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帮我去抬几桶水吧,门后的水缸都见底了。”邢老师想舀点水洗脸时,发现搪瓷缸触到缸底的刺儿声提醒她,水缸里的水已将告罄。邢老师央求布丁帮她抬水时的目光,那目光是一种对小男人的欣赏,对丈夫的信任,那是一种女人的幸福的目光。他心里好像有股浓香馥郁的蜜汁均匀地淋漓过,又甜又爽舒坦极了。
“好的。”每次与邢老师接触时,都会学习不少课堂外的一些东西,布丁也乐意为邢老师做点力所能及的劳动。
邢老师提着水桶,布丁拎着抬水桶的棍子,就朝办公室前排教室门口的压水井前走去。压水井安装在教室的前面是有它的用意的,一来周六下午全校班级大扫除时,在泼洒教室时取水方便;二来,就是灌浇教室窗台下的花花草草时,也方便。方便了学生们的用水了,教师们的用水就要迂回上很多弯路。
到了压水井旁,水泥砌成的井座由于学生频繁的使用致使灰泥脱落,原先灰糊糊的洋灰外层如今早已爬满了绿苔,这些绿苔近水楼台先得月,井台高处的绿苔苍翠,井台下方的绿苔枯黄。他们配合的很默契,平时周末假如麦叶也来陪邢老师时,布丁就和麦叶一起给邢老师抬半桶水(麦叶力气小,抬一桶水费力)。布丁先把压水井上棒在铁铸井把上的手柄抬起来,邢老师用搪瓷缸端来的引水倒进井筒里。然后抓住手柄快速下压,使井筒产生向上的抽吸力,慢慢将地下水抽上来。冰凉清澈的井水便从出水口缓缓流出,从井管里流到水桶里,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天籁之音啊。
日期:2010-09-02 17:22:44
从水管里流出水来的同时,也流出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些在岁月中流逝的甘泉,在布丁的生命里刻下了圣洁而永恒的记忆;那时的酷夏,那时的水声,能让他的记忆沿途观光,肆意出发,随时返回,如千年前亘古的安详,他乐不思蜀地沐浴其中。
有些小水珠很顽皮,不肯乖顺帝进入水桶里,它们跳跃着飞溅到四周,如一群金色顽皮的小精灵,在水柱上追逐嬉戏,其乐融融的别有一番情趣。
由于井筒内的橡皮垫是刚换的,与压水井的内壁紧贴的天衣无缝,这样下压抬手柄时花费的力气就很大,邢老师和布丁就齐上阵,邢老师抓住手柄的末梢布丁抓住手柄的里端,齐心协力压着水。有时布丁抬手柄时用力过猛了,井筒里就有一股水花溅起老高来,布丁就嘻嘻哈哈地向后退,退到邢老师的身上,感觉胸前鼓鼓的,带着一种如花似玉的味道。
“布丁,呵呵。”邢老师笑躲着浑身乱颤地问布丁,
“哈哈,嗯。”布丁抿了嘴。
“你知道压水井打水的原理么?”
“不知道。”
“是物理学的原理,到初中二年级,就开这科功课了,学习物理,能使人变的更加聪明。”邢老师一边压着手柄,一边气息不匀地对布丁进行诱导。
水桶里的水灌满后,木棍两头一人一头抬着水桶,水桶里的水很不安分地洒落在桶外,地面上便有三三两两星星点点点的湿润。淋淋洒洒地一道水淋从压水井座指向邢老师的办公室。邢老师没干过体力活,抬一桶水中间要歇上一歇。门后的水缸能盛装四筒水,四桶水抬完,太阳已变得不是那么恶毒了,斜斜的挂在西山。
布丁喜欢看邢老师劳动时的样子,她喜欢用喷香的手绢擦汗,平时疏于劳动的她,也不喊腰酸背痛。撅着的腰身和臀部总是圆溜溜的厚实丰满。被汗涾透了的藏青色夏衣,整个儿都紧紧地贴在同样厚实丰满的胸部。那两坨溜圆的RF被颜色深重的汗渍突出放大,在邢老师弯腰低头时也能从敞开的衣领里,看到软坨坨的颤巍巍的抖动。每当这时,他浑身痉挛,忙别过头去,恶骂自己,但又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总觉得自己夹杂着一丝慌张的目光没有放的地方。
日期:2010-09-05 22:33:56
邢老师在水盆里洗了一把脸,水津津地望着布丁,眼睫毛上亮晶晶的,像是涂了一层银粉,说:“我好久没游泳了,今天我们去村外的河流里去游泳。我去拿泳衣,到时候,你也换上新泳裤。”
听到邢老师吩咐布丁跟随自己去游泳,当时他的惊喜,不啻于就困于大海上的水手突然间发现了灯塔微弱的亮光和海岸线绵长的黑影一样。
“嗯,好的。”布丁心里泛泛地空想着,嘴里应承着邢老师的话,又疑惑地问道,“今天麦叶没来啊。”
“你也想叫上麦叶一起游泳啊?”
“不是,不是,随便问问。”布丁慌乱地掩饰自己的不安。
“女孩子的身体结构复杂,说了你也不懂。”布丁就是把脑袋想破,也不明白邢老师这句话的具体含义。
那是日常的一个午后,太阳异常炫目,路上没人肯走动。榆树条都面条似的倒挂起来,青白的榆树叶被虫蛀的叶脉如网般辐射开来。牛皮虫包儿从树叶、树枝上垂下来一根丝线,在半空中荡秋千,把丝线吸进肚子里,牛皮虫就上升一段,把丝线吐出来,牛皮虫就下降一点,像个顽皮的孩子。
夏蝉在浓密的树梢里,低一声高一声地嘶鸣着,溜河风夹杂着凉爽的气息裹挟而来,才带走人类身上滚滚的热浪。邢老师咯吱窝里夹着一包衣物,和布丁并肩朝村外的溪流走去。高处的树枝上筛出细碎的阳光降落在阴凉里影影绰绰的,日光斑点像铜钱一样一个挨着一个,随着他们晃动的身影在他们身上跳跃不止。他的心也如那些树一般,在风中摆动不止。幸福感像血液一样,在他的周身激动地上蹿下跳。
村外那方万物化醇惠风和畅的天地在月亮湾的尾部的溪流倒映着朗朗乾坤,清明而平静,星罗棋布的柳树又使开阔的东坑增添了几分幽深的意味。早晨晨雾弥漫,使溪流增加了一份神秘三分羞涩。傍晚炊烟四起时,则气象萧疏,烟林清旷,老苍而精气逼人。最奇妙的是中午,来到坑边,满眼绿树绿水,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都变绿了,连整个灵魂都似乎幻成了一泓平静清绿的溪水来。周围葳蕤的庄稼地里的青蛙停止了歌唱,除了远处的村落里什么地方一两声布谷鸟的鸣叫,四周一片静谧。
邢老师从咯吱窝里拿下包来,从里面扯出来一个天蓝色的短裤,递给布丁,朝溪流边的小树林努努嘴,随后,自己朝后面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走去。
布丁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蓝裤衩,感觉有点别扭,站在溪流边上犹豫起来。乡村里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穿裤衩游泳的习惯。他试探着一走一挪地走进水里,密不透风的泳裤里空气在水的逼迫下,在胯部鼓起两个硕大无朋的汽包。
日期:2010-09-07 07:56:14
潺潺流动的溪水的温度没有天气热,腿部有股透彻的沁凉。布丁弯下腰,把手伸进水面的深处,把凉水不断地搅上来,以中和水面水下的温度。这是乡村的孩子在游泳时总结出来的生活的哲学。搅了一会,除了头部还接受太阳的炙烤外,溪流的温度便适宜了。
布丁一边像小鸭子在溪流里游来游去,可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遮掩着邢老师的那片小树林。想象着如花似玉的邢老师穿着泳衣出来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布丁心跳加速,掠过一股有点不能自已的战栗,电流般的传遍他的身体。
在布丁热切地注视下,身穿紧身衣的邢老师才从小树林里款款走出来,薄如蝉翼的阳光在她裸露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纯净的暖黄的光晕。脱了长袍短卦的邢老师似乎也将她在布丁面前为人师表的威严也脱去了,突如其来的不适给布丁的意识造成片刻短暂的混乱,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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