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羊腰子特好吃。”张美儿想起在家乡吃的羊腰子,口水再次充盈。
冷君度好奇地看着张美儿,看着她吃路边烧烤都可以兴高采烈,看着她大方地让自己吃,看着她被辣得嘴撅成O的形状。也许,她是上天派来的;也许,她是为了让他了解这大千世界,才来到他身边的。
张美儿从烧烤老板那要了张质量不好的餐巾纸,在嘴边蹭了蹭对冷君度说:“你都不吃,说了不用帮我省钱的嘛。”
“你有很多钱啊?”冷君度笑着问。
“也不算太多,但肯定能让你吃饱。”张美儿先冷君度一步冲到马路边,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回头问道:“你住哪儿?我请你打车吧?”
冷君度一把拉过张美儿,俯身对出租司机说:“对不起,我们不坐车。”
“你这是干嘛啊?”张美儿看着出租车越开越远。
“你住哪儿?”冷君度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强行让她看着自己。
“我再往前走走,那儿有个出租车拼客的地方,那样就能少花好多钱呢。”
冷君度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向酒吧的方向走去,任由她不停地追问也不吭声。
张美儿的心里升起一阵不安,面前这个大帅哥会不会是坏人?他想要干什么?她一路上四处张望着想遇见个巡逻的丨警丨察或者找到个派出所,可惜时间太晚,连个行人都碰不着。
冷君度走到一辆蓝色的车旁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把张美儿塞了进去。
“你有车啊?”张美儿的心放了下来,“桑塔纳也有吉普啊?”
冷君度被这句话逗得笑起来,他捏捏她的脸,“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我就是不懂,还不让问啊?”张美儿不高兴了,每当被人嘲讽没见过市面,家里穷时,她就会变得极度郁闷。
“生气了?”冷君度看着张美儿瞬间阴沉的脸,“这不是桑塔纳,这是大众的途锐。来,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为什么要系安全带?你开车技术不过关?”张美儿没好气地问。
“我是要为你负责。”冷君度知道此时不能笑,但是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谁应该为我负责呢?”一个声音从后座传了出来。
张美儿被吓得一声惊叫,他们全然没有发现坐在后边的许诺。
“你怎么上来的?”冷君度看着许诺画的像不良职业的脸,心生厌恶。爱情,就是如此,倘若爱,无论怎样都是种美丽,倘若不爱,如何也不生好感。
“阿姨给了我一套钥匙。”许诺的手指甲嵌在掌心里,她要疯了,她想扯着张美儿的头发厮打,让她为勾引别人的男人付出代价。
“你画的像鬼似的想干什么?”冷君度懒得回头,恨恨地看着倒后镜中许诺的脸。
“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你身边的这位舞小姐不就是这样的?”许诺的眼角瞥过张美儿,嘴角掠过一丝嘲笑。
张美儿的脸滚烫,她甚至盼着忽然地震,这样就可以化解这次被羞辱。
“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一些。”冷君度的忍耐在一点点消失。
“朋友?那我真的越来越不了解你的朋友圈了。”
冷君度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你了解我?你错了,你了解是我妈。”
“冷君度,我即将成为你的妻子,你是不是该学会尊重我?”
张美儿再一次面对现实,他们即将成为夫妻,她才是多余的人。
冷君度快速抓住张美儿的手,制止她开车门的动作,回头对许诺冷冷地说:“麻烦你下车。”
“什么?”许诺的怒火在双眼中燃烧。
“你下去,我要送美儿回家。”
一路上,除了张美儿说了住处以外,两个人无话。
车停在楼下,冷君度握着张美儿的手认真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应该我谢你送我回来。”张美儿的心里很难受,她觉得像个棋子一般被他搬弄着却不自知。
“对不起。”冷君度的心里也很难过,为伤害和利用了张美儿而充满歉意。
“没事。”张美儿决绝地推开车门。
“美儿,”冷君度还想再说什么,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再见。”
“还是不见的好。”张美儿用力关上车门,倔强的她没有回头,眼泪却忍不住在流。
人,总得拒绝一次爱情,只是有的人伤了对方,有的人伤了自己。
日期:2011-4-9 17:23:00
(九)
“和我回家吧?”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刚好有一缕阳光射下来,照耀着他们的爱情。
“我才不去自取其辱呢。”她抽离他的掌心,低着头开始玩指甲。
“怎么会是自取其辱?是去见我的父母,让他们接受你。”他再一次抓过她的手,语气温柔。
“你别骗自己了,你的父母不会让你娶我这样条件的女孩。”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打转,既然明知爱得如此辛苦,又为何要情到深处。
“我说了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他有些生气,为什么自己深爱的女人不相信自己有给她幸福的能力。
她看着他深锁的眉头,看着他抿起的双唇,心中的委屈全部涌了出来。没人比她更想嫁给他,只是她清晰地记得他的母亲是如何用鄙夷的眼神刺伤她,用不屑的口吻对她说:“早点离开他,像你这样的女孩不过就是想要钱吧?太多我不会给,因为你不值得。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然后给我个合理的报价。”
两个人,不能单纯地依赖爱情,其中有太多想不到的阻力。
他用拇指为她拭去眼泪,掌心停留在她的腮边,“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她被他拥入怀,不争气地哭出了声。“一定要挣钱,挣到钱她就不会我是冲钱去的。”她在心底强烈地告诉自己,这是她唯一可以结婚的可能性。
张美儿的梦忽然由一对爱侣的恩爱转变成了另一番景色。鲜血喷溅在墙壁上,床单上。昏暗的屋内缭绕着大量的烟,那双猩红的眼睛,瞳仁深处的残忍逐渐被恐惧代替。颤抖的手指、干裂的嘴唇、轻微的胡渣、一明一暗的烟头都在强烈体现着不安和惶恐。忽然,一只惨白的手臂滑落在他眼前,他整个身体弹了起来,后背紧贴在墙上。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流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对面楼的灯光一闪,照耀在地面那把沾血凄寒的剔骨刀上。他嘴角的肌肉震颤着,眼珠像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般,他猛地俯下身去,捡起那把刀狠狠地像那手臂砍去,喉咙中发出并不清晰的声音:“你活着我能杀了你,你死了我也不怕你!”
张美儿猛地坐起身,整个房间冷得如同冰窖一般,梦中最后血喷的场面太过真实,令她依旧心悸。窗外的太阳正盛,却似乎根本照不到这里。张美儿害怕地用双臂环抱着腿,将脸埋在膝盖里。
“都一年了……”一个幽怨的声音从张美儿身后传来。
“谁?是谁?”张美儿哭着大喊,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几圈,自己的喊声带着回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开房门,哭喊着冲出去,她想逃离,想逃离这诡异。
锋利的刀刃快速地滑过喉咙,动脉的血喷溅而出,映红了双眼。死亡来临的恐惧和悲鸣,勾起她嘴角的一抹狞笑。陶花喜欢上了杀鸡,曾经的不忍和彷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在享受双手沾满的血腥,更迷恋上了主宰死亡的能力。她变得无所畏惧,这一切,都是钱翠香造成的。
“这小媳妇杀鸡真利索。”买鸡的顾客夸奖着,换来陶花满足一笑。
隔壁鱼摊儿得杨婶撇撇嘴,将秤盘里的水向陶花的铺子前泼去。
陶花扭过头,双眼充满恨意。
“哎呀,你看我,这手一抖怎么泼你那儿去了?”杨婶堆着假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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