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与外科医生的婚恋纪实》
第18节

作者: 有姿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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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给我同学们敬酒时,一位老同学给我开玩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新娘。人家女孩结婚都是羞羞答答的,你这倒好,发表起长篇讲演来了。是不是忘记了这是你的婚礼,把它当成是你在上学时给我们开班会呀?”我乐了,咱是谁?有姿无畏呀!
  日期:2011-01-16 19:22:33
  敬酒结束,终于能坐下来吃口东西,肚子已经没什么知觉。刚刚塞下几口,看到有要撤退的朋友,忙起身送客。我们站在饭店门口,送走陆续离的客人。

  公婆当天就要赶回老家,说马上要夏收,住在这里也不方便。他弟弟去送两位老人。
  我的哥嫂帮忙打包剩下的饭菜。我们结了账,存折里剩下一个三位数。不过,还有很多红包嘛,回家要好好清点一下喽!
  回到家,已是下午四点。他的那些朋友都各忙各的去了,也没什么人起哄来闹洞房,
  我精疲力尽地坐在床上,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五脏翻滚。
  “快!”我大喊一声。

  老公忙抄起旁边娘家陪送的不锈钢洗脸盆放到我面前。
  “哇~~”我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我们可怜的洗脸盆呀,它的第一次就这样“英勇献身”了。
  “唉!”老公叹着气,递来擦脸的毛巾,“也不知道你在那逞什么英雄!”
  “还不是为了你休假!”看他那一万个不满挂在脸上,我就来气,“告诉你,我清醒着呢!总比在外面吐了强吧。没想到你老婆这么豪放,后悔了?后悔现在改还来得及。要怪就怪自己结婚前没看清楚,这次算是长长经验。我的恶习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你怕不怕?”
  “你说什么呢?我才说一句,你就要说这么多。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女孩子在外面喝醉了不好。”老公边说边收拾残局。

  我们都不再说什么。太累了,最需要的是休息。
  一觉醒来,肚子“咕咕”直叫,是被饿醒的。我们起来热些从婚宴上拿来的剩饭菜,吃完后继续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我设想了千百次的新婚之夜呀,结果就这样安安静静睡过去了。什么恩爱缠绵,影视中的镜头一个也没出现!
  还好,我上下午班,他上午也不用去医院,我们可以懒在床上!
  我们快乐地搂在一起,正准备“补课”,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老公披上衣服去接。
  “谁这么讨厌,这才刚刚八点钟就打电话,不知道人家新婚吗?也没太多人知道我家电话呀,有什么事呢?”我不安地等着答案。

  很快,老公跑来,边穿衣服边说:“我要马上到医院,有急诊,科里忙不过来,让我去呢。”
  我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在生命面前,我们不能有任何理由。主任答应的事也不是板上钉钉。我理解了,他当年同我约会时为什么要加上“没有特殊的情况下”。应对“特殊情况”,是他们随时准备的状态。
  “把剩菜热热吃几口吧!”
  “来不及了。路上还需要不少时间呢。”
  在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中,我们开始了正式的婚姻生活。

  日期:2011-01-17 11:13:30
  一个人静静躺着,钟表的“滴答”声清晰可闻。这样躺下去有什么意思?何况肚子也饿了。起床洗漱,热了剩饭菜一吃。点点咱的红包吧,下一步还要指望这些钱呢。我把东西摊了满床,整理、登记(以后好还人情)。不错嘛,一万出头,好歹咱也是“万元户”了。这下心里有了底,如果能请下婚假,我们也可以去旅游!开心呀,我的心早飞了!

  晚上下班回家,继续吃剩饭。我有滋有味地吃着,开始和老公讨论旅行计划。老公说这要看什么时间休息,季节对旅游目的地的选择起决定性的作用。我心里痒痒的,真想立刻就得知答案。老公说他也感到头痛恶心,怀疑是我们新床上的甲醛气味所致。于是,我们从新婚第二天起开始睡沙发,一直睡了两个月。每天门窗大开(只关带纱窗的防盗门),好在天气开始热起来,没有大碍。

  三天回门,我特意打扮了一番,好让妈妈放心。穿上筹备婚礼时买的唯一一套新裙装,在披肩的长发上别上两只小蝴蝶发卡,绝对的淑女!老公点头称赞,我趾高气扬地说道:“男人啊,别总看着外面的女人好看。老婆是好好和你们过日子的,舍不得花钱。要是有钱往身上堆,东施也能给变出西施来。你老婆平日不稀罕打扮,怕回头率太高你压力大呀!”“是是是,你是美女一个。”第一次听老公赞我,心里那个美呀!

  来到娘家,妈妈拉着我左看右看,满脸堆笑,悄悄说:“以后也要多打扮打扮,别想着结了婚就吃下定心丸了,你看这样多好!”妈妈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哎呀呀,两天没正经吃上新鲜的饭菜了,而且全是我爱吃的!我不停地往嘴里塞着,恨不得吃了这一顿能够十天不知道饿!
  但,做饭终究是逃不脱的。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何况我们新买来好几本菜谱,照着做好了。老公对我的要求也很低:只要熟。生了就再加热,饭稠了就再添水。有时两个人一起研究,像是在做试验。
  做饭的次数尽量减少,晚饭多熬点,第二天早上热热吃。能在各自的食堂解决的话就到食堂解决。只要他值班,我就回娘家。我娘家离单位更近,回到家冷清清的一个人哪有心思做吃的呀。
  他每天上班骑自行车,需要一个钟头。早早起床,赶到医院已经是浑身乏力,再马上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中,累一天后再骑车回家,其辛苦可想而知。他只是鼓足劲跑了几日,就会因为有急诊、太累等原因而不回家,我就三天两头住娘家。虽说在同一城市,我们几乎成了“周末夫妻”。这种说法也不准确,因为不一定是周末,他休息的时间没准。

  日期:2011-01-21 21:57:46
  两天没看,今天打开一瞧,白衣飘飘1977献诗了!谢谢!您费心!没人夸咱,咱就自娱自乐呗,挺好!
  简要汇报一下:昨天带儿子去看望婆婆。我们聊天,商议些过年的事情。她老人家身体状况看起来挺好的,很难想象她两年多前是一位小细胞肺癌的患者。现在不需做什么治疗,主要是定期检查。她在老公医院旁边住着,空气较市内清新,便于检查,老公中午也有了落脚之地。她病情稳定后我们就持续这样的状态。有机会我就带孩子去瞧瞧。

  今天上午,老公打电话说按照农历是我的生日,他要值班,问能不能过阳历的生日。其实,这些年我对过生日看得越来越淡。过一次就老一岁呦!这就要奔四了,我怎么还时常以为自己是二十来岁呢?呼啦啦这逝去的岁月中我都干了些什么呢?不过生日也罢。
  儿子在一旁听到了,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他穿上鸭绒袄,揣着自己的零花钱,冲出温暖的家。当他用小手把一小块奶油蛋糕捧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忙把他搂在怀里,亲吻他那冰凉冰凉的小脸。那一刻,我的心里像装进了一个小太阳,暖烘烘的。我不再为已逝的光阴而唏嘘,因为我有了你——我的小宝贝!
  儿子又要为我做饭。我做他的助手。我们在狭小的厨房说笑忙碌,很快,营养丰富,香气四溢的长寿面出锅了!
  没有蜡烛,那就用纸卷一个小纸棒代替;没有生日帽,那就手工制作,在上面画上图案。小家伙的办法还真多!
  准备就绪,他拍着手为我唱《生日快乐歌》,歌声稚嫩却真挚,单薄却情深。大男生不在家,我还有小男生的呵护,这种美妙的滋味呀,让我付出什么都值!
  今天,我看到的不是自己在衰老,而是,孩子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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