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万松也不再让众弟子读书,也不叫丁乞儿,自领了弟子去外面练习刀法。丁乞儿心中暗笑,觉得礼义还是真有用处。虽觉伤势并无大碍,也想去练刀,但丁乞儿知道,自己自在地呆在屋中,那万松才更会气恼,因而便忍住不去,躺在床上想下一步如何做。呆到半晌,却有人在外面敲门。丁乞儿问道:“谁呀?”外面答道:“我是彭管家,小姐请你去一趟。”丁乞儿一听,忙从床上起来,找出帕子,放在怀中,开了门,跟着彭管家过去。
日期:2010-03-11 21:46:04
外面阳光灿烂。丁乞儿跟着彭管家,一面走,一面心中默记着路。过了几道小门,从大厅后绕过,又拐过几道弯,方来到一处院落。门口有丫环等着,见彭管家来了,说道:“小姐正等着呢。”彭管家住了脚,丫环领丁乞儿进去。院内几株杨柳,一架蔷薇。进入屋中,只见窗明几净,室内充溢着阳光,阳光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陈从惠正坐在窗前,见丁乞儿来了,便站起来笑问道:“伤好得怎样了?”
丁乞儿道:“没事了。”
陈从惠点头道:“那就好。”却又欲言又止。丁乞儿从怀中掏出帕子,双手递于陈从惠道:“师姐,你的帕子。”
陈从惠轻松一笑,接了帕子。丁乞儿问道:“师姐叫我来有什么事?”
陈从惠微笑道:“也没什么事。问问你的伤如何了。再有就是这帕子放你那里,总觉不妥。”
丁乞儿心中忽有些莫名的怅然,低头道:“本来早想送来,却不知道怎么送。”
陈从惠道:“你要找我有事,对彭管家说就行了。他会领你来的。你还是把伤先养好再练刀法吧。”
丁乞儿道:“师姐不用为我操心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陈从惠点了点头,说道:“别的就没什么事了。”丁乞儿答应一声,告辞出来。
门口的丫环说道:“彭管家有事,让你等他片刻。”丁乞儿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说完便走了,心里恍恍惚惚的愉快。走了一阵,忽然想到,正可趁机去探一探路。看看周围,自己已走过了大厅后面。丁乞儿又回转身,看着中间那几座高楼,寻路走去。
转了几圈,看着那楼只在自己左右,却走不到。忽然眼前闪出一名黑衣弟子,厉声问道:“干什么去?”
丁乞儿一怔,对那黑衣弟子道:“小姐叫我有事,回去时却找不着路了。”那黑衣弟子警惕道:“小姐怎会叫你有事?”丁乞儿还想分辩,却见彭管家从后面过来,叫丁乞儿道:“让你等我片刻,怎么便走了?”丁乞儿道:“本不想再麻烦您老,谁知这路这么难记。”那黑衣弟子方不再问。彭管家领了丁乞儿,一直把他送到住的地方,又叮嘱丁乞儿不要乱走,方才去了。丁乞儿想那院子定有古怪,猜了一通却也猜不出来。
日期:2010-03-11 21:52:32
晚饭过后,万松对众白衣弟子说道:“明日师父有事出门,各位要早些起来,去送师父。”众人都齐声道:“记住了。”
第二日清晨,众白衣弟子早早地候在庄门外。等了多时,方见那些黑衣弟子出来,站在另一边。早有庄客牵好马等着。又过了一时,陈青望领两个黑衣弟子走出,陈从惠也出来送。三人上了马,陈从惠道:“父亲,还是让我一同去吧。”陈青望道:“江湖险恶,你还是留在庄内,免得为父担心。”陈从惠知父亲主意已定,也只得说道:“父亲早去早回。”陈青望点了点头,打马去了。陈从惠凝立遥望,直到望不见了,方转身回庄,却看到丁乞儿正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进庄去了。
到了深夜,丁乞儿悄悄起来,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便轻轻开了门出去,又把门轻轻掩上。丁乞儿来到小门旁,并不开门,身形一纵,跃到庄外。丁乞儿早已想好要如何做,径直向庄后山上跑去。
陈青望出门,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丁乞儿本想去探一探慎独居,却觉有些冒险。想想此事也不用着急,学会百变玄机刀后再探不迟,故而决定先在今晚到山上看看仁义山庄的格局。
山上静悄悄地,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丁乞儿走在这无人的山中,觉得既放松又亲切。丁乞儿一边走,一边看山下的仁义山庄。山上树木茂盛,竟难找到一个能看清山庄全貌的所在。丁乞儿上到高处,仍是看不甚清,索性找到一棵很高的树爬了上去,仁义山庄的全貌终于呈现在面前。
黯淡的月光下,山庄的墙与屋顶都笼罩上一层阴阴的青色。山庄外形四方四正,庄内的格局却很复杂。庄中道路曲屈盘旋,房间高低错落,中间慎独居中,几座高楼彼此遮掩,看不真切。丁乞儿换了几个方位,仍是看不甚清。丁乞儿不由向西边望去,一个小院内有一座小楼,那是陈从惠住的地方,丁乞儿心中一阵温暖。丁乞儿细细地看了一时,将山庄格局记得熟了,方才从树上下来,悄悄地回到自己住处。
天刚刚亮,便有弟子来叫丁乞儿到练功场去。丁乞儿本已决定要开始练刀,见那弟子来叫,正中下怀,当下跟那弟子来到练功场上。万松见了丁乞儿,讥讽道:“你受的重伤也该好了吧?”丁乞儿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没什么事了。”万松便拿把木刀扔于丁乞儿,不屑道:“用这个练吧,别伤了你。”丁乞儿接过木刀道:“多谢大师兄。”万松见丁乞儿毫不生气,颇有些失落,只得将人左九式教于丁乞儿,丁乞儿知道万松定不会善罢甘休,并不松懈,练了一天。
果不出所料,万松次日又要为他喂招,不过两人这一次换成了木刀。万松轻蔑地看着丁乞儿道:“这一次你不要怕了,伤不了你。”丁乞儿仍是恭敬道:“多谢大师兄关心。”万松冷冷一笑,开始为丁乞儿喂招。丁乞儿连挡了四五十招,万松还不罢手,手中刀越使越快。丁乞儿心中知道,不挨两下万松下不了台。于是故意时常卖些破绽,挨了万松几下。不料万松却仍不罢休,冷笑道:“丁乞儿,你练得还不行。再练。”丁乞儿见万松如此做,心中恼怒,却又忍住,仍恭敬问道:“大师兄,怎样才算练好了?”万松道:“能连挡的一百招,才算过关。众师弟都是如此过关的。”说着看了看四周,问众弟子道:“你们说是也不是?”众人齐声答“是”。
丁乞儿见万松如此不识好歹,便道:“大师兄方才击中我几下,让我明白了不少。我再来试试。”万松见丁乞儿又想挨打,冷哼一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打疼你了不要再告状去。”丁乞儿愕然道:“为什么要告状啊?大师兄是对我好,这我明白。”
日期:2010-03-11 22:09:25
万松又冷哼一声,挥刀又发力攻来。谁知连攻了一百余招,竟都被丁乞儿挡开。万松恼羞成怒,厚了脸皮,仍是挥刀进攻。众人都瞠目结舌,却又无人敢吭声。万松又攻了五十余招,自己都觉骨软筋麻,仍是无法击中丁乞儿。众弟子不知万松如何想,也不敢找借口让二人停下。万松见无人为他找台阶下,心中恼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自己住了手。万松尚未开言,丁乞儿便抢说道:“大师兄那两下教得真好,让我一下子便明白了。”万松听丁乞儿如此说,心中顿觉舒服,也夸赞道:“那也是你聪明,一点就透。”丁乞儿偷眼一看宁煌,只见宁煌正阴沉着脸。
丁乞儿心中明白,觉得宁煌私下便要找自己谈谈。不料等了几日,宁煌都没有找他。丁乞儿心中有些诧异,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宁煌是疑心自己是要投靠万松。
一次练功过后,丁乞儿照例去收拾东西。丁乞儿将众人的兵器一一接过,最后方接过宁煌的刀时,低声道:“师兄请留步。”宁煌正在恼怒,听丁乞儿如此说,也低声道:“你还有什么话,快说。”一面作势要走,那边也有弟子在叫宁煌。丁乞儿也来不及多说,只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宁煌满脸狐疑地看着丁乞儿,并不说话,转身走了。丁乞儿见到宁煌的神色,知道宁煌多疑,解释也无用,想一想宁煌也无多大作用,也便打消了找他解释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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