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男孩—男生—男人大戏 崛起》
第51节

作者: 文坛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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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快到中午,摸摸昨晚压在床下的匕首还在,下午,我仍然去“蹲点”。还是和昨天一样,我潜伏在那棵树后。现在是四点半,离光子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都市是个万花筒。约十分钟后,一位妈妈带着女儿从旁边的“绿色心”鲜花店里买了一束水仙去看病人。那鲜花店里五彩缤纷,小女孩还缺着一颗牙,捧着那束洁白的水仙,笑脸可人!后来又有些人,或买鲜花,或买香蕉、苹果等走进医院去看病人。旁边路上一辆辆车驶过,白的宝马、黑的奥迪、红的现代、蓝的别克、黄的甲壳虫……渐渐地,我靠在了树上,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做什么事了。蓦得一下,我心里一酸,渗出泪来……终于,我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我想了起曾在东标酒城下看到的那杀人一幕,一个生命,被一把刀子刺捅后倒在了寒夜的血泊中,而我,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

  日期:2011-02-15 21:24:47
  突然,光子出现了,就是他!理个短头,我浑身的血都往上涌,攥紧了匕首,从树下出来,盯着他,他也看到了我,但看着那张惊恐的脸,我心顿时软了,两对瞳孔凝固了,中间不时有人影穿过……我恨我自己!我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扑过去了。我一咬牙把匕首插进了旁边的树里,抹着眼睛往回走,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赶快回家!
  回到家后我才知道弟弟是怎样把帐还上的——他在知道了我进看守所后,就回到家安慰妈妈,同时暗里打听工程队招工的事,是那种危险性极高的工种,一次签约几年。很快打听到一个后就签了“生死契”,三年十一万,拿到钱后,替我把帐还了,留给妈妈一些,说要出趟门,就杳无音讯了。当妈妈哭着说完这一切后捧出一封信给我。

  哥:
  请不要问我去了哪里,也不要问我去干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虽然你脾气不好,但我一直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关爱。记得高中那年,你把学费让给我的时候,那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你做任何的事了。后来的日子里,看着你在沙石厂装沙子,我心里很难受,但又每次看着你夹着自考书匆匆出门的时候,就又非常感动,很多次那时候,我偷偷流泪了,哥,你的那种精神深深打动了我!每当我解题累了的时候,想起你,就心里又充满了劲。记得去年你来北京时两次给我送了洗发水,这件事我不会忘记,我没想到,事隔那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当初所受的那些小小的磨难。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给我打了二十七元的事,去年冬天到现在,那二十七元一直揣在我衣兜里。哥,我知道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但为了我,你那么做了,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吃饭的,站在北京人来人往的西客站天桥上,我默默流泪了很久,那时我知道,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做的!

  哥,虽然这次你失败了,也犯了个错,但我不怪你,我相信你能从这次失败中站起来的,因为哥,你身上有一种打不败的精神!哥,我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退学你也不要难过,毕竟我已经上过我梦中的大学了,我不后悔,也不遗憾,而且我也打算像你当初那样开自考,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学习。
  哥,请不要问我去了哪里,也不要问我去做什么,我希望你照顾好妈妈,还有你自己。哥,如果有机会,我们兄弟一定会再见面的,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再团聚的!
  敬重你的:弟弟
  X年X月X日
  我来到小河边,在石头上默默坐着,时间仿佛对我来说失去了意义。听周围人说弟弟是去了贵州开矿,我对着贵州的方向,站了半夜。

  日期:2011-02-16 21:02:53
  第二天天亮,我坐车回到了子宾。到宿舍后实在承受不住,把这一切倾吐给了大龙,大龙红着眼睛说:“你有天底下最好的弟弟!”。
  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只那样每天走来走去,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只那样走来走去。我每天都去河岸边,这条大河是我灵魂的收容所。“贵州”两个字顷刻就能牵动我的神经,我每天听贵州的天气,在网吧查有关贵州的一切,土地、人口、资源、风俗……有天在街上走时,被一声嘣爆米花的声音吓得腿软,尽管那不是矿难。我想去贵州一趟,但没钱,想徒步去,又犹犹豫豫,犹犹豫豫,于是我只那样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我相信弟弟能够回来,也相信我的弟弟一定能够回来!老天爷不会这么绝情的,经过了这么些年后,我坚信!
  一天,我不知不觉就顺着粮仓路走到了行门口。黄师见到我后,非常亲热,沏茶倒水,不少同事也都嘘寒问暖。感慨中一切都前程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黄师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很对不起,那么让我下不来台,说着给我掏出来一个黄油面包。同事们还告诉我钱师被开除了,因为搬弄是非,我也没多大感觉。我们行长过来说:“雷登,虽然你不是行里的人了,但还是可以住在行里的宿舍里,除非你自己搬走。”

  天气热了。
  ②
  一天我又在街上“独步天下”,突然那套小租房跃进了心里,对呀!不知现在怎么样了?那里面可居住着友桥呀。一算,现在离我续租的日子已经超过了五天了,我鸣金收兵般给房东周哥打电话。
  周哥说:“小雷啊,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前阵子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那房子前两天有个人——”
  “周哥,你一定要租给我!”
  周哥说:“你听我说完嘛,我是说前两天是有个人问,但也还没回话,那这样最好,我们一切还是老规矩。”
  “谢谢周哥!”我喘了一口气后,一趟子奔向她,“咚咚咚”上楼,看见了她绿色的门!我额头贴在了上面……

  但短暂的喜悦之后,紧接着就是庞大的忧愁。这就正如好多帅哥表白成功之后,没多久就不得不感叹人生苦短。我和周哥的老规矩一交一季度,每月五百。但现在不要说一千五,连一百五我也得想破脑袋。那晚,我买了一包烟,关掉灯,在小房子里走来走去……
  晚上回到宿舍,大龙拿出个纸包说:“登子,这是光子让我转交给你的,里面还有一份信,你看看吧!”
  江凯:
  你好!
  这笔钱希望你能收下,我非常感谢你那天没有报复我。那天我走过去,看着那把匕首,我哭了。自从我们产生仇恨以来,我也过得很苦。当那天你弟弟把钱交给我之后,我突然深深后悔了,天天晚上睡不着,我想我是做错了,做错了!雷登,真的,我非常非常感谢你那天没有报复我,如果那天你不住手,钱对我还有意义吗?

  登子(请允许我还能这样叫你),这钱真的希望你能收下,八千八,对我们俩都图个吉利,希望你能收下!
  董光
  X年X月X日
  看完后我气血一阵上涌,他妈的就为了这么点钱,他把我害成了什么!我弟弟……我指着大龙道:“你去给他说,这钱我不要!欠他的钱我一分都不差!”说着鼻子一酸夺门而出。
  我来到道河边,望着滚滚的河水,走来走去……

  第二天中午,大龙又说:“登子,这钱你就收下吧,不然光子他天天晚上睡不着,再说我觉得当初这事大家做得都不合理。”
  交了房租,重新开启绿色的防盗门后,我恍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将灵魂租给了这间小屋。友桥还在,一切如故,一切如故,那些墙上的海报,那上面的肖像,那张慕容蔓给友桥整理过的床铺,那两瓶桌上的干草片……那晚我不想吃饭,一去别的地方就会破坏了这怀味的感觉,我宁愿将这份怀味当做今晚的晚餐。我冲到楼下去买了一包烟,上来后用一只香皂盒倒上水当烟灰缸,我关掉灯,点上烟,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突然,我想写一部小说,超级想!友桥、弟弟、爸爸、爷爷、妈妈、慕容蔓、沈小芝、大龙、光子、叔叔、陈潭、乐队……我必须要写一部小说,否则会被感情裂变,我必须要写一部小说,我要用手中的笔将这一切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然后重新开始。并且写部小说也是友桥的意思,他在最后说只不过没时间了,有时间的话想把这一切都写下来,小说之类的。“兄弟,你好好安息吧,我来帮你完成!”。说干就干,我打开灯,按灭烟,将剩下所有的扔进垃圾桶里,跑到楼下去吃饭。

  从那时起,关掉灯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就成了我的一种精神营养,我超钟情于那份孤独,那份黑暗,那份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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