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夏季---谨以此文纪念我在猫扑的日子》
第53节作者:
无双姑娘 悠悠在床上翻滚,缩成一团。我和护士尽力把她掉过身来。只见悠悠脸色苍白的吓人,无助的张口用力喘气。我眼看她的模样,心紧紧攥成一团。突然间,我灵光一现,对旁边同样吓得够呛的护士喝道:“她好像呼不上气,你帮我扶起她!”护士依言将悠悠扶起来,我用力拍打悠悠的背。悠悠不停的咳嗽。
整个医院的5个值班医生很快全部赶到,随之而来的,还有推到病房的几件古怪医疗器械。医生翻看悠悠的眼皮,把医疗器械推到悠悠病床边做诊断。半个小时后,主治医生从家里赶来。他们在病房折腾了两个小时,最后,主治医生把我叫出病房。
“情况很严重。”主治医生说,“检查了一遍,似乎不是手术后反应,而像是别的器官出了问题。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必须马上转院。”
我默默听着。
“谁也不想出这种意外,但眼前先为病人着想,要紧是赶快转到更专业的医院诊断治疗。你放心,我们医院也不会不管的,我跟你一起过去。”
“明白。”
“你是她的家属么?转院有风险,不转院也许风险更大,你能在转院的责任书上签字吗?”
“我签。”我说。
救护车早已在楼下待命。几个医生合力把悠悠抬到担架,飞奔着送到楼下。我和主治医生一起上了车。救护车呼啸着往阜成门外大街一家医院奔去,凄厉的警报声顿时划破了宁静的长夜。
悠悠处于半昏迷状态,她不停的咳嗽,依然上气不接下气。我坐在救护车担架上,让悠悠斜靠在我怀里,不停拍打她的背,试图让她好受一些。
救护车赶到阜成门外那家医院时,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5点半。悠悠被推进了急诊室,两个医生过来,用吸管器给她做了吸痰。
我转身去办理转院诊断手续。等办好手续回到急诊室时,外面天已经蒙蒙亮。悠悠躺在急诊室病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她好像清醒了。
我又惊又喜,快步上前,轻声问:“好点了?”
悠悠缓缓的点头。她做手势,示意要手机。我把手机递给她。
“我已经好了。好像做了场噩梦。”她打字道。
我长吁一口气:“那就好。一会儿再做一个全面检查,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悠悠努力笑笑,她继续打字:“欠你一条命,怎么办呢?”
我笑了:“以后记得还给我。”
窗外有鸟鸣声传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夹杂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但我从来没感到清晨空气有如此甜美过。
全面诊断结果,悠悠一切正常,除了血液含钾严重偏低。
几天后,悠悠出院了。为了庆祝,我们去逛了植物园。在植物园她给哥哥打了半个小时电话,我心里的阴影越来越重,和她吵了一架。不过吵过架后,我们顷刻又和好。
悠悠把东直门的房子退了,把所有东西搬到我这里。我们如胶似漆,抵死缠绵,比任何时候都要相爱。我们贪婪的享受着情侣之间的欢娱,似乎每一天都是世界末日一般。她每天都等我下班回来,然后,笑着跳着,投入我的怀中。
2012-05-26 17:02:56
第十二节 秋分
悠悠走后,诗诗陪我去喝了一次酒。她劝我看开一些,节哀顺变。世界上到处是可爱的女孩,只要蚂蚁喜欢,她尽可以介绍一打给我。我说诗诗你喝醉了。然而一想到悠悠留下的那张纸条,心里还是阵阵刺痛。那张纸条上只有简单几个字:“我回德国了”。
我回公司请了长假。我的年假大概还有十天,也许更多。我回到住所,把万年青搬到拖把那里,拜托他帮我照料一段时间。之后收拾行囊,背包跨上旅程。
第一站我去了浙江温州,那是悠悠出生的地方。其实去那里并无特别的目的,说白了,毫无意义。只是去哪里不一样呢?既然如此的话。
我去了那里的海边,和北方的海比起来,南方的海更桀骜不驯一些。也许因为我去的那天是个阴天的缘故。除此之外,毫无二致。带有腥味的海风,亘古长存的浪涛,被海水打磨的光溜溜的黑色岩石,满地贝壳,嬉笑欢闹的人们。也许若干年前,海滩还站着一个头上扎着小辫的小女孩。那是童年的悠悠。
在市区查明了路线,我搭旅行社班车,去了附近一座山。山上有座庙,规模不大,只有几间斑驳的老房子。住持是位50岁左右的法师,上过香后,我和他攀谈了一会儿,问他是否可以留宿,他爽快答应。我在庙里住了两天,既不做早课,也无心在山上游玩。白天只是蒙头大睡,晚上就坐在寺庙门口的青石台阶上,聆听满山的松涛。
隔天在寺庙后门发觉有条小路,曲径通幽,直达山林深处。傍晚的时候,忽有所动,我便沿着小路往前走。走了大约20分钟,路尽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悬崖,往下张望,只见云雾缭绕,不可捉摸。悬崖边有座石亭,石亭中间树立着一块黑色石碑。我走近一看,石碑上刻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心头如雷击般一震,只觉意兴阑珊,世间万事,俱是索然无味。转头望去,一轮红日挂在西山,缓缓坠下。
从山上回到市区,我买了火车票。目的地是哪儿早已忘记,对我来说,本无所谓目的。火车到了终点站之后,我就下车,四处游荡。等到厌倦时,便买火车票去另一个地方。有时是快车,有时是绿皮忍者神龟。一上车我就蒙头大睡。买到卧铺就躺着睡,买不到卧铺就坐着睡。旅途中,试图有人给我搭话,我便厌恶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说来也怪,在喧嚣的旅客中间,我睡的极好。然而一住进旅馆酒店,就开始整晚失眠。不消说,我又开始抽烟。
失眠的中间,我想起我这26岁的人生。我想起童年往事,踯躅前行的漫长岁月,经历过的人们。想到懊悔之处,心里一片冰凉,恨不得杀了自己从头再活一次。
蚂蚁,你会记得这个地方,记得这天么?
当然。
会记得某一年,某一天,在这个地方,和悠悠接吻?
永远记得。
我想起悠悠在柏林寺的情景,想起她穿着居士服的清丽脱俗,想起我们透过万佛楼屋檐看到的一轮皎洁明月。一瞬间,我明白了那时她大大眼睛背后蕴含的空灵与凄凉。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如同我一样清清楚楚的明白。所有所有的挣扎,都是徒然。想到这里,我悲哀的难以自禁,如同野兽一般在床上呻吟辗转,却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2012-05-26 17:03:06
一个雨刚刚停的傍晚,我在某个江边小城湿漉漉的街道徘徊。路过一家电影院,便买票看了一场电影。放映中间观众哄堂大笑若干次,故事我没仔细看,想必不坏。字幕落下时还有观众久久不愿离去。
我最后一个离场,从电影院出来后,我沿着小巷往前走,目光搜索街边建筑上杂乱的招牌,寻找“酒店”之类的字样。不一会儿,若有如无的小雨又开始无声飘落。
路过一家音像店的时候,我脚步慢了下来。音像店门口黑色的破旧音箱,正在放一首我想起不起名字的歌。我肯定,在时光凌乱的小道里,我曾经听过它,并把它安放在一个秘密树洞里。那时我曾经对它说,安心等我,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重新将你找寻。多年以后这一天,它自己无端出来徜徉,不经意间再次遇到我。那熟悉的旋律,伴着落在空落落街道上的小雨,转眼间,时光流动昔日重来。噢,久违了,亲切、温暖、恍惚的昔日憧憬!你好,漫漫岁月中失却的那所有一切。
我呆呆站着,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帷幕。刹那间,我热泪盈眶。
2012-05-26 17:06:01
后面还有一个尾声,还有一个出版的时候写的后记,就不更新了吧。
故事至此,基本已经结束了。
有人在前面回帖,说这个故事和猫扑有什么关系?
理由一是我当时在猫扑工作,故事里的很多人物也和猫扑有千丝万缕关系。
理由二是女主角悠悠的原型,其实是在猫扑贴贴认识的。
我觉得两个理由都足够充分,而且其实充分的过了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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