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张兴高仰了仰头,墙上贴了一对红彤彤的双喜字,像红光满面的笑脸。新媳妇党玉荣正坐在床沿上,柔媚的灯光倾泻在她羞涩的脸上,像余曦中一朵小粉荷,含苞欲放的亭亭玉立的样子。张兴高望着她,心里头也承认她的美,忍不住一阵暗叹,那么远,又那么近,似乎早已相识,似乎陌路天涯,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妻子。在张兴高送完最后一拨闹洞房的人时,她已经把被子铺好了。崭新的被子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灼灼生光,散发着纯棉的清新和浆洗的甜腥味。特别是丝绸做的被子上那副线绣的鸳鸯戏水图,更是分外的显眼。
他脱去外衣,并排坐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有意搭在她的肩上,似乎有和她灭灯宽衣解带上床歇息的意思,本来嘛,新婚之夜,哪有不圆房的道理啊!
明白了张兴高的用意,党玉荣的脸突然红了,长长的睫毛忽起忽落,眼睛里折射出一缕细细的,喜悦的光泽。张兴高没有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忽然转过身,生意寡淡的像白开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听到张兴高的开场白,党玉荣本来羞红的脸变得更红了,本来很低的头又低了几分,但她还是要照做的。就在要解上衣的第一个扣子时,却又突地停止了动作,小声说道:“把……把灯关了吧!?”
张兴高正在脱鞋,听她这么说了,又把鞋穿上,伸手把灯关了。
也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他们仅仅把外衣脱了,穿着毛衣毛裤就钻进了被窝。脱衣服的时候,还擦出了些噼里啪啦的电火花,两个人都有些莫名的窘迫。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刚才脱衣服时的沙沙声响,这屋子里更加寂静了,连手表的滴答声都听得清晰灵动,连邻居家的犬吠声都听得的清澈盈耳……
“玉荣,你睡着了没有?”张兴高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没话找话说。一只手也慢慢地探去,很快就打通了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被窝。
“没有呢!”党玉荣也是在睁着眼睛说话。外面是泼墨般的黑,这屋就更加漆黑了,睁着眼和闭着眼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除去了衣衫,张兴高爬在党玉荣身上,用他的大嘴想另一处热源凑去。感到整个身子就要融化了。他亟不可待地沿着她胸衣的下沿,又贴着她柔滑的肌肤攀援直行,原来她的肌肤那么软和,那么润滑。不安分的手接着滑向她的RF,手颤抖摩挲着把RF的轮廓弄清楚了,原来RF那么温软,就像一个发面馒头。
两个光光的身子滚在一处似乎没有顾及到这冬夜的寒冷。刚才几乎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张兴高啃边了党玉荣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是因为他对这女人的身子有什么特殊的膜拜,而是他在等待着身上的某一处由软变硬起来。有好几次党玉荣忍不住下身如同溪水流动般的瘙痒,自动让张兴高拉弦射箭时都被他拒绝了。
日期:2010-08-15 06:13:25
随着四青一天天的长大,他对四青也越来越疏远。自从又添了女儿果果后,他对四青就更讨厌了,一天天的横眉冷对,吹胡子瞪眼睛的,对四青动不动轻则训斥重则拳打脚踢。言行举止粗暴的,一点都找不到作为父亲的影子了。
有一次,张兴高的一巴掌打偏了,击中四青的鼻梁上,孩子一边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孔一边大腔小调地哭。党玉荣忙扯了一块旧棉花桃子塞到四青的鼻孔里,抱着孩子泪流满面地质问他:“你为什么对孩子下手那么重?”
他挑衅地说:“他是我的孩子,我想打他就打他。”
党玉荣还口:“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啊,退一步说,就是做错事也是大人的错,孩子是无辜啊的。”
张兴高得理不饶人地步步紧逼:“那你说,你做错什么事了。”
党玉荣起的急赤白脸地说:“天地良心,我当玉荣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张家的事。”
张兴高看见自己的话语在党玉荣那里起了反应,更加的肆意妄为,声音高挑地说:“我只听你一句话,四青是不是我下的种?”
当一个非理智的男人和一个理智的女人吵架时,总是非理智的男人占上风。接下来,党玉荣就保持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
“说啊,”张兴高靠拢过来,颐指气使地口出狂言,“他要是我操出来的,我就打;他要是野汉子操出来的,我不动他一手指头。”
为了避免四青再受张兴高的拳脚之苦,党玉荣母鸡护崽似的把四青护在怀里,随后,牵着四青的手转身出门去了。党玉荣知道张兴高时借打孩子的事寻衅闹事,她一旦和他接上茬了,他要是闹不出点名堂来是安静不下来的。她是尽量不让儿子遭受拳脚之苦,也避免张兴高口无遮拦的恶言毒语来口罚四青。
有时候党玉荣想,张兴高也是念过书,按说也知书达理的人啊,怎么在对待自己和四青时,真比一个无赖还无赖,这事想起来真有点匪夷所思。
日期:2010-08-16 06:28:27
二十四
姐姐紫丁和马源好过之后,每当天晚时的空闲,她依然有条不紊地外出约会。这样,布丁身上的任务就简单起来,他发誓会把放映露天电影那晚在大堤跟的麦秸垛旁看到的一幕深深埋在心底,他爱姐姐紫丁,他也喜欢一身文化气息的马源。
等布丁放学后,他就和辍学在家的四青腻歪在一起。玩四角或者弹玻璃球,月亮湾的孩子们都会在平淡的生活中给自己寻找快乐的源泉。游戏是分输赢的,赌注是一张香烟盒、几片包裹水果糖的玻璃纸、一把炒料豆。赌注的大小无所谓,关键是胜利的荣誉,诱惑的布丁在每次决赛时都紧张的兵临城下,以至乐此不疲。
无奈,天不助人,每个赛事下来,布丁和四青都会或多或少的输掉几张好不容易捡来的烟盒。有时玩四角时,甩劲过大,把手指甲盖都被泥土给戗松动了;弹玻璃球时,把拇指盖给磨蹭的稀薄稀薄的露着血纸媒,很骇人,但他们都轻伤不下火线。
他们的对手是小搬仓,小搬仓是外来户,从邻村三关庙移户过来的,平时和四青和布丁玩的时间很少,和三关庙的进门子的孩子玩的很铁。这小子别看年龄小,在游戏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四青和布丁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日黄昏,四青和布丁又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口袋空空如也地向回走,他俩不停地问候着小搬仓家的所有女人。他们拐脚向村后的闸门子走去,再玩会吧,回家也没事干。这时时令已接近深秋,庄稼已在场院里变成黄的大豆红的豇豆颗粒归仓了,散发着母性气息的田野已耕耘完毕,等待着播种。
田野的上空一群大雁向南飞,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南飞的大雁,田地悠然,任它翱翔。
一条天丝飘飘袅袅地随风而动,四青伸手抓住:“咦,降天丝了,该播种了。天丝降,播种忙。”
“你懂的挺多的。”坐在闸门子上的布丁揶揄四青。
“不是老辈人都这么讲的吗?”四青急忙分辩。
“我看看天丝。”布丁伸手从四青手里抓过来,放到眼下自己观瞧。伸手扯了扯天丝,感觉粘粘牵牵的。又扭头一脸笑意地看看四青说,“我服你了,能在课堂上守着邢老师就喊‘他们是相好的……’哈哈。”
“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其实,邢老师挺俊俏的,我这辈子能娶他当老婆就好了。”四青沉浸在对邢老师的幻想当中了。
布丁没有跟随四青一起笑。
他笑不出来。
“你……你是说邢老师啊!”布丁听到自己的偶像被染指,一脸的不悦。
“是啊,我说的就是邢老师。”
“你敢,她是我的……”布丁据理直争。
“好了好了,我不说她了。你看。”四青诡秘地用手捅捅布丁,向闸门子后的一小片黄瓜地撇了撇嘴说,“那是臭孩家的自留地,你看那顶花带刺的秋黄瓜多鲜嫩啊!”
“想不想吃啊。”四青这句话问的很没水平。
“想。”
“他赢了我们的玻璃球,我让他用黄瓜偿还。”四青压低声音说。
“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布丁有点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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