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8-5 23:16:00
鼠皮人之养鼠王
自从老爹去世以后,就留下阿金和黑皮老鼠相依为命。这黑皮老鼠可真是聪明透顶,平常人们家长理短,说三道四时,它都能听懂。就应了那句,能听懂人话的老鼠,都快成精了。其实老鼠听人话,也是按照人,平时语气节奏,快慢来分辨的。
正午,太阳像个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线灼人。天气也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天空中毒辣的太阳把大地严刑拷打的法滚发烫,一脚踩上去,几乎冒出白腾腾的烟。田里因为土地严重缺水,造成横七竖八的大裂口。在看看田地里的庄稼,麦子上一只只两翅斜斜地伸向两侧的蝗虫,疯狂的,大口大口的吃着田地里的庄稼。天空中,绿色的,灰色的,各种各样的蝗虫,煽动着翅膀,猖狂的满天飞。庄稼上;天空里,大大小小的蝗虫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2011-8-5 23:19:00
炽热的火伞高张在空中,热得河里的鱼不敢露出水面,鸟也不敢飞出山林,就是村中的狗也只是伸长舌头喘个不休。而阿金在这火烤的天气下和几个村民嘿咻嘿咻吃力的抬着尸体,运向义庄。
“又有人死了。”一个一脸菜色,皮肤没有一点水分的村姑八卦到。
“那不是吗?今年死的人,还少了吗?”另一个一脸焦虑满身赘肉的胖妇人说。
“是啊,你看田地里干旱不说,今年的蝗灾也这么严重,收成少,搞得现在人多粮少,好多地方都闹了饥荒。现在好多外地的饥民,都逃难到我们村来了。”村姑憋着嘴,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胖妇人感到担忧的说“现在每天都在死人,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2011-8-5 23:22:00
事实如此,今年的干旱,蝗灾,而引发的饥荒,死伤无数。算的上是百年难遇的大灾难了。在大灾难面前,死的人就一定不计其数。相对于有钱的大富人家人还好,可以大量的买入粮食,还不愁吃,那些穷人可惨了,一闹饥荒,因为粮食有限,粮食的价格就大幅度提高,对于这些本来经济就差的穷人来说,就更吃不起大白米了。所以到处都是饿死鬼。因为饥荒,人们都背井离乡,到蝗灾稍微轻微的地方暂时避难。阿金所在的那个村子,灾情还相对好一点,所以好多饥民都涌向他们村里了。
也是因为饥荒这个问题,阿金每天的工作量大大提高了,每天都累得两腿发软,四肢无力。因为死的人太多了,好多都是客死异乡的外乡人,停留在阿金所在的义庄。
2011-8-5 23:26:00
在义庄,阿金拿起了那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布,熟练的擦拭着刚刚运来的棺木,就像是擦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哎 ,又是一个”阿金惋惜的叹着气。阿金看着义庄里一口口众多暗红色的棺材,感觉无尽凄凉。由于死的人太多了,有的甚至连棺材都没有,只用一张破席子简单的就包裹着。由于是夏天,用席子包裹的尸体很快就会腐烂,所以阿金干脆把这些尸体,埋在后院。阴风一吹,后院显得孤寂,冷飕飕的,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半夜里,“叽叽……”一阵轻微的叫声,吵醒了阿金,阿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怎么了。”黑皮老鼠半趴在阿金肩头上,发出有气无力的叫声。
2011-8-5 23:29:00
“哎,黑皮兄,委屈你了,我知道你饿了。你看我这肚子不也是饿的干瘪瘪的嘛,现在是非常时期,外面饿死的人乱如麻,我们在这勉强有口饭吃,已经不错了。黑皮老兄,你在忍忍吧!”说完阿金用力勒了下裤腰带,又睡下了。
在一旁的黑皮老鼠,“叽……”响起了一声无奈的鸣叫。
阿金睡下去,在也睡不着了,抱着头,翘着脚,无奈的看着屋顶。突然阿金看了看四周的棺材,灵机一动,一个想法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2011-8-8 11:30:00
阿金从苗寨出来已经好几个年头了,除了老爹悉心传授的鼠语,大字都不识几个。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也让阿金几乎忘记他是黑苗人,但有一样东西,他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就是蛊,生为黑苗人,养蛊,下蛊,都是家常便饭,所以蛊这种东西早已深入骨髓了。
“放在这里就好了。”阿金指着义庄角落的一片空地。
只见两个中年男子,一前一后抬着一口长长方方的棺材,棺材整体呈暗红色。棺材的颜色,在阿金看来,妖冶,诡异的很,就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股难闻的气体冲刺着空气里。阿金看着阴冷的棺材想到,一个人生前无论在怎么风光,死后也只能躺在这个阴暗,狭小的空间里,而显得孤寂,冰冷。让阿金感到一种无奈的悲凉。棺材放在义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阿金也懒得去打扫,收拾它。因为自从蝗灾引发的饥荒以来,义庄里的棺材就早已放不下了,清洁打扫的工作,阿金连动都懒得动。
2011-8-8 11:37:00
夜深了。阿金蜷缩在那张用稻草铺的单人床上,发出大大的呼噜声,声音一声比一声响,让人震耳欲聋。义庄外,那圆月兀自穿过薄云,窥探着这个漆黑的,寂静的夜。义庄门外,老槐树的枝杈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伸展着,仿佛刺穿了了整个苍穹,刺穿了月亮的脸。
“啪嗒……啪嗒……”
2011-8-8 11:39:00
阴暗的夜,一个轻微,细小,不易被人发觉的声音,在这如死灰的夜,弥漫开来。声音还在继续,没有罢休的意思,慢慢的一股不寻常的血腥气味,慢慢占领着整个义庄。
半夜里,一阵尿意袭来,阿金再也睡不着,突然一个敏捷的起身,在墙角,嘘嘘了起来。看来人有三急,不解决是不行的。阿金嘘嘘完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于是栓好裤腰带,准备倒下继续睡。
2011-8-8 11:40:00
“啪嗒……”
一种奇怪的声音由远致近的传来,越来越清晰,好像是滴水声。
声音缓缓的蔓延开来,传入阿金耳朵里。阿金此时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没错,声音就是从义庄里发出的。啪嗒声虽然轻微,但在这寂静的夜,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在这义庄里,本来同一屋子死人同眠,已经够吓人了,在这冰冷的半夜里,还发出如此怪声,就更让阿金心里难免有点发毛了。阿金半蹲在床铺下,找到了满是灰尘的油灯。
2011-8-8 11:44:00
“这破东西,平常都没用,不知道还管用不。”阿金故意自言自语,而好打发心中的恐惧。
“吱……”太久没用了,而发出油灯燃烧的吱吱声。
阿金为了寻求真相,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阿金的脚步很轻很轻,但任能听见脚和地面摩擦发出的滋滋声。阿金左手里托着油灯,但明显他的手,因为恐怖而轻颤着。阿金并不惧怕死亡,死亡对他来说太过直观,只是惧怕突然袭来的哪一种恐慌和不安。
2011-8-8 11:45:00
微弱的火光在这诡异的夜,跳跃着,狂舞着。阿金顺着火光照耀的方向探去,突然身旁出现了一道歪歪斜斜的影子。
“啊……”阿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惊吓之余,阿金拍在自己的胸口,在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影子,这才如释重担。
2011-8-8 11:48:00
夏日的夜,十分燥热,阿金光着膀子,手高举着油灯,挨个挨个的检查着各口棺材。半点火光映射在一口口棺材上,使棺材的颜色发生了变化,成了鲜红的血色一般。啪嗒声还在继续,在寂静的空气中异常清楚,这声音好象敲到了阿金的心上,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跳的速度竟然也开始依着这种节奏跳动起来,渐渐加快的节奏让阿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阿金一边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在这义庄里,死人还见少了吗,寨子里那么恐怖的东西,不也是撑过来了吗!想到这里阿金心里稍微好过一点,最后阿金终于确定,声音是从今天刚运来的棺材里发出的。
2011-8-8 11:51:00
“难道是这口棺材有问题。”阿金皱着眉低沉着。
最终,经过判断,声音的确来自棺材底部。为了寻求真相,阿金虽然全身处于紧张状态,但任然的机械性的蹲下,把头慢悠悠的,伸到棺材下面。突然一股热热的,黏黏的液体,滴在他脑门上。液体的气味,伴着恶臭,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阿金捏着鼻子,用手胡乱蹭了蹭脑门,在借着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仔细一看,手里满是黏糊糊的鲜红。让阿金胸闷的感觉一下袭来,一个踉跄坐到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2011-8-8 11:52:00
在阿金喘气的瞬间,脑子里飞快的转动,棺材怎么会滴血,血还是热的,除非……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阿金心里盘旋开来。
阿金决定开棺验尸……
2011-8-8 11:54:00
阿金找来工具,很熟练的就把棺材,一股脑撬开了。阿金此时鼓足勇气,大胆的把头伸向棺材一看,只见一具骨瘦如柴的男性尸体,手腕上一个血红的大口子。
“哦,应该是忍受不了饥饿,割腕自杀。”阿金分析着。
看来是才死不久,血都没有凝固,血从棺材里渗出来。阿金想到这里,心里安慰了一点。
2011-8-8 11:57:00
“呼……”一股热气重重的打在阿金脑门上。
让阿金全身血液都在逆流,脑子也处于抽筋状态。现在看来就算,水倒流,山倒转,也死定了。阿金悲哀的想。
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阿金抿了抿嘴,努力让自己震定下来,把手探到尸体鼻息处。
“呼……”轻微的,细小的出气声。
“天啊,人居然还没有死。”阿金诧异,怀疑,恐惧的表情,交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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