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魂----中华历史深处还有这么一个脉络》
第32节作者:
愤怒的秃子 我一向很反感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一个白衣大夫从急救病房出来后,摘下口罩,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所有家属都焦虑的等着最后的宣判,最后大夫平静的说了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之后所有家属击掌欢庆,走廊上满是激动的泪水和感谢的掌声。可此时此地,我是多么期望上天能在接下来的一秒给我安排这样的桥段,哪怕再恶俗我都接受,我都感激涕零。
坐在冰冷的走廊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我抛在了脑后,剩下的只有一个愿望,连凯平安无事!什么613工程,什么配方,这些与鲜活的生命比起来,有什么更重要的意义?而又是谁,不惜谋害我们的生命,来达到他们肮脏的目的?我知道我们随着探索的深入,危险是在一步步紧逼过来,可我再有充沛的想象力,我都不能把这种危险具体成连凯体内的那颗子丨弹丨,这颗子丨弹丨彻底让我醒悟过来,这一切背后,有一个无比重大的阴谋,尽管我们对这些阴谋一无所知。
我们只是几只寻找面包屑的蚂蚁,也许有个巨人竟然也对我们的面包屑感到兴趣,我们一步步走进面包屑,巨人有点发怒,用一只手指把我们按死在了寻找途中。
恐怖不在于子丨弹丨这个具象的金属小疙瘩,而在于未知。
我怕了。
日期:2011-2-27 0:31:00
不知不觉已经抽完了一整盒的烟,烟屁股踩灭后在医院塑胶地上烫起的黑点像极了我的心情,凌乱又绝望。
老张还是缩在椅子上,我起身过去,想和他聊聊。毕竟事情到了这一步,老张也不愿看到,他如果还有点秘密存在的话,现在的情况下不说,还等什么时候再去了解?
我走到老张跟前,老张觉出了身前站着一个人,精神恍惚的抬起头,看见是我,又把头缩回叠起来的手臂中。我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坐在了老张旁边:
“老张,我跟你认识有几年了?”
老张扭过头看看我,不明白现在我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快四年了吧,我也记不清了。”
“可是我觉得我是刚刚才认识你,你让我觉得你很可怕。”我把话说重了一点,因为我想尽量多的知道与连凯受枪击有关的东西,也算对连凯的负责吧。
“你要问什么,你就问吧,是不是连凯为什么被枪击了?”老张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我要知道什么。
“你这么说,我就直接问了,这个613项目为什么会招人惦记,我现在知道,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在找我们要找的东西。”我想起了当初不知道谁放在我口袋的纸条上写的那句话:“还有别人跟你们一样,在做一样的事情,小心!”。这张纸条我当初没留意,直接揉成一团冲进了马桶,现在想起来,让我小心的可能是小刘,他发现有人在和我们做一样的事情,而且有害我们的心。
老张眼睛一亮,我知道我说道点子上了,我紧接着说到:“你认识这些人!”当然了,我只是吓唬一下,这么几天下来,我的试探与反试探技巧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
日期:2011-2-27 0:47:00
尽管是临时想出来的出其不意的恫吓,可我说这句话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有人真正想杀掉我们团队中的成员,方式多的是,下毒、车祸、暗杀,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带消音器的枪击,那杀死的可不单单是一个成员,而是整个团队的信心和勇气。有一句巨俗无比的话,放在这里归纳杀手的目的倒是正合适:真正让人恐怖的是恐怖本身!
那接下来就容易分析了,什么人能持枪?中国社会虽然乱,但还没乱到随便谁都可以拥有一把手枪,而且枪法还如此之好,当时目测记录大概有一百米开外。这个杀手的身份十之八九就是军人,训练有素的军人。老张一来也是部队系统中的人,二来他了解这个工程的前因后果,就算不知道是确切的谁,那也能估计到是什么原因部队里会派抢手执行这样的行动。
果然,我的恫吓有效果了,老张睁大了双目,盯着我,神态里已经表现出,他的精神也临近于崩溃,在他颤颤巍巍的嘴唇里,说出了这句话:
“可能,是赵向东派的人。”
赵向东?好熟悉的名字!记起来了!是龙安寺的那个大校!
日期:2011-2-27 10:35:00
他们不是朝夕相处、一起守着龙安寺的同事吗?怎么现在成了互相残杀?说起来那个613工程的前因后果还是大校给的资料里得知的,现在怎么要取我们的性命?
“是那个大校?是赵向东指派的?”我接着问老张。老张双手搓着脸,表情很痛苦:“我也只是说可能,要是这回是赵向东派的人,情况还反而好点,就怕。。。”
我一听就要崩溃了,什么叫赵向东派抢手来杀人,情况还好点?难道还有更坏的情况?那个赵向东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我们不是同一个目的的吗?他要杀了我们,613工程还怎么进行的下去,还有赵向东到底是谁,一个大校级别的高官怎么会和老张一样守着一个破庙。还有老张说的就怕。。。就怕什么?
之前我潜意识里一直想把老张的身份简单化,宁可让他的女儿小文背上我的怀疑。也许是我与老张天生的亲切感,让我不愿意把他想象成特工什么的。可这最后的一颗子丨弹丨,勾起了之前的点点滴滴,我也不得不向老张穷根竭底的问一次,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正当我要开口问这一串疑问时,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
日期:2011-2-27 11:24:00
“哪位是伤者家属?”果然,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问到。我立刻就满心欢喜的跑了上去,“这儿!这儿!我就是,我在这儿!”我听到了大夫说的是伤者,而不是死者,这个就是绝对让我开心至极的称谓。
“你过来一下。”大夫自顾自走到走廊的角落里,我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像是一条哈巴狗乞讨点骨头一样的神态。“太幸运了,子丨弹丨离心脏只有一公分!”大夫果然是神情镇定的跟我说这个消息,是不是他们手术医师都要练一下怎么装酷。我听了都想把那大夫拥抱起来,“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不光要感谢大夫,还要感谢上天,尽管这个桥段比我祈祷的更加土不堪言。“病人还在输血,你们来办一下手续,再过一两个小时病人恢复一点了,再进去看他吧。”大夫还是这么冷冰冰的说。我不相信能从死神里面抢回来别人性命的人,这种成就感不值得他们自己激动一下。
连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病床前守着的小文了,下午的阳光从白色窗帘缝里透进来,照到了小文稍有凌乱的发丝上,小文低垂的眼睑遮不住她怜爱的神情,宁谧的病房里,满是温柔。连凯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给小文捋一下发丝,小文还沉浸在哀伤的情绪里,我不巧发现了连凯的企图:“我日,刚活过来就想趁机耍流氓啊,别以为这时候占便宜,别人不好说什么!”
连凯伸出一半的手向被点穴一样定在那里,场面尴尬之极,虚弱的神态里我还是能辨识出十足的愤怒。小文也抬起头发现了连凯马上就要触到自己头发的手,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不过同样的,她也把怨气投射到我脸上。行,是我坏你们好事了,你们腻吧!我耸耸肩膀,走出了病房。
日期:2011-2-27 12:08:00
傻子也知道我关上房门后,他们要说的是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来了感觉,就算两个世界的人,都能被互相吸引。看看手表,都快下午两点了,一伙人还
什么都没吃呢,我走出医院,给他们去买点快餐什么的。咦,怎么没看见老张了,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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