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艳遇——那些爱,像流水一样无痕》
第40节

作者: 文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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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回家,让老母亲惊喜不已,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又劝我回老家工作。在自己的地头上,万事容易许多。而且,我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定向,便是在家创业的弟弟,也准备结婚了。
  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在那个繁华的城市,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得先把自己的内心找回来。
  这些天,我像个游子一样,游走在村庄的各个角落,村口的那个土地庙还在,只是当年的土坯结构换成了红砖水泥,旁边的老树愈发粗壮高耸,附近的小池塘,在成年累月的淤积之后,水域小得无法称之为水塘,只能算是个水坑,池塘边的露天水井,水面满是浮萍,许是早就无人使用了。从村子出发通向小学的道路,从泥泞小道变成了柏油马路,沿路的村庄,依然还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保持原样,但又明显不同,就像我和林跃,他依然对我好,我依然在游离,只是,他的好里面似乎少了点什么,而我的游离里又似乎多了点什么。

  每个晚上,在二楼的房间里,聆听着外面的寂静。农村的夜晚,不过八点钟的光景,便已是深夜,鸦然无声。
  我希望在这无声中听到一些响动,证明这个世界是活的,却又害怕,那不明就里的声音会激发我无限的想象。
  打电话给林跃,也只是沉默,可以听到他的呼吸,一直任由电话保持畅通却又沉默不语,直到我沉沉睡去。
  母亲终于发现我的异常,旁敲侧击,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感情上遇到什么挫折了。
  就像无法回答小竹一样,我也无法回答老母亲。

  所谓爱情的挫折,早在几个月前就已尘封,如何等到今天才发作!可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
  日期:2011-01-24 13: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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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母亲不曾言说却无处不在的疼惜,我逃离似的提前返程。

  直接回到公司,李克大吃一惊: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不欢迎吗?我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自然,逃离不是办法,那就工作吧,只有工作才会让人远离烦扰!
  刚坐下没多久,就收到温柔的电话,约见面。
  在天河南一家幽静的咖啡馆里,我和温柔再次面对面坐到一起,依然是沉默。
  温柔率先开口,说:筱筱,为什么还是这样?我不是求你离开林跃吗,可是,怎么反而更近了?
  我看着她,充满愧疚,可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因为我的沉默,两人之间又陷入一种僵持。

  总之,我希望你决绝一点。就像你当初拒绝他一样,离开他!没有苏明海,还有其他人,总有你会爱上的,就让不爱的林跃成为过去式。温柔说着,眼睛一遍晶莹,要多么深刻的爱,才可以这样委曲求全。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离开他。”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温柔绝望的看着我,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日期:2011-01-24 13:21:36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温柔的责问,像魔咒一样盘旋在耳边。

  这样的温柔,就好像我不曾看到的另一个林跃,她越是悲戚,我越是心痛,可这心痛无关于她。我靠在床上,闭上眼睛寻找和林跃的未来,可是一片模糊,怎么也看不清。
  九点多钟的时候,手机响起,是林跃的。
  我问: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都是我主动联系他,如今他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第一反映是找我有事。
  没什么。没接到你的电话,有些不放心。
  也是,每天的这个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他,然后听着他的呼吸,自顾睡去。我不知道他在电话那端的心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我们都在迷局里,四处突围。
  我已经回广州了。我淡淡告诉他。

  啊?林跃一声小小的感叹,然后,又是沉默。
  日期:2011-01-26 0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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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林跃时,他烂醉如泥,站都站不住,我刚打开门,他就仰倒过来。
  费尽全力将他拖到沙发上,关上门,作了一些简单的清理。

  林跃躺在沙发上,念念有词,一会喊酒,一会喊温柔,一会喊方筱筱,我在一旁,就像看一曲独角戏,不知道他心里都装了些什么。
  林跃开始不停打嗝,似乎要吐,我伸手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走开,温柔,你走开!我不要你这一套!对不起,温柔,真的很对不起!”
  林跃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找洗手间。
  在这边。我去拉林跃的手,想要带他去洗手间。
  林跃胳膊一挥,狠狠的将我推开,“不要过来!”

  结果,林跃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没有吐在洗手间,全吐在餐厅了。
  整个人也瘫软在餐桌上,呼啦啦像睡着了。
  清理好餐厅的地面,又帮林跃洗净脸和手,脱掉T恤和鞋袜,使尽吃奶的力气,才算将他拖到房间的床上。
  放了水桶在床头,我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熟睡的林跃,想起小竹说的,“林跃和温柔肯定成不了”,我不知道这之间到底为什么,但此刻,我相信,小竹说的是真的,也愿意相信李克说的,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林跃幸福,那个人只能是方筱筱,我也更加相信,不管从前如何,我都要和他好好相爱,报答也好,退而求其次也好,林跃死心了也好,我都要和他好好相爱。如果我的幸福是林跃的全部,那么,现在,林跃的幸福也是我的全部。

  筱筱!林跃紧了紧抱在手上的枕头,那也是他送给我的,梦呓中念叨我的名字。
  我拿来毛巾擦拭他额头的汗,又听到他说:筱筱,不要哭,不要哭!
  他在梦中,也要这样来保护我吗?
  这样清晰的梦呓不多,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无助的喊我的名字。
  我坐在一旁,泪流满面。
  日期:2011-01-26 01: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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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我在全身酸痛中醒来,林跃依然沉睡中。
  这一夜,我爬在床沿上睡得艰难。揉搓了半天,四肢肌肉才渐渐恢复正常。于是,起身准备早餐。

  从现在开始,我来照顾林跃,修复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早餐有豆浆、油条,还有林跃喜爱的肠粉以及我习惯的粥。
  林跃的T恤已经干透,时间也差不多,需要喊他起床了。但他已经醒来,靠在床头上,一脸的沉重。
  我把衣服递给他,微笑着说:快起来,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林跃沉默的穿好衣服,然后去洗漱,我坐在餐桌旁巧笑倩兮,等着他。
  用餐的时候,依然很沉默。不确定林跃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的内心,必定对这一切充满了猜疑和不确定。可是不紧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跃突然问:筱筱,这是怎么回事?
  你昨晚醉酒了,醉得很厉害!我笑咪咪的说:都不知道你怎么走到我这里的,还吐了一地。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你弄到床上的。
  谢谢!林跃停下来,说:可是,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快点吃吧。我看着他,有些话,只能说一次,一次而已!
  可是,此时的我不知道,林跃要的并不是答案,而是肯定和信心。他只是需要确定,确定我和他能拥有真正的未来,而不是玩笑,不是计谋,不是故作的仁慈。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也许,故事就会变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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