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迷踪---1945年国共合作离奇经历》
第6节作者:
tankies 我只能一动不动趴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和头顶的月亮一起静止,心里有说不上的憋闷和诧异,暂且不说对我打黑枪的是日本人还是苏联人,在这荒郊野岭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我,只要我挪动一步,就会万箭穿心。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无论是等死还是等待救援。
树林中忽然传出几声鸟鸣,乍一听像是游隼,仔细分辨后才发现是草原雕的叫声,三长一短,没错,是李大柱,这是他在野外通报位置惯用的手段。
我心中一喜,原来他还活着,但随即又担心起来,我现在知道形势危急,动弹不得,而他不一定清楚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一旦盲目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我必须想办法通知他。
可是眼下我并没有任何办法,敌暗我明,现在所处的境地可以用绝境来形容。树林里仍然不时传出大柱的鸟鸣,这样下去恐怕大柱会第一个倒在敌人的枪口下。
不能再等了,我呼出一口胸口的闷气,看准了小树林的方向,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若是我牺牲了,至少可以让大柱活下来。
我绷紧全身的肌肉,在准备一跃而起的刹那,又一颗子丨弹丨从我的头顶飞过,弹道产生的灼热气浪生生把我压了回去,我暗骂一声,那个狙击手一定早已经发现了我,可是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只是用子丨弹丨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或许他想利用我引出我的队友,之后一网打尽,或许他根本就是在阻止我进入那片小树林。
我又观察了一遍那片树林,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尝试着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又一颗子丨弹丨打在我前方不远的位置,溅起的泥土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时我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确定,那个狙击手不是别人,正是王有富。
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不要靠近小树林。
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跑过来告诉我,而要用这种玩命的方式,毕竟子丨弹丨在脑袋上来回穿梭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真亏他想得出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他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很可能他现在处于困境中无法脱身,而又非常清楚我的处境,若真如此,向我开枪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只是树林里到底有什么危险,能让王有富不顾一切地警告我,如果真的有危险,那么大柱就会处在危险之中,我更不能退缩,进入树林救出战友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我向子丨弹丨射来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枪,之后站起身,摸出盒子炮,慢慢向树林靠近。又是一发子丨弹丨打在脚下,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我明白王有富的意思,三连发即代表形势异常危机,但此时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就算树林里面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
2011-2-10 14:48:00
第六章 幻觉
如果时光可以逆转,让我回到那个离奇的夜晚,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进入树林,即使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只是王有富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在我即将进入树林的时候,他的一发子丨弹丨咬到了我的小腿,连皮带肉扯出一个血坑,我腿下一软就跌坐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立刻蔓延开来,急忙去找止血绷带,心里把王有富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就在我翻弄急救包的时候,突然感觉周围的环境在慢慢移动,确切地说是在变化,猛地抬头看去,那片小树林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坑洞,离我仅有两步远的距离。
直到现在那种惊恐和诡异的感觉仍然恍如昨日,眼睁睁地看着一整片树木在眼前消失殆尽,这样的经历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和承受能力,我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我依然会在熟悉的营房里。
可是这不是梦,我还不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即将成为噩梦的开始。
我呆坐在地上盯着近在咫尺的深渊,背后惊出一阵阵冷汗,如果不是刚才王有富那一枪,我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可刚才的数木又是那样真实,我甚至能想起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难道我看到的是海市蜃楼?我的团部早年在内蒙中西部驻扎时经常可以在白天的沙漠里看到海市蜃楼,当时的我们都见怪不怪了,但是就我的了解,海市蜃楼只会在白天出现,因为白天光线足,温度高,水分蒸发得多,光线通过折射就可以把远处景象映射出来,而现在是北方八月的深夜,就算那轮诡异的月亮反射再多的日光,也没有足够的条件供光线折射,最能否定这个猜想的就是月亮本身,如果我看到的都是海市蜃楼,那么作为光源的月亮极不可能把自己也作为映像投射在天空上一动不动。
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眼中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有暗处的王有富才清楚我们的真正处境,只是这幻觉是如何产生的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我刚才听到大柱的鸟鸣也是幻觉吗?我又仔细听了听深渊下的动静,只有瘆人的风声怪叫着,我想喊他的名字,又怕附近有敌人暴露了目标,只好先把腿上的伤口包好,一瘸一拐地向王有富的方向走过去,我还是先找到一个清醒的人再计划下一步吧。
我朝着子丨弹丨射来的方向走了十几分钟,在月光下隐约看见一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半个人,我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王有富,因为我看到了他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徽章和手里的狙击步枪,说他是半个人,是因为他的下半身已经深深地陷入一片沼泽地中了。
我马上停下脚步,向他摆了摆手,他也给我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我深深的惊叹于他精准的枪法,这十几分钟我至少走了八百米,而他却枪枪恰到好处丝毫不差,果然是国军中的精英,如果像他这样的士兵被拉到战场上和共军对抗,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噩梦。
我在四周找了一些苜蓿桔梗,这种东西在秋天的草原上随处可见,是编草绳的极佳材料,搓出的草绳韧性十足又不易折断。我搓了一根十几米的草绳,远远地扔给王有富,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他从沼泽中拉出来。
王有富嘴里骂着老天爷,找到一块干燥的地方去蹭身上的烂泥,我这才发现他的狙击步枪上套了消音器,难怪我刚才听不见开火的枪声。
我向他道谢刚才救了我一命,他却恶狠狠地盯着我说你他妈疯了吧?!一路只顾往天上看,那么大一个深洞都瞧不见?!
听到他这么说我颇为火大,毕竟老子也救了你一命,不过我还是把火压了下去,和他说了我刚才看到的奇怪景象。
他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问我是不是跳伞的时候吓坏了产生的幻觉?
我对他的推论不置可否,但又不能完全肯定,在枪林弹雨中穿行这么多年,我从未屈服于鬼子和反动派的枪口刺刀,更不用说害怕,只因为一次跳伞就吓到产生幻觉,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想继续和他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问他刚才的防空炮火是出自哪个部队,我想他应该比我更熟悉中蒙交界的兵力部署情况。
王有富奇怪地盯着我:“什么防空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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