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古老技艺的传承,老木匠深藏的秘密》
第30节

作者: 澹台镜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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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8 8:44:00
  然后,王师傅又取出旁边的木槽子,这东西是专门用来打榫眼的,工具被王师傅磨得铮亮,握在手中闪着暗色光芒,他的手轻轻探入到箱子底部,先是将上边的圆圈开了榫眼,箱子有些高,必须要弓着身体进入,王师傅的身子弯成虾米形,旁人看着有些费劲。
  就看到箱子发出了轻微抖动,王师傅的身体左右轻微移动,等他挪开身体的时候,常九和耗子惊讶的发现箱子底部出现了两个榫眼,齐齐整整,没有任何毛糙和杂边,是圆形的,似乎比用手画的还圆,常九暗暗伸出了大拇指。
  不过,等做完这一切,王师傅却是很久没缓过神来,他喉咙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粗大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眼睛盯着箱子半天没缓过神来。

  “王师傅,要不先休息一下?”常九在旁边轻声劝慰。
  “孩子,来不及了……”又是刚才那句话,常九愣神的功夫,看到王师傅又忙乎起来。手里多了一个榫头刀,这工具是专门打榫头用的工具,王师傅右手拿工具,左手拿出一小块木头,用打榫头的工具轻轻打磨着,不一会儿木头顶端凸起一个榫头,王师傅先是满意的咧嘴一笑,而后又拿过另外一段木头如法炮制。
  就在打磨榫头的功夫,王师傅吩咐耗子燃起了炉灶,并且从旁边的工具箱中取出一个小塑料袋,里边放着一些三毫米直径的扁颗粒状的物体。这是是用动物骨骼及皮熬制的,俗称鳔胶。
  耗子经常在常九家玩,这点事情做起来毫不费劲,他抓两把鳔胶放在金属小盆中,放凉水没过胶,泡了约四十分钟,然后上文火边熬边用小拍刷搅动,尽量不能糊底。胶全部溶化后再熬一分钟,这边已经准备妥当。
  耗子将胶熬好了,王师傅那里的榫头也打磨好了,圆形,甚是光滑,拿着榫头向箱底的榫眼中一放,竟然是严丝合缝,不差毫厘。
2011-8-9 9:00:00
  第三章暗格(10)
  王师傅满意地点点头,他在榫头上分别刷匀该胶,凉一分钟后插入了箱中的榫眼中。对齐接口后稍用力挤压了一二分钟,王师傅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盯着箱子一刻都不曾离开。
  过了片刻,王师傅又轻轻闭上了眼睛,院中小炉子上的火苗有些弱,忽明忽暗,将王师傅的脸衬映的格外苍白。常九有些不忍,他抬头看看天色,应该是很晚了,从发现王师傅一直到现在,最起码过去了四五个小时,此时天空异常黑暗,黑暗之后就是黎明,这应该是最后的时刻。

  王师傅紧闭双眼默不作声,大约半个时辰后,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手伸向箱底触摸几下,确定榫头已经异常牢固了,他的左手和右手放在上面,脸上现出深沉之色,空气骤然有些紧张。
  “从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许说话,不要打扰我的心神,能否开启在此一举,你们在旁边小心看着。”王师傅吐出最后一句话之后,他的身体立时动起来。
  胳膊先是左右交替移动,箱体也跟着左摇右晃。之后王师傅的身体固定下来,他用膝盖紧紧顶住箱子的一侧,胸部弯下去,几乎帖在了箱体上,随后他的双臂用力,额头青筋直爆,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随后就听到一声大喝,随着乒乓倒地的动静,常九睁眼看去,由于惯性王师傅的身体已经重重摔倒在地上。
  “嘭”
  一声巨大的倒地声让常九的脑袋一炸,他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手忙脚乱扶起摔倒在地的王师傅,细看之下却是惊骇不已,只见王师傅身体发软,气若游丝,脸颊无比苍白,似乎只有出得气没了进得气。
  “王师傅,王师傅……”常九大声喊着,慌忙摇晃着那软绵绵的身体,良久之后才见王师傅慢慢睁开眼睛:“孩子,暗格打开了,我,我也不行了……”

2011-8-10 9:04:00
  “不!您一定要坚持住,我现在就给您找大夫去,我马上就去!”都怪自己害了王师傅,常九的声音里已经充满哽咽,此时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刮子,如果知道开启暗格会要人命,打死他都不会让王师傅动手。
  “来不及了,孩子,来不及了……”王师傅嘴角流出了丝丝血迹,说完这话,他又疲惫地闭上眼睛。喘息片刻,似乎攒足了劲,终于又将眼皮强行睁开:“孩子,这工具箱我早就听你父亲提起过……我,我们研究了十年,一直在研究如何打开暗格的办法,后来终于找到了其中的奥秘,本来,本来约好今年冬天你父亲带着箱子到我这里来,我们,我们共同开启,可,可万万没想到他先走了,所以,所以我今天必须要打开它……”

  “可,王师傅,都是我害了您,如果您不开暗格,也不会这个样子。”常九的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不,不,孩子,这不怨你,如果合俩人之力开启,也许我们能侥幸活命,这个暗格是集我毕生精力开启,所以,所以我也到了油枯灯灭的时候了。再说,刚才我在棺材中闷的仅剩下半条命,就是不开启暗格也活不了几年了,临死之前完成一件大事,我,我死而无憾……”
  “王师傅,王师傅……”常九紧紧抱着那软绵绵的身体,痛苦的不能自己。
  这时,王师傅的胳膊费力抬起,并朝箱内指去,耗子会意,他们这才低头看去,发现箱子底部顺着暗槽的位置已经碎成八块,在杂乱的木块中他们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东西,耗子迟疑着拿出来,这才看清是一个精巧的小匣子。
  长约8厘米,宽约5厘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过去,上边的图案却有些奇怪,一个古朴的匣子上方并没有雕龙画凤,而是刻印了很多蛐蛐,他们的形态各异,有得欲振翅而跳,有得静卧一旁,有得已经露出了獠牙,有的仅能看到那硕大的头部……
  看到这里,耗子已经无限惊骇,因为他发现,匣子上方的图案就是李晖手里的那只大棺头,它们长得一模一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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