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典琳：他是广东人，后来听说我做过小姐，说我骗他
　　月明：你那也是生活所迫呀——再说照你的意思你认识他时候应该是洗手了呀
　　单典琳：我在广东开饭店的时候认识的——去了一年多我就爿了个东北馆子开饭店了
　　月明声音沙哑低沉：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坑了你——我竟然不知不觉和我亲生父亲成了一个德行，始乱终弃——我最恨这种男人，结果自己却成了这德行！
　　单典琳：不怨你，怨我没那个命——对了，你知道么，晓峰和薇薇两人好上了
　　月明一下坐起来：什么，他们俩好上了——什么时候，国军知道么？
　　典琳：那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早都知道呢——我在广东不同地方不只一次看见过他们俩单独在一起——每次都是赶上国军被抓进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们俩一起为国军想办法办事儿，也就没太注意——最近听了你和国军之间的事情，我才觉得不对劲儿
　　月明：就是说后来国军就没和晓峰在一起了？
　　典琳：晓峰好色好吃懒作，但是还真就不赌不吸丨毒丨——所以他这几年最主要的是仗着自己长的精神，到处骗财骗色——专门骗有点钱闲饥难忍的老娘们
　　月明：难道说国军真没疯，他的钱真被卷了…………
日期：2011-03-03　10:40:39

　　外 广州火车站日
　　国军下了出租车，疾速往候车大厅走
　　忽然从随后的车上呼啸着跑上来几个人：这家伙又想跑
　　撒开腿的国军也没跑几步就背按倒在地——他面如死灰骨瘦如柴
　　几个人翻检着他的背包：你他妈欠那么多钱不还，能跑哪去？——大哥他这身上有货，这么多，这个逼不要命啦？！
　　另一人：丨警丨察来了，快闪

　　几个丨警丨察跑过来——月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日期：2011-03-03　10:42:20

　　数天后外日
　　出租车开到离月明家和国军家两村分岔路上一个铁路立交桥桥洞口，月明身上盖着被子，母亲和月亮分别护在后座两边。
　　远远的，他们看见幽深空荡的桥下冰雪路面上一个肥壮的男人向前扬踢着飞脚——车又前进了一段，能够看清了他在追踹着一个女人，不分屁股还是腰或者小腹、胯骨，不管不顾得哪踹哪,一下接一下如急风暴雨——在镜子般冰滑的路面上连续这种高难度动作，充分显示了这个男人的愤怒程度。
　　车里人都目光一致盯着看，司机：肯定喝多了，打老婆下这么狠的手。

　　在车与这两个同向而行的人交汇的瞬间，月亮突然喊：哥你看，那不你班那个女生么，姓，姓什么来着？
　　月明此时也看清了——那个被一下接一下踢踹的女人是——马莲！
　　她的头发凌乱，头巾已经散开，一头儿勉强在肩上搭着，一头儿已经踩在脚下，不断把她自己绊出趔趄，一个接着另一个，而赤着的双手则需要在不断的向前踉跄中插到路边的雪窠里才能勉强稳住身体不倒……
　　她的脸上，被泪水、雪水与发丝和得一塌糊涂，正如10多年前那个被‘四大金刚’追吓、羞辱着的那个小女孩——却不再有半点血色，而是如日本艺伎化妆后那种比雪地还要苍寒的白。
　　月明不知道马莲是否看到了自己，迅速把脸别向另一方看着路边夕阳下耀眼的积雪，似乎又回到了师范时候那个寒假，马莲在水汽蒸腾的屋子里洗衣服，发稍上坠着水珠，胸口有白皙的兔子在跳，屋外的院子里，铁丝上搭晾的衣服在寒冷的北风里成了冻凝的旗帜，平展、晃荡却不得舒卷…………
　　月明妈：啧啧，一门心思嫁有钱的主儿，看看吧，有钱人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月亮：哥，咱管不
　　月明：咱能管一时，能管一世么？再说，有男人帮她，回头她只能更遭罪…………
日期：2011-03-03　10:47:08

　　外珠江边夜
　　晓峰：唉，没想到国军犯了浑，想拿那么多白丨粉丨坐火车回去——这下恐怕死定了
　　薇薇：你不天天盼着他出事儿么
　　晓峰：我不也是看他确实成废人了，在这头呆着也是遭罪,不如早点回老家么
　　微微：我算看清楚你们这帮混社会的了——有个什么义气啊、讲究啊，“讲究”这俩字儿我现在听着就恶心，就想吐
　　晓峰：你是啥好东西呀，不也一狼心狗肺的扫把星么——国军遇见你之后就没得过一天好。
　　薇薇：去你妈的吧——国军要不坑我把我一辈子都毁了我能这么对他？
　　晓峰：那月明呢——怎么招你了？

　　薇薇：你不说转移国军视线么？
　　晓峰：那也没让你往月明身上扯呀
　　薇薇：他也不是啥好玩意——你们哥几个——你们男人就没他妈什么好东西
　　晓峰：月明咋把你得罪这么深呢？你还别说，那小子我还真看走眼了——关键时刻竟然还挺有魄力的

　　薇薇：她是那种真正要脸儿的人，所以你看你们几个里头现在就他还活的像个人
　　晓峰：我#操，他这么好你还害他
　　薇薇沉默半天，忽然：他他妈的越好我越不爽！
　　晓峰嬉皮笑脸：这是不就是传说中的爱呀
　　薇薇：爱是啥呀——多少钱一斤多少钱一平啊？

　　晓峰：哎，说到多少钱一平，宝贝儿我跟你讲，虎冬子那些首饰我都折腾成现的了，再加上这几年你从国军那攒出来的，咱们供完那套房子还能剩点钱做个小买卖——你在国军那熬了这么长时间挨了那些打总算没白挨呀——心疼死我了，宝贝儿
　　说着搂过薇薇亲了一口
　　薇薇：骗子的嘴就是甜啊——咱俩登记以后，你不行再出去胡扯六拉啊
　　晓峰：好——我的宝贝儿，我保证——其实当年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改

　　薇薇撇嘴：国军也就是没抓住实在证据啊,否则咱俩现在可能早废啦——兴权现在对你怎么样啊？
　　晓峰：就那样——我还能给他拉些吸粉、嫖娼的客人，还有点利用价值
　　薇薇：他都把你送监狱去了，你不恨他呀
　　晓峰：我出来时候他给我接风了，还给了我一万块钱
　　薇薇：就一万块钱就买了你四年监狱四年青春？你这命可真贱呀
　　晓峰：给了就先拿着，想让我把事儿忘喽，想的美！——对了，这下你可以把那卡的密码告诉我了吧
　　薇薇：下辈子吧——把你的所有卡都交我手里来，还有密码！
　　…………

日期：2011-03-03　10:49:36

　　数月后外东北市里某餐厅 中午
　　3、4桌酒席在平静的热闹里进行——新郎新娘是古月明和单典琳，来的都是他们村子的乡亲或直近亲属，马莲、尹丽和小山东都在其中，没有古月明的同事、领导
　　典琳的孩子在其中一桌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年妇女旁边坐着的单典蓉的怀里裹着奶瓶子
　　村长作为证婚人念：古月明出生年月日……
　　月明的又手始终没有动作的耷拉着
　　旁边一个女的问桌子上在磕瓜子的典蓉：这是你孩子呀
　　典蓉用下巴一扬台上：他俩的
　　女的一伸舌头：这酒席是补办的？——孩子多大了，叫啥呀
　　典蓉：快周岁了，叫古洪钧
　　女的：啊，红军战士啊

　　典蓉：不是，是另外两个字——说是清朝有个状元的名字
　　月明的上眼皮痦子没了，留下了一个激光点出来的小靶圈儿
日期：2011-03-03　10:50:46

　　内月明新买的房子内夜

　　孩子已经睡去
　　单典琳：累了，早点睡吧
　　月明忽然坏笑：哈哈，我以为被踢废了呢，竟然还挺好用
　　…………
日期：2011-03-03　10:52:44

　　外广东某监狱半年后晨
　　狱警走到一扇单间的铁门前，冲着里面的人喊：汪国军，吃好了么？
　　国军：吃好了
　　丨警丨察：最后一顿人间饭，吃饱喝足

　　国军：妥了
　　丨警丨察：妥了就上路吧
　　…………
　　——状元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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