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过的欲望》
第10节

作者: 范世凯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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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大河是官场情场酒场都混得开的人,酒量很大,一斤酒不当回事,也挺能白话。什么萨达姆被擒过程,什么赖昌星和明星的床上秘闻,什么清江市的领导谁谁是他铁哥们,什么市医院在他的领导下的跨越式发展,等等。整个桌上就听他吹了。战友会战友,可真不含糊,四十多人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喝了四十多瓶“大泉源”,还喝了四箱多啤酒。这些战友聚会,不光是因为酒量大喝的多,也是因为勇敢,或者是团队精神和自我心理定位的作用,还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都很亢奋。这些人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偌大个礼堂造的是乌烟瘴气,酒气弥漫,吵得像蜂房似的,对面说话也得扯着喉咙喊才行。喝到后来,喝倒的,喝吐的,胡说八道的,没几个能站直溜的,都喝的晃晃当当的。

  有一个人给大家敬酒。他自己酒量有限,看大家也都喝差不多了,就都倒了半杯。老曾看了不干了:“喂,我说老弟,咱当过兵的人喝酒是这个喝法吗?半杯酒,那还喝个啥劲儿?这叫‘四大不爽’你明白不?半杯酒就撞,隔着靴搔痒,戴着套进去,包着纸吃糖!”然后说啥也得让敬酒的全倒满。弄的大伙是“棺材里开出个花——有哭有笑”。

  边海和门亮看样也喝了不少,他俩搂脖抱腰的往外走。走到吴大力这桌停下来。边海和吴大力说道:“大哥,我俩坚持不了了,先走了,你也少喝点啊!”
  吴大力这桌和别的桌不同,虽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但还都能自理。喝酒时才知道,曾繁富是曾大河的堂侄儿,尽管桌上哥们儿朋友的叫着,都是对大家说话,谁也就没细究。好赖他们爷俩没单喝哥们儿酒。
  曾繁富在部队时吴大力就认识他,他是早一年的兵,当过副班长。在部队时交往不多,但老乡的感情还是有的,他们偶尔也有点联系。现在他搞了一个烟酒专卖店,听说生意还不错。大刘看都喝差不多了,另几桌人都走了,就说:“弟兄们,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撤了,下次我做东,不带别人,就咱几个。走啊!”说着就起身要走。果真是爷俩,曾家叔侄坐在他两侧,几乎同时拽住了他,都要说话。曾繁富醉熏熏的说:“不能散,聚一次不容易,我们进行下一个节目,吃烤串去!”另几个人都高声叫好,积极响应。

  吴大力虽也喝了四杯多,因心情好,也没觉得多,就是非常兴奋。他和大伙一起来到草原之夜烧烤店。曾大河说:“今天咱就玩个尽兴,吃海陆空,玩海陆空。来,烤扇贝!烤鸽子!烤牛蛋!然后向大伙说,这叫吃海陆空,明白了吧?”
  “那玩海陆空是啥意思啊?”大刘舌头都大了,但是也没忘了问个明白。
  “哈哈,你还是土八路哇,海,就是洗澡,陆,就是跳舞,空,就是玩小姐!”
  大刘又追问:“空咋是玩小姐呢?”
  曾大河一脸下流相,放低了声音说:“小姐不是孕妇不就是空的吗?再说她不空你往哪呆呀?啊?哈哈哈……”
  曾繁富说:“大伙今天尽情的吃,尽情的玩,费用大哥我全包了!”说话时也没把他叔剔出去。这些人吃喝唱跳洗一条龙下来后,已是午夜时分。
  由于酒精的作用,他们还是那么亢奋。在浴池里,曾大河边穿衣服边对大伙说:“今天最后一项也是最精彩的一项,我来安排,你们都听我的指挥,听到了吗?”大伙儿糊里糊涂地答应着。

  打了两辆出租车,他们来到清江有名的博士足道,这儿消费很高,来这里的基本没有穷人。
  这里很像韩国风格,窗子都是紫红色的木格子,墙上用一些蓝色装饰,一排长形的蓝边红色小灯笼挂在各包箱的门口。接待客人的小姐们个个浓妆艳抹,穿着袒胸露背,超短裙下光着大腿,淫声浪笑,嗲声嗲气的招呼着客人。一进门大厅的西墙上是二十多个服务小姐的靓照,还有三个很秀气的男子照片,那主要是为女客人服务的。每个人都有编号,同时挂一个带号的小木牌。客人相中了哪个,就把哪个牌摘下来送吧台派活儿。曾大河要了八个单间,每人一个。到这里要先更衣,放在带锁的柜里,然后由小姐带到按摩室。曾大河搂住一个最漂亮的,说:“娜娜,想大哥没呀?”

  “想呀,大哥,想你你也好几天不来了。”被称做娜娜的女子说着就笑嘻嘻地挽起曾大河的胳臂,走向按摩室。
  曾大河一边搂着娜娜一边对大伙说:“弟兄们只管尽兴玩儿,但是不许惹事,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闹的地方,记住了吗?现在开始自由活动,全方位费用每人三百元我已交完了,完事在这等着,啥时候走听我的命令。大家好好玩啊!”说完就钻进了他的按摩室。
  他的话有的人听清了有的人根本就没听清,都稀里糊涂地一对一由小姐带进包间潇洒去了。
  吴大力从进了博士足道就觉得很不自在。酒喝多了,头有点痛,迷迷糊糊的。他往床上躺的时候,就好像后背让开水烫了似的,非常难受,又看小姐穿的袒胸露背和不堪入目的超短裙,实在受不了。他想,我咋到这地方来了?这不是堕落吗?我真糊涂,以后咋见老婆和女儿啊?这该死的酒!这该死的曾大河!这种场合哪是我吴大力可以涉足的啊?这不就是无耻下流吗!想到这,他起身就要走。后来他一想,大刘和曾大河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走日后不好见面。他想了个妥善点的办法。

  他运了运气,推了小姐一把,猛地趴床边“呕”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装出要吐的样子,然后仰卧那里大口喘气,而且喘的很厉害。他双手食指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不行了,我得去医院,你扶我去穿衣服,快点。”小姐一看很严重,就说:“那你得在单子上签字,不然我老板会怪罪我,要扣我钱的。”

  “不用服务钱能退吗?”
  “我们这的规定是不能退的。”
  小姐拿来了服务单子,大力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喝多了去医院,不用服务了,付全款。大力走到吧台,拿出三百块钱,对服务员找来的领班的说:“这三百块钱麻烦你结账时交给姓曾的先生。就说是你们退的钱。我去医院,先走了。”
  八月初的午夜,虽然不像白天那样酷热难耐,但还是很热的,加上酒精的作用,大力还是觉得烧膛,这回他真是恶心的想吐了。走了一段,他在僻静的地方蹲下来,哈腰使劲往外吐,眼泪都控出来了,后来终于吐了,直到吐出了胆汁为止。他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很后悔,喝这么多酒干吗呢,在串店和歌厅喝了多少啤酒自己也说不清了。平时公司的酒事儿他能躲就躲,参加了也是点到为止,从没喝过这么多。他拿出手机一看,快夜里一点了。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三个是家里的坐机,一个是门亮的,一个是边海的,一定是她看太晚了着急找我,他觉得很愧疚。他想,就怪曾大河,要不是推波助澜一个劲忽悠,不会喝多,也不会到那种鬼地方去。

  夜深人静,楼梯里黑洞洞的,吴大力往楼梯上爬的时候,有几次趔趄地扶住扶手,不然就得摔倒。他觉得腿很软,很吃力。
  他尽量不弄出声响,悄悄地进到客厅。妻子和女儿已睡着了,怕惊醒妻子,就悄悄地在沙发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其实,吴静也刚刚睡着。九点半看完彩票摇奖后,看大力还没回来,就打大力的手机,没接。再打,还是没接。她猜想,这些人一定不能善喝善闹了,准是听不着。她就躺下先睡了。
  第二天,怕上班迟到,吴静叫醒了他。“咋回来那么晚啊?看你喝的那样儿,烟熏火燎的味儿,加上酒气,熏死个人!”
  大力很无奈地和妻子讲了昨天的聚会经过。
  二十来年的夫妻,吴静非常自信,大力是个正派本份的,决不会做出格的事。大力和妻子讲述了昨天的经过。他俩都觉得着样的聚会以后没必要再参加了。但是,作为一个老师,她心里真的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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