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大学: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12节

作者: Polly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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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周睿常常想:“党的先进性如何保持确实令人担忧,如今的年轻人入党的目的已经不是想着为人民、为社会主义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了,当年那种为革命洒热血的豪迈、为挽救民族危亡而奋不顾身的激情、为人民福祉付出的精神已经很难再见到了,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入党以后能够更方便地从政、做公务员、谋求更好的发展,这一切都好像变了味,好像大家的动机都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现在大学生入党看起来那么简单,七千万党员,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不纯的水分呢?”周睿的思考还是有现实意义的,大部分党的基层人员都是很世俗的,有些简直就是市侩!

  周睿左手边上还坐着一个男生,这个男生和他一个班,叫廖平。如果要印证周睿的观点的话,这个叫廖平的男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廖平出生在广东惠州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惠州位于珠江口附近,距深圳、香港仅百里之遥,前有平原,后靠缓山,又有河流过境,环境好,经济发展也好;廖平的着装明显不同于西部农村或者北方农村同学的着装,不禁让人感慨,农村和农村也是有很大差距的,啊呀,原来社会主义也有贫富差距!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罪过,罪过!

  日期:2011-04-07 20:26:01
  周睿匆匆赶到上党课的教室,党课还没有开始,长长的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来自不同学院的同学,他们班只有他一个男生,另外还有三个女生,她们依次坐在他的右手边上 ,邱美清已经介绍过了——他们班的团书,另外两个都是“白丁”。这两个女生的衣着都很朴素,不过一个是普通家庭孩子的朴素,而另一个是富庶家庭孩子的朴素,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宿舍,所以“人以群分”这一点在女生堆里也很明显。

  她们一个叫邵楠,系普通家庭,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白净的脸就像他的家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身体微胖,不太爱笑也不爱说话;另一个叫赵露,系富庶家庭,眉清目秀,短发齐肩,说起话来脸上会有俩坑——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身材适中,细瘦匀称,话音清脆,楚楚动人。周睿第一次见到赵露时,在心里就夸这个女生实在可爱,后来又一起上党课,还坐在一起,近距离的观察更让他觉得这个女生可爱极了。

  上党课时每个人在教室里坐的位置是固定的,这样方便记录旷课的同学,其实老师根本就不认同学,而且也认不过来,老师只管放录像、记录旷课的学生,其余的一概不管,听说只要有旷课记录就不能参加结课的考试,也就是说得再重学一次,这无疑又会浪费大量的时间,所以很多同学即使来不了也都会让其他没事的同学来顶替,到后来很多忙于社团工作的人干脆就不去了,每次都让别人顶替,而他们自己去忙自己的事,很多同学甚至半年下来一次都没去过,所在的座位上每次出现的都是新面孔,也难怪,每堂课都是老师放一个教授的讲课录像,很枯燥,几乎所有的同学对这些说教都不感兴趣,上 课的时候没人会带那本《入党知识手册》大家都会带上一本小说或者其他的书,或者就带个mp3、mp4,老师放录像的时候,大家各干各的事,倒也互不影响。

  日期:2011-04-08 15:11:58
  廖平的“国语”讲的很一般,因为他的口音太浓重了,总感觉有一股港台腔,不过听起来倒也很时髦。在廖平看来,gongchan党是个yi dang zhuan zheng的蛮横政党,他的一个基本观点是:gongchan党都是伪道德,贪官污吏横行,对人民不负责,说一套做一套,绝对的权利搞出了绝对的腐败。
  用郭德纲的话说就是“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多儿,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所以,他很推崇国外一些国家的两dang制和多dang制,同时非常“崇洋媚外”比如美国:“美国宪法就是制定得好,很少修改,美国人选总统是选老实巴交的,滑头的不要,而我们就不一样了,一定要最优秀的最牛逼的,天上的知道一半,地上的全知道,恨不得诸葛亮转世。这样正好就出问题了,领导人滑头了,老百姓还不得遭殃啊!”

  不过实话说来,美国还真是不错,有个沈先生说美国是“枪杆子里出人权”,你要是敢强拆我的私人财产(房子),我就拿枪打你,在中国好像只能自焚什么的,何其悲哀!
  再比如:美国纳税人是真有权利啊!收你的税每一项干嘛都说得清清楚楚,民众利益绝对是第一位的,和地方官员完全平起平坐地对话,在中国一看你是草民,都懒得搭理你;就连人家的刑罚都人性化的多,咱们的刑罚没让罪犯悔改,反倒更痛恨社会了••••••
  不得不想,这是制度上的差距呢还是民族性的劣根?不要嫌柏杨先生说得难听,中国人是挺丑陋的!
  也不要说抱怨和批评是不爱国,没有批评就没有进步,只不过是爱得“恨铁不成钢”,就和父母对孩子一样,打是亲,骂是爱!
  唉,和谐社会,不能挑刺,莫谈国事,只管喝茶,喝茶喝茶!

  人生就是不断的麻烦,笔者真是不要脸,几句话又开始扯淡了!
  当然,廖平的观点是偏激了一些,但这不能怪他,他在生活中不可避免地接触了大量官场商场的肮脏,因为大伯身在官场,对权钱的耳濡目染让他不自主地倾向了比较极端的一面。
  这样一个鄙视gongchan党的青年也被评选为入党积极分子,和教室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漫不经心地来这里“听课”。廖平的目的非常简单直接:入dang,毕业后回惠州当公务员,借着他大伯的政治影响往上攀升。就是这样,或许这个教室里还有更多的人有着和他一样的“简单想法”。
  dang课每次都持续三个小时,到了中午十二点,同学们像监狱里的囚犯放风似地急急忙忙涌出了教室。
  日期:2011-04-08 15:13:08
  中午正是同学们要水的集中时间,南方不烧水,所以学校给每个宿舍都配置了饮水机,下课之后的这段时间就成了同学们要水的“黄金时间”。负责新校区整个校园的送水点只有一个,学生宿舍梅园、竹园、松园每个园各九栋共二十七栋楼全由这个点供应,所以负责送水的两个送水工每天都忙得东跑西颠,他们比重庆的“棒棒”多了个摩托车,但上楼下楼还得靠棒挑肩扛,更加耗费体力。

  对于送水工来说,流些汗不算什么,农民工都是流着汗一路走过来的,让人受不了的是送水点女老板的指责和呵斥。女老板长的胖胖的,同学们向她打招呼要水,她都会笑脸相对,说起话来温温婉婉,让人感觉和蔼可亲,但是应下同学们的买卖后,转身对两个送水工就像地主对长工一般,吆五喝六的,横竖都会挑出一堆毛病,两个送水工也已经习惯了,对她的叽咕就当没听见,若回她几句反倒招来更多的口舌,好容易摊上这么个活,弄不好再干不成,不就吃大亏了吗,干脆,忍着吧。蒋韩他们要水不需要给女老板打电话或发短信,站在阳台冲楼下喊一嗓子就行了,女老板记下楼层宿舍号,送水工就把水送上来了。

  蒋韩和周睿吃完饭回宿舍的时候常常可以在楼道里碰上送水的师傅,一米左右的竹棒两头各挑着两桶水,同学要水多的时候时候手里还要再提上一桶,一个标准桶近四十斤,五桶水将近二百斤,两个送水工本就矮小的身材在长时间的重压下愈加佝偻、愈加矮小。当那张朴实憨厚、带着汗珠的脸一次次疲惫地攀爬台阶时同学们都会“礼貌”地主动躲闪开,厚重的重庆方言在楼道里寂寞地日复一日:“换水喽!”蒋韩和周睿都是见不得别人受罪的人,每次看到送水的大叔在楼道里缓慢地攀爬,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只要碰上两个人都会赶上去帮一把,庄稼汉没有丰富的言辞去表达谢意,只是憨厚地重复“不用了,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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