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过往》
第16节

作者: 刘冰心_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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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29 09:10:29

  第二十九篇
  一睁眼,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赶紧穿上衣服冲向教室,顾不得已经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像耗子一样灰溜溜地顺着墙根朝后走。突然一把被人捉住,我侧身一看,我们宿舍的女孩正齐刷刷的坐在第二排位置,惊奇地差点叫出声来。
  晓莹将我拉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我压着嗓子问小璇:“怎么不叫我?”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嗨,怎么能怪我呢,叫你好几遍,你就是不起来。”我又转问王璐:“今天占的位置怎么这么显眼,真不习惯。”
  没等王璐开口,晓莹急忙回话:“今天是我占的位置,我难得早来一次,也给你们占个风水宝地,给老师留点好印象。都快一学期了,也不能总坐后三排知道不?再说可能是最后一节课,应该会划考试重点。”她说着诡异地一笑,我突然想起她昨晚失踪的事:“你昨晚……”晓莹慌忙打断我的话:“给,快吃吧,还热着呢。”说着将两个烧卖塞到我手里。
  我定定地望着晓莹,她故作镇定地掩盖着内心的紧张。我正要开口再问,她推推我:“嘘,别说话了。”然后就再不看我一眼,装着认真听讲起来。
  夜里熄了灯,我和晓莹穿着睡裙在宿舍门口聊天。晓莹一脸幸福地回忆着和林峰的点点滴滴,声音很甜很动听。终于,她停下自言自语的幻想,问我:“你觉得怎么样?”这下总算轮到我说句话了,但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她:“会不会有点仓促啊?你们的年纪、经历、生活环境差别那么大,会不会了解不够啊?”
  她听到这话立刻就有点不开心了,说:“什么意思嘛?说点好听的不行嘛?”“恩,呃……听你讲的是蛮好的,只是会不会年纪太大,让人觉得你有傍大款的嫌疑?再说你们家能同意你找这么大年纪的吗?”我赶紧解释,生怕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傍大款,就我家的情况,谁傍谁还不一定呢。男人大点有什么不好,大了知道疼人。再说,为啥大款就一定是给那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寄生虫女人准备的,大款更需要我这样有知识有修养有能力的女人陪伴,这才是资源整合,优势互补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也许不了解你,你比她小那么多,怕他是一时觉得新鲜。”我这么一解释,晓莹更不愿意了,说:“蔷,难道我不漂亮,没有气质吗?我就吸引不了他吗?他就不能是为了我的才华,为了我的魅力深深爱上了我,一定非要是想一时贪图女人的外表,逢场作戏不成?”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太多虑了,同时也被她巧舌善辩的口才堵得无话可说。“你怎么不说话?”她问我,“才发现你这口才突飞猛进啊,我说不过你,呵呵,不过你说的也对,只是你这边都发展到这地步了,我还没机会见见是哪路神仙,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我回去睡觉了。”
  晓莹一把将我拽住,问道:“哎,等等啊,着急什么,尽是我说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怎么样?心情好着没?”“好着呢呀,干吗这么问?”她用肩膀挤了挤我,说:“又和我装是不是?我是说她和他,你还难受不?”她说着用手指了指门里,又指了指楼下的篮球架。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说:“好了好了,又提这个做什么,本来也没什么难受的。以后少提听到没。”“你就是这个样子,装的没事人似的。”我俩说着往屋里走。
日期:2012-05-29 09:11:38

  第三十篇
  我刚推开门准备进屋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去问她:“昨天晚上为什么骗我?”“哦,嗨,亲爱的,我不是要骗你,我本来真的要回家,但是晚了他没让我走。”“那,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什么?”“你别装糊涂,就是那个啊,就是发生点实质性的那个?”“嗯…….没有吧。”晓莹回答的神情,似乎是在思考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发生就是没发生,什么叫没有‘吧’?”

  晓莹一把将我的嘴捂住,往屋里瞅了瞅,“你俩干嘛呢,还不睡觉?”黑暗中,我听到小璇迷迷糊糊地问道,晓莹急忙回答:“没干吗,睡不着,你快睡觉吧。”说着把门关上了。
  “姑奶奶,你小点声。”晓莹将双手搭在栏杆上,如水的月光泻在她娇羞的脸上。我看她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问道:“说话啊?”“说什么?”她这么一回,我却不知该怎么问下去,或者该说些什么,想了想问:“然后呢?”“什么然后,没有然后。”“啊,不是吧,难道真的盖棉被纯聊天不成?”“你不相信我?”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的眼睛里那两颗漂亮的黑眼珠发出的真诚的目光,期待着我的回答,我慢慢地点了点头,说:“没有,不过,也就你这么说我能相信。”

  晓莹羞赧地低着头:“他当时有想来着,不过我最终没同意,我没心理准备。”说着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伸出手指使劲戳戳她的脑袋:“笑什么?和花痴一样。”
  “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我们的进展有点快。”黑暗里,她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我。
  “我也觉得。刚才给你说,你还不停地批判我来着。”她温柔地无声笑了笑,说:“在爱情方面,你我都是眼高手低。我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爱,我可不想自己的爱情就像吃了顿快餐一样,那多没劲。”我们两人互相温柔地笑了笑,觉得此刻的她真的不像她,我也不像我,我们又像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样,说的想的,都是一些唯美的爱情童话。
  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和晓莹都认为,男人和女人相爱,从两人互相吸引开始,到思念,到表白,到花前月下,到卿卿我我,到难舍难分……这样的过程是必须的,每个环节都不能错过。
  “嗯,是啊,别想了,什么都没发生。”话一出口,像是一阵阴风吹过似的,晓莹打了个冷颤,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残酷。”“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啊?”“是不是恋人分手的时候就因为没‘发生什么’而轻松的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这太令人寒心了。”

  我急忙解释:“嗨,我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这么一说,你也全当字面意思上的这么一听。怎么突然变的敏感了?”说完这话,我沉思了片刻又说:“不过,照你那么说是有点冷,但事实上很多男人和女人分手的时候都是这么找借口来宽慰自己那颗受到谴责的良心啊。好了,咱么别说这些了,回去睡觉吧。”我们似乎刻意回避这个无聊又现实的话题。
  平日里,看着这对同学出去同丨居丨,那对同学夜不归宿的,我们都觉得挺正常挺理所应当的。可这事发生在晓莹身上的时候,我总感到别扭。也许就像晓莹说的,我们是眼高手低,谁让我们更注重精神领域的默契与爱呢?理想总是高于现实,讨论下去,也得不出通用的法则,指导每个人能将心里那份无与伦比的完美爱情一分不差地搬进现实,而事实是,现实总是亵渎理想,如同穿着干净的裤子一脚踏进泥泞的沼泽地,关键是看自己是否有驾驭智商和情商而顺利通过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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