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明”，一声呼唤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随即,他被同桌女生的胳膊肘撞醒”：老师叫你呢”
　　他懵然起身,撞掉了文具和书,引来一阵哄笑
　　沈老师:你身为学习委员,还是我的课代表,怎么最近也开始频繁睡堂?
　　月明:我……我也不知道
　　沈老师:好了,下课去我办公室.你先回答我问题

　　当然答不出,沈老师边叹气边摇头让他座下,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闷灯儿!
　　下课后
　　月明回头回脑问几个同学:什么叫”闷灯儿啊”
　　同学都不知道,月明赶紧跑出教室踏上去二楼初中数学教研组的路
　　至于沈老师的关切询问帮他分析找辙,比如”是不是冬天教师内暖气太热太闷,脑袋缺氧才这么爱犯困啊”等等,他都支吾敷衍下来,也明了决心下了保证,可是心里其实只惦记两件事情:啥叫闷灯儿呢?然后就是:沈老师的脸也是粉里透红的,而且眼睛是水汪汪忽闪忽闪的,这么近距离的越看越好看----以前也直视过,可好象心思没放到这上面啊…………

　　直到20多年以后,他才在无聊的办公时间,忽然想起这个茬儿,用GOOGLE一搜: 闷灯儿，四川内江话,‘傻子’的意思.
　　对了想起来了,沈老师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
　　日期：2011-02-28　13:56:06
　　晚自习后 外景操场南的单杠下夜
　　月明双手抄在棉袄都里：怎么了今天？

　　林武双手插到裤兜里，顿挫而阴沉：……你-说-呢？
　　月明：我不知道啊？
　　林武：你和李铁说什么了？
　　月明：…………没，没说什么啊？
　　林武忽然急速的伸出右手揪住月明的棉袄襟：也不知道你他妈是装傻还是真傻？那个事情怎么还能跟别人学呢？
　　月明：我——李铁那天跟我显摆说他一个大哥告诉他们有种新玩法，可舒服了——我一听，原来就是你那天教我那个，我就不服气，就说其实你早就会了……

　　林武：人家现在可不承认说过这话，都互相传说我在天天玩鸡#巴
　　月明：我他妈去找他算帐
　　林武：行啦——你又没听见人家亲口传这个了，再说，你能打过他么，就你那小干巴体格——你确定当时只跟李铁一个人说了？
　　月明：肯定
　　林武手插入兜里离去，忽然回头：往后你别周一早晨才骑个破自行车往学校赶了——一大早晨骑那么远的路，折腾到这儿你肚子里那点废气都他妈运动出来了——每周一一上午课净闻你的臭屁味儿了，咱周围的女同学都拧个鼻子在上课——就你大大咧咧不知道。
　　月明脸烘然热烫：有这么严重么？

　　林武：合着我在这编故事呐？你爱信不信。操，你说你这样的，要不是学习成绩还挺好的，真鸡￥巴不知道和你做朋友有啥好的——脸都他妈让你给丢尽啦。
　　日期：2011-02-28　13:57:22
　　内 寝室夜
　　大家都已经洗漱完毕，各自在整理铺位
　　只有林武和李铁的位置上没人

　　一人问：月明，你铁子呢？
　　月明：不知道，下自习他没等我就先出去了
　　话音刚落，外面林武、李铁先后走进屋子，两人脸上都血葫芦一般，但是都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或躺或坐的大家探寻的眼神面面相觑
　　月明直盯着林武，可是他看都不看一眼。忽然，他目露凶光扫视每个人：

　　妈*了个*逼的所有人都给我听着，谁再互相传老子玩牛子，老子把它脑袋打放炮了！
　　说着一拳砸在上铺的护栏上
　　李铁：都瞅个鸡*巴，没见过打仗啊——关灯睡觉！
　　日期：2011-02-28　14:01:21
　　第二天下早自习内景教室日

　　月明回头想看林武，一起走
　　林武却直接站起来，走到李铁身边，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走啊吃饭去，哥们
　　两人肩并肩，有说有笑的往外走，仿佛昨晚两人根本没交过手
　　月明一个人慢腾腾走在去往食堂的人流里…………
　　日期：2011-02-28　14:03:09
　　又一个星期六下午内班级课堂 日
　　老师在布置寒假假期中要注意的事项

　　靠南侧窗户坐着的月明眼神正空洞的朝着老师和黑板
　　“当当当”的小声敲玻璃声儿。晓峰正把脸贴在双层玻璃的外层，用手搭出凉棚遮着光，冲月明边笑边眨眼睛.他骑着自行车挨扇玻璃这么一路找过来,身体在晃动中找着平衡
　　月明目露惊喜之色，用口型对他们哑语：稍等一会！
　　然后赶紧转过去继续瞅黑板。
　　隔了几秒，国军和志刚的脑袋也一起凑到玻璃上来

　　日期：2011-02-28　15:44:36
　　第二天一大早外 一个破旧的火车小站旁外
　　一列加上蒸汽车头只有4节的老式墨绿客车正停在轨道上，陆续有一些铁路家属从小站后身几排老式平房出来，还有一些村民稀稀拉拉的从远近的村子聚拢来，他们都是蹭车去几十公里外的“市里”的
　　车们一开，“四大金刚”最早的鱼贯窜上车，占了座位开始打起扑克，边打边不时搓手跺脚：大冷天的，这车怎么不烧暖气儿呀
　　月明在结着厚厚霜的玻璃上，用嘴呵出拳头大的一快透明，北方的一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苍茫冷峻景色，不断在这块透明里倏忽闪退

　　冬日的太阳不引人注意的爬升出来，然而它红彤彤却并不温暖，倒是烟气蒸腾和喧闹的车厢中四个少年们围坐的气场好像比太阳还要热烈灿烂、不可一世；
　　日期：2011-02-28　16:26:35
　　外一座跨江的大铁路桥上日
　　水流的湍急和与桥面的高度以及铁轨旁人行道路的窄以及颠簸、晃荡都让人不寒而栗；
　　4个少年骑着车把桥面的水泥板压得咣当咣当,却依然骑的飞快。

　　国军和晓峰还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捏着一支烟，不时从容潇洒嘬一口吐出去,风烟飘散
　　4个人转眼下了桥，转入依山婉转的乡路，一面是山，一面不时出现高粱、苞米、大豆等成片的农作物，还有两片香瓜地穿插铺在其间
　　月明：你们也是今天放假啊，怎么跑来这么远？
　　国军：放假——永远放假啦!
　　志刚：我们上礼拜开始——一起不念啦
　　月明：为啥？
　　晓峰：整天关在教室里学习有啥意思呀——干架、挂马子（现在叫泡妞）多过瘾

　　志刚：就是，我一看书脑袋就疼。对了月明，我们几个可都是真正的爷们儿了啊——我们都那个啥过了啊——性#交过了啊
　　晓峰：操*逼就说操*逼得了，还跩起文词来了——那玩意可是真舒服啊——你弄过没呢
　　月明不想太被瞧不起：没有——可是那个舒服劲我也知道了
　　志刚明显来了劲：你咋知道地
　　国军成熟老辣的样子：傻啊你志刚——自己动手 丰衣足食呗

　　志刚恍然大悟：啊，撸*管儿（东北对男性自#慰，也即“打手枪”“打飞机”的地方化说法）啊——那不行，比不了，差远了——你是没碰过女的真人儿，那滋味，那感觉——都没法跟你学
　　国军：行了行了，咱哥几个就月明将来备不住（东北土话：兴许，可能）能有点出息——咱们几个基本也就混混了——咱就别教人学坏拉人下水了啊——月明，女人啊，其实也就那玩意，早碰也没啥光荣，晚碰也没啥不好意思——只可惜，我还以为你小子能保持个处男呢，没想到你自残了，也完蛋一半儿了——人家说撸管那东西弄频了也伤身体，要控制点啊——最损你得读个大学或者弄个铁饭碗的班儿上啊——俺们几个将来说不定啥时候还得指望你呢

　　…………
　　志刚：明天咱们去市里玩啊
　　月明：我没钱啊，下个月伙食费又要交了，都不知道我爸上哪张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