这一刻,她必定也是想起邱显尧了。都是一样,无从说起却又无可解脱。我们当初勇敢的离开出租屋,奔赴爱情而去,可是百转千回,爱情殊途同归,我们又回到了起点。和以往不同,这一次,我们都大动干戈,伤筋动骨。
  小竹在一旁说:你们聊聊吧,我去打水。
  我问妖女:你和邱显尧怎么了,怎么要玩失踪这种弱智的游戏?
  就和我的反应一样,妖女先是沉默,然后长叹一声,说:我不想等了,直接向他要答案。

  不用说,答案的结果肯定不好,要不然也不会突然失踪。
  邱显尧说,他必须经过孩子的同意才可以和我一起,他说他正在努力。可是,筱筱,我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还有多久,这样的等待有没有意义?妖女幽幽的接着说:我连说出分手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只好躲起来,自己说服自己。
  我握住妖女的手,视线停留在灰白的被单上,说:我和苏明海也无法走下去了。
  因为他父母?
  我摇头。那只是一个诱因罢了。重要的是苏明海不信任我,他甚至连求证或者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们沉默的拥抱,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我们还可以拥抱谁?
  日期:2010-12-14 10: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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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再一次不自觉的滑下。
  我和妖女,心有戚戚,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安慰,虽然这个城市冰冷如霜,好在我们还可以互相温暖。

  那你怎么办?我问妖女。
  妖女的声音有明显的哽咽:不知道!
  那就给邱显尧一个机会吧,或许他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我想起邱显尧急迫的声音,那样真诚的担忧,始终还是牵挂着妖女。
  不要。妖女拒绝:我从来没有这样放低自尊去求一个承诺,可是,既然他不能给,我就作罢。我已经为难他一次了,不能在为难他了。
  可是,你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你不也这样吗?妖女眼里闪着泪,嘴角挂着笑,生活总是这样言不由衷,明明心痛,也要装得百毒不侵。
  我和你不一样。只要苏明海一个电话,也许我会动摇,只要苏明海一个拥抱,我就会不顾一切。可是,苏明海把打我打入冷宫,永无天日了。

  小竹端着水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们,然后递过来毛巾,说:擦擦脸吧,两个花面猫。爱情本来没有那么复杂,都是你们自己整的,为什么要去计较那么多爱情以外的东西。不要计较电话是谁先拨通的,告诉他你需要他就好了,也不要管他为难不为难,你要一个结果,不要人家还没说你就先假想拒绝,你们干脆一点好不好?要是做不到,我来教你们!

  我和妖女回头看着小竹。一切本来都是非常简洁的,是我们复杂化了。可这就是我们的方式,我们的习惯,道理人人都知道,可是,很多时候,它在生活中就是行不通。简单明了是小竹的方式,不是我们的,如果那么做了,那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死胡同,但已经无法回头。
  小竹不屑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是你们选的,就不要抱怨。我简直怀疑你们生活的目的,哪里是追求幸福啊?简直就是驱逐幸福。像你们这样,幸福肯定躲得远远的。
  我回头看妖女:我觉得邱显尧是在乎你的。听小竹一次,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你呢,你也给苏明海一次机会?
  我和妖女互相点头,然后一起对小竹说“谢谢!”。虽然小竹的方式不是我们所习惯的,但是,我们还是愿意接受小竹的建议,给爱情最后一线希望,因为我们需要幸福。

  日期:2010-12-14 10:3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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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邱显尧打电话,告诉他妖女回来了。
  妖女给苏明海打电话,告诉他我住院了。
  我们以为交换打电话,会避免自己的尴尬,却忽视了接电话人的需要。
  邱显尧在电话里的反应,一如我所想象的那样急迫,只是说了一句:留住她,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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