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偷偷地看他,无论什么时候,潘云舒总是有着让人感觉舒服的外型,他温和儒雅又暗含英气和力度,让人觉得很安心,很想靠近,但是,他的内里是什么样子呢?是一个善良或者冷酷的谜团?她无法知晓。
“小丫头干什么呢?偷看男人哪?我告诉你,这样可不是淑女的行为!”
“我不是淑女!我……我一直很泼辣的!”
“辣妹?”
“也不是!”罗欣急着分辨。
“不是偷看啊?那是干什么呢?”潘云舒笑。
“切,什么叫偷看啊?我这是正大光明地看你!”说完,更加仔细地看潘云舒了,像是一个古董商仔细察看古董那样专注和仔细。
罗欣利用自己小女人的无赖很仔细地看潘云舒,她的心狂跳着,像鼓一样,那声音似乎能从胸前的皮肤下冒出来,但是又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潘云舒也就任她看,并不在意,似乎是很累,身体靠在椅子上,眼光漫游过广场,越过人群,朝着不知明的方向望去,他的目光很深邃,让人觉得深不可测,鼻子很挺,他的侧面很好看,罗欣突然很想摸一下他的鼻子,但是,忍住了,她不能如此无礼,有的时候她会放肆地认为她和潘云舒之间的界限很朦胧,爱和激昂的情绪有的时候会让她思维有一点混乱,但是,在心底还是清晰无比地知道那种界限,她不愿意让潘云舒认为她是一个轻浮的女子。
潘云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馨馨啊,买什么?奥尔良烤翅?好,待会给你买了带回家去!”
罗欣在旁边听着那手机里穿来的小女孩的声音,甜美清脆。
罗欣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去,周舟的淳淳教导在这个时候终于被罗欣记起,就好像考试前大脑很空白,但是拿到试卷之后平时学的东西又一下子在脑海里出现一样,此时,周舟的话如同那些被重复记忆的知识一样,开始慢慢填满罗欣那被激情扫空的大脑。
罗欣想:我是错的!这样想的时候,她看着潘云舒,没有刚才那么狂热了。
“是馨馨,这孩子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东西!”潘云舒说。
“小孩子啊,都是这样的!”罗欣笑。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潘云舒起身,然后向罗欣告别。
罗欣在目送潘云舒离开之后,仍旧是在广场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兴奋和失意交织,她看着手里那个小小东西,那个柔软娇弱的小东西正瞪着眼睛看她,罗欣轻轻抚摸它的头,它的小小的耳朵,它的不断微微抖动的身体,突然之间,抱着小狗的罗欣觉得自己是那种丈夫离家出走而和孩子相依为命的小怨妇。
周舟又说对了,她真的觉得自己成了怨妇。
广场上的音乐响起,那些早早吃过晚饭的老年人已经开始随着音乐慢慢起舞了,是慢四的调子,罗欣怀里抱着这只小狗,脚步不自觉地踩上了节奏,在节奏里,罗欣觉得自己是一个哀伤的女主角。
日期:2010-09-06 13:07:55
第五章 潘家的舞台
1
沈清慧经常会装作无意地观察丈夫,这种观察的态度是复杂的,是有痛恨,也有喜欢的,她突然发现潘云舒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有男性力度的肩膀,他的温厚而又磁性的声音,他的脸庞他的眼神,都是迷人的,当然,还有他的脾气性格,客观地说,潘云舒的脾气性格是不错的,自从结婚到现在,他们每一年都过结婚纪念日,每一年的情人节以及她的生日,她都会收到他的礼物,甚至,他们的夫妻生活也是不错的,他温柔,细腻,很多时候让她沉醉不已,可是,这样的男人虽然属于自己,但是,别的女人仍旧可以喜欢,甚至,可以勾引可以纠缠,现在的好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处境吗?那些未婚的女人们不都是以打猎的心态来恋爱的吗?潘云舒就是他们的猎物,这样想的时候,沈清慧恨极了那个女人,并且,心隐隐疼了起来。
如果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之后,可以永远属于她该多好?她一直在全力爱他,那么爱那么爱,但是,为什么会有变故?
她是做不到优雅转身的,即使有一天潘云舒真的提出离婚,她觉得自己也做不到放弃,她喜欢他,当然,她也害怕孤单的感觉。
沈清慧这样想的时候,情绪开始缓和起来,是那种悠着点的缓和,有点看着办的意思。
沈清慧和潘云舒的日子好像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事实上,这是沈清慧努力控制情绪的结果,晚上的时候,沈清慧在客厅里烫衣服,然后把烫好的衣服挂起来,此时,潘云舒躺在床上翻看书籍,沈清慧装作无意地说起了一个话题,话题是医院王大夫的事情,王大夫的名字叫王淑云,就住在沈清慧这个小区内,去年的时候还和丈夫到他们家里来做客,现在,这事都传开了。
沈清慧一边收拾烫衣服的架子,一边说:“王大夫是不是真的要判刑?”
“估计吧!”潘云舒的态度有点漫不经心。
“你好像不太关心这事?!王大夫不但住咱这小区,还是你同事呢!”
“要我说啊,她太冲动了,伤害的是别人,毁的是自己,我觉得玉石俱焚是下下之策!”
“那么,什么是上上之策呢?难道,男人尽享齐人之福就是上上之策?”
潘云舒看了一眼沈清慧,叹气,说:“我觉得很多女人的思想是极端的!比如你,难道除了玉石俱焚就是尽享齐人之福?只能二选一?”
“难道,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可以选择离婚!”
“离婚不是便宜了外面的那个女人吗?这年头,小三想的不就是希望他们抓紧离婚吗?”
“怎么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啊?好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我就不理解,为什么女人那么看重自己的这个位置?要是我是王大夫,我就直接提出离婚,自己直接寻找幸福新生活去!”
沈清慧冷笑了一下,说:“王大夫今年四十了吧,离婚之后治疗创伤需要几年,情绪稳定下来了,找谁去?找一个退休的老头伺候着?”
“为什么要找老头?”
“你真的以为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在离婚之后很吃香?我的那些女性顾客,很多不愿意离婚,就是因为她们奔四了,离婚之后找不到和她们年纪相仿的男人了,所以就死拖着不离婚!委屈着也不愿意离婚!”
“要是王大夫能有这样的境界,那也不错,关键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非得要鱼死网破,这不是和自己较劲吗?”
“那你的意思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忍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那么闭着眼睛过下去?”沈清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开始愤怒起来。
“我觉得暂时可以这样,但是一定不能冲动,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冲动是魔鬼,比如王大夫,她把别人毁了,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我听说医院准备在提拔她呢,现在去哪儿提拔?监狱?所以说,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潘云舒说完这句话,伸了伸懒腰,躺下。
“那么快就睡了?”
“对,明天有个手术,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的时候,沈清慧看着潘云舒的脸,开始琢磨起来了,她在回想潘云舒的每一句话,想象着那些话背后的意思,觉得像是暗示,又像是随口说的,难道,自己冤枉潘云舒了?
日期:2010-09-06 13:57:38
2
今天是潘云舒和沈清慧要带着馨馨去父母那里,因为每个月最后一个周末是他们家庭聚会的日子,几乎是雷打不动的规矩。这个规矩是潘母定下来的,之所以这个规矩能那么严格地执行,可能在潘家人的内心深处,觉得潘母有点可怜,好像大家每个月的月底来这里吃顿饭是给潘母很大的面子,毕竟,大家都是那么忙,如果不是中秋节或者是春节,平时的家庭聚会是可以省略的,再说,每个月一次的家庭聚会也不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吃饭而吃饭,好像就是为了能让这个家庭多一点人气。
馨馨又把那件咖啡色的裙子穿了上去,以前馨馨很少对一件衣服那么钟爱,现在好像对着裙子着迷起来,沈清慧不好意思让女儿换衣服,也只好人任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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