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夏季---谨以此文纪念我在猫扑的日子》
第43节

作者: 无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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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嘴唇分开。悠悠微闭着眼睛,轻轻喘息。柱子的阴影投下,黑暗里我只觉悠悠是如此亲近。为了补偿这半天在寺庙里感觉到的陌生和疏远,我又吻了下去。从嘴巴,吻到脖子,吻到丨乳丨房。我从悠悠背后伸手进去,解开了她文胸后面的扣子,这样她的文胸半搭在衣服里。之后我俯身咬开了她居士服最上面的一个扣子,把她的丨乳丨头含在口里轻轻啜着。风从侧面刮来,她骄傲的胸膛在凉风中战栗。

  悠悠抱着我的头,近乎呻吟的喘息:“蚂蚁……”
  我抬头:“嗯?”
  悠悠只是轻轻叹息。
  我又吻了下去……
  吻,甜蜜的,忧伤的,黑色的,旋转不休的,毁灭世界的那种吻。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永无间休,永无尽头。在地平线的那一端,在月神挥舞的长袖里,我和悠悠融在一起。如此下去,撒满世界的白色的静谧月光,仿佛突然有了生命,飒飒作响。我们就是沐浴在这样的银色世界里。

  “到这里后,慢慢觉得,自己以前想不通、抛不开的事,也渐渐淡了。就像泡在水里的绳结,软了,化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佛家讲身外皆空,我是心空了,什么都存不下。”悠悠背靠柱子坐着,依偎在我环绕的手臂里,轻声说。
  “那我呢?你也要放下么?”
  “嗯。”
  我心里一紧,一阵痛楚翻滚上来。
  悠悠蹙了蹙眉,随即眉头又展开,笑了:“可是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在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总觉得蚂蚁远了,淡了,但一见到你,又什么都忘了。什么清心寡欲,什么淡泊静心,统统丢到了一边去。”悠悠边说边用手抚摸我的脸,然后轻轻捧住我的下巴,凝视我道,“蚂蚁,蚂蚁,我到底欠你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舍不得你?”

  为什么会有舍不得呢?我无法回答,只好再次抱紧她。怀里的悠悠温顺乖觉,我轻轻拍她的后背,想哄她安然入睡。可是,怎么能睡着?她抬头定定的看我,那眼神既有晶莹温润之意,也有我无法捉摸的空灵与凄凉。
  那天我们在万佛楼左边的石台待到很晚。起初躲在柱子背后的阴影里,慢慢月亮爬过殿宇的飞檐,我们身体的一小部分暴露在月光下,这引起了一点小麻烦。庙里熄灯休息的钟声传来,在响第三次之前,有个中年知事僧打着手电筒到处巡查,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径直向我们走来。悠悠不理他,我站了起来。知事僧显然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们时间很晚了,不许呆在外面,请早点回去就寝。我伸手拉起悠悠,我们默默往回走。在观音殿前分了手,她回茶香楼,我回云水楼。

  回到宿舍,发现其他几个人早已安寝,睡的结结实实。我没有开灯,就着黑暗,我摸索到属于我的那张床,没有脱衣服,翻身上去躺下。一闭上眼睛,悠悠的体香,她柔软的身体,糯软的话语,凄凉的眼神,种种触感纷至沓来。我想她现在已经回到房间,进门,微笑着给同屋的唐山大姐打招呼,拿自己的洗浴用品去卫生间冲凉。她**完美无瑕,在水的滋润下越发娇嫩,像百合盛开在这佛门青灯里。这样胡思乱想着,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由于睡前没有洗澡,总觉得身体黏呼呼的,像泡在湿地里。辗转了许久,翻身几十次,居然真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庙里的晨钟传来,我迷迷糊糊闭眼还在湿地里徘徊。森林之王拍我的肩膀,轻声问我是否去做早功课。我梦呓般问他几点了,他告诉我早上5点半,我挥手说不去了。他和其他人就出去了。
  房间里纷乱的脚步消失后,我一直半睡半醒,意识混乱不堪。
  这里是北京交通广播电台,FM103.9兆赫。北京时间下午2点整,主持人小牙在直播间为您带来节目。
  我坐在灰狗长途大巴上。我从德克萨斯出发,孤身一人。车窗外是荒漠和旷野。车内坐我身后有个墨西哥老女人,她带了难以计数的孩子,孩子在哭闹,争吵,斗殴。她熟视无睹,自顾自的吃莫名其妙的水果。我上去兜头给了她一拳,玻璃碎了,鲜红的血流淌出来。
  惨烈的日光灯,雪白的墙壁,空旷的房间。

  我是熊猫,我睡睡吃,吃吃睡。我抱着竹子在绿茸茸的草地上打滚。
  悠远飘渺的女高音从广袤无垠的宇宙深处传来,它轻抚安静的行星,安慰躁动的恒星,驯服飞翔的彗星。星舰准备出发,自动驾驶系统开始启动。舰长来到驾驶舱,我们全都跳起来,站的笔直,行标准的军礼。舰长心情复杂的看着我们,终于下定决心,威严低喝道,准备好为帝国牺牲了么?小伙子们?
  你已经死了。一个冷酷的声音说。
  于是我们奋力向前划,逆流向上的小舟,不停的倒退,进入过去。
  喂!喂!起床啦!
  什么?我脑袋还是一片混沌。
  “土豆该起床啦!我是香芋,呼叫土豆,听到请回答。”

  是悠悠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忽的坐起来。发现自己左手拇指按在手机接听键上。睡梦里居然都能摸到手机接电话,我不禁小小的佩服了自己一下。
  “给你10分钟时间,起床洗漱。10分钟后我在寺庙门口等你。”
  2012-05-19 23:43:14
  我匆忙起床,从背包翻出牙刷牙膏,跑到院子的露天水龙头旁边,就着沁凉的水刷了一下牙。回到房间照了一下镜子,发现头发乱糟糟的活像鸟巢。我又跑到水龙头旁边,低头用凉水猛冲了一通。用干净的白毛巾擦干头发后,自我感觉精神了不少。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大概所有人都去佛堂做早课了吧。空气香甜的吓人,薄薄的雾霭若有若无的弥漫在寺庙里。我一路小跑到门口。
  悠悠在门口等我。她今天穿了一袭白色的裙子,头发挽了起来,一对白色的耳坠赫然在目。她安静的站在薄雾中,风姿绰约,像是轻轻一吹就会溜走的梦。。

  我和她并肩走出庙门。转过街角的时候,一阵晨风迎面而来。她似乎有点怕冷,身体微微发颤。我怜惜的伸臂轻轻拢了一下悠悠,她默默的牵住我的手,蜷缩往我身上靠拢。
  悠悠没有说要去哪里,我也没问。事实上,我猜悠悠并不想去哪儿,她只是想出来走走。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这是一个陌生的小镇,因柏林寺而生。柏林寺尚在晨息,小镇也未觉醒。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我和悠悠像是走在一个文明废墟里。我们走过一条商业街,青色的仿古屋檐和银色的金属拉门不伦不类的混杂在一起。身前不远处,路中间有个白色垃圾袋随风而起,在空中做不规则布朗运动,然后毫无理由的飘过了某个屋檐。
  我依稀觉得是在往西走,因为晨曦在身后。不过这也做不得准,在陌生的地方我的方向感总是很差,总要确定一个坐标原点后才能辨别南北东西。
  穿过一条狭窄的坑坑洼洼的土路,十字路口右侧出现一个北方早上常见的那种小摊。火熏的乌黑的油锅里,金黄色的油条翻滚,一人高的竹笼热气腾腾,最上面一层是白嫩嫩的包子。一对中年夫妇围了白色围裙,正在忙碌。

  我和悠悠相视一笑。
  “饿么?”悠悠问。
  “那还用说!”隔着衣服,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它早已咕咕作响。
  悠悠拉我在摊位的小木桌坐下。她要了豆浆,我要了豆腐脑。她还要了三根油条,一笼包子。
  “你能吃这么多!”我惊讶道。

  悠悠抿嘴一笑:“全是给你吃的。我只喝豆浆就好。”
  在吃饭这种事情上,我猜悠悠把我当作哺乳纲、偶蹄目、猪科、猪属、猪种的动物。事实上,我不是,我保证。
  我只吃了一根油条一个包子就吃不下去了,豆腐脑倒是一扫而光。说来也怪,我刚才奇大的胃口,突然变小了。而悠悠只喝了半碗豆浆。
  “浪费呐。”我说。
  “是啊,都怪你。”

  “嗬——”我摇头。想了一下,我问:“你只喝豆浆能行么?”
  悠悠点头。
  “走吧!”我拉悠悠起身。
  再往前走小镇商业的痕迹越来越淡,树木渐多,路边的民屋居然有土质的,俨然一派乡土风光。猛然一条牛犊般大小的黄狗窜出来,悠悠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我的衣角不放。好在这条狗对我们并无企图,它在我们脚下闻了闻,然后就跑掉了。
  太阳升到树梢的时候,我们走到了镇外,金色的麦海历历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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