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梦里的纯真:17岁女孩在美国的堕落,爱情,和成长》
第51节

作者: 雅枫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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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虹和佛光,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啊?”
  “的确,彩虹和佛光本质是一样的。它们都是光经过水珠散射后留下的七彩图案。要说从美感上来谈的话,它们都是一样美的。但是佛光——这一道特殊的彩虹——因为出现形式的特别和被人们赋予的特殊意义让它变得比彩虹要珍贵的多。其实,‘美好’这个概念本身就不是事物的客观属性,而是人们自身的感觉。一个人宁愿飞跃千里登上万丈高山,为了去看‘云海’,却会在窗外满是‘云海’的飞机机舱里呼呼大睡;同样的一碗阳春面,在路边的小摊里的‘味道’一定不如五星酒店里的‘味道’好……”

  “呃……Simon,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其实是:一定不要在下雨天登山,以免重蹈我的覆辙。”Simon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吐了一口气。
  “当然不是啦!”Simon大叫,“你即使用脚后跟想,我也不是在说这个……”
  “我开玩笑的,才子……”
  “咳咳,”Simon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我想说的是,人们往往把事物的美好度和享受度和它本身的价值、价格、和稀有度挂钩,而忽略了事物本身的美好性。就像越珍稀的动物,在国人眼里就越美味,越滋补一样;就像你认为肉眼观察到的星空,永远也比不上天文望远镜里的景象美;就像虽然我们学校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对于我来说,现在身边的……”

  我突然意识到他要打什么样的比喻,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也许他只是无意中脱口而出,也许他只是想借意调侃一下气氛,无论如何,最后那半句话已经让四周的空气骤然升温。
  他终究是没有说完那句话,也许是看见了我的表情,也许是自己意识到了这句话的不妥,
  又也许……
  是因为他的某个回忆。
  Simon有些尴尬地又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一个人如果能学会由事情的本质去欣赏事物,而不是倚靠自我或约定俗成的价值观去面对事物,他会快乐很多。因为在哪里吃到肚子里的都是阳春面,他不会因为这碗面出自路边小摊大叔之手而沮丧,对吧?我遗憾我没有早点想通这点,不然我那唯一一次和我爸爸的旅游也不会那么痛苦了。其实啦,我这几年也没什么变化。我得到的虽然还是比很多孩子要多,但是也不如很多人……我虽然没有和别人一样四处旅游,我从书中和图片里也可以体会到那些旅程的快乐和收获;我虽然没有和别人一样有PSP,Wii等高级电玩,我从网上和书籍里得到的快乐也不亚于那些……只要把心态放正,每一件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都可以有替代品。快乐和美好,本身就没有档次高低之分!”

  他这一番话说的我彻底哑口无言。
  我们沉默对视了好久,木讷地,我缓缓地开口:“因为我一句话,你能写出这么长的议论文,果真是书呆子一个。”
  日期:2011-2-19 15:11
  的确,我生命中,从未见过像他这样说话,像他这样思考问题的男孩。
  我能看见失望与失落以可以看得见的速度从他脸上划开。

  然后我微笑着说出了我的下半句:“但是,我对书呆子可是情有独钟呢……”
  这……算是表白吗?
  他也有些呆呆地望着我,不知所措。
  “好了……还是……谢谢你的‘议论文’,”我提高语调,装出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虽然又臭又长……但也……教会了我一些东西呢……”
  沉默。
  我们忽然同时丢失了话题。
  月亮升的更高了,月光也更加明亮。

  树叶的沙沙声是从未有过的优美。
  “那个……有个看星星更好的地方!”为了打破沉默,我忽然用调皮可爱的腔调说道。
  “恩?这里不够好吗?”
  “看着!”我双手撑在栏杆上,右腿一蹬墙壁,趴在了栏杆上;我的左腿也借势并了上去,接着一扭身,翻到了栏杆的另一侧。
  “Kathy小心!”Simon伸手欲拉我。
  “还好现在没穿裙子,要不刚刚就便宜你了。”我朝他吐了吐舌头。
  “喂喂喂!别乱来!”无视了我的调笑,他有些慌了。

  而我却松开了扶着栏杆的手,跳了下去!
  日期:2011-2-19 15:27
  我当然没事。
  和阳台紧贴着的,是一楼突出来一部分的车库的顶端。柔缓的斜坡上镶着紫红色的千层瓦,十分容易下脚。
  “没事的!”我仰头对着那个有些吓着了的男孩叫到,“我无聊时有时会跑到这里的房顶看书,很安全。”

  他将信将疑地探头看着我。
  “下来啊!”我不耐烦地嚷着。
  还是男孩子的尊严感让他摒弃了胆怯——他优雅地一撑手,然后翻身跃到了房瓦上。
  “嘶——啊!”伴着落地,他忽然呻吟道。
  “怎么了?”我爬了过去。
  “痛——痛。”

  我这才想起他还是负伤之人,这样的震荡估计会拉动颠簸到伤处。
  我扶着他坐下,有些怜惜地说:“你也算是真可怜。你才来这学校几天,就挂了两次彩……”
  Simon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还是没我惨,”我想帮他揉揉腰部的伤处,却被他用手温柔地制止,“我刚来这学校时受的那次伤可比你这两次重多了!”
  “怎么回事?”他深色骤然一凛,“难道也是Bob?”

  我嘟着嘴摇了摇头。
  “不会是……那个萧翎吧?”
  提到那个名字,我心里的一处又隐隐作痛,“不是。是另一个家伙。他也蛮有趣的。不过我想你很快也会见到他的。如果我们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哈哈。”
  “恩?我们哪样了?”
  “傻瓜。”我把身体舒展开,仰躺在了瓦砾上。

  日期:2011-2-19 15:42
  Simon见状也效仿,躺在了我身边:“Kathy。”
  “没人时可以叫我小名:娇娇。我中文名是林雪娇。”
  “恩……很好听的名字……那个,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多?”
  “呃……”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真的一开始就想帮他吗?还不是因为种种阴差阳错,还有我心里自己都说不清的一种冲动的驱使……“因为我……同情你。”
  “什么?”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我意识到“同情”二字是对他这样好强的男孩的一种侮辱。
  “因为你……和我很像。只是区别是,当初没有人‘同情’我,我只能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寻求保护和安全感……”
  “很像?”显然,男孩对这个答案相当地不满意,“很像?哈哈。我倒没

  看出我和这位刁钻古怪蛮横无理忽冷忽热我行我素的大小姐有任何相像之处。”
  “你——”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笑着没有躲闪,“我说的是……很久以前的我……还有我什么时候刁钻蛮横了?我看真应该给你看看我刁钻蛮横的那一面你才知道现在应当多感恩戴德……哎呀,总之,这个问题不探讨了。”
  他和我不像吗?我们曾经都是那么的纯真,满怀美好的理想和梦幻……
  然而,现在的我,遇见他之后的我,可以再次放声大笑大闹的我,是否又回到了一年以前?
  日期:2011-2-19 15:51
  仰躺着,和他挨的很近,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他好闻的体味,眼前是绚烂的星空。
  我忽然对他刚刚所说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此刻,难道不美好吗?
  这是多么寻常的夜晚,和以往一样晴朗的夜空,凉爽的夜风,树叶的婆娑,和皎洁的月光。
  可是只有当我放下心去欣赏时,我才发现平常自己忽略的景色是多么的炫丽。
  此刻,和他并躺在房顶上,共享这一片星空,这一片恬静,我多么希望时光就定格在这一刻。
  It’s always there, but you are not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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