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北人一听这话有点不高兴了。“金城的怎么了?你们金城人卖的机子是机子,我们卖的就是砖啦?”
我明显是来找事的,一看他入套了,马上把脸一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过你的是砖了吗?同样的价钱,我就喜欢跟金城的买?怎么?不行啊?”
他一下被我呛住了,站在我面前明显的比我高一个头,瞪着我说:“我看你不像是来买机子的,倒像是来找茬的,先不说机子的事,你就说我们东北人怎么了?妈的,好像比你们金城人低了一头咋的?”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说归说?你别骂人呀?”
“你不把话说清楚,骂你又咋的了?”
我看着他们的人已经围过来了,心里也不怯。“什么咋地?你骂我就不行,都说了你们东北人横,我就不跟你们买机子,咋地?还想削我呀?”
我说着当头就是朝他一记七伤拳,这人要是不骂我,我还真不想这么早就出手。
我把他的摊子用脚一掀,靠着墙边几个人拼命的往手机市场中间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东北人打人了,欺负我们金城人啦……”
金城这边的手机贩子忙抄起板凳把他们拦住,其中一个认出了张悼茂,喊道:“长屌毛,怎么你也在这?”
屌毛是张悼茂的外号,方韶华曾告诉过我,说他爹是打过越战的老兵,为了悼念一个死去的叫茂的战友,所以叫了他张悼茂,这个名字他在金城叫了十来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直到遇见了一个长在湖北的河南人,这人普通话说的不好,门牙掉了又漏风,漏着漏着就把悼茂叫成了屌毛,我估计这世上除了我能叫叫,换做其他人,他一定和你拼命。
果然,张悼茂矛头一转,抄起个板凳就把那金城小伙砸了个跟头,我连忙拉着他去跟那金城小伙说道:“妈的,我们就是买个机子,那些东北人非要我们跟他们买,不买还不行。”
那金城小伙捂着脑袋瞪着张悼茂说:“那他砸我干嘛?”
张悼茂喊道:“妈的,砸的就是你个屄养的,嘴里不干不净。”
我忙说:“大家都是金城的,现在枪口一致对外,抵制东北人。”
那边东北人看着这边人多,也不敢逼得太近,只是叫喊:“操你大爷的,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们,信不信我们削你?”
这边金城人故意对着我们大声喊道:“哥们,你们做的太对了,不跟他们买这叫抵制经济侵略,保卫金城家园,咱们一定要团结起来,把这帮狗日的都穷死,他们就不闹腾了。”
两帮人针尖对麦芒,一触即发,我从地上拾起个砖块就朝东北人发了过去。“打你们个狗日的。”
卖机子的那个东北人闪躲不及,“哎呦”一声捂着头蹲在了地上,其他东北人沉不住气,马上冲了上来,金城这边的人比较集中,一时间板凳频发就跟他们打在了一起。我一看场面混乱,知道目的达到,此地不宜久留,马上一打眼色,三个人边打边退至包围圈外找了个羊肉档子坐下来烤了几十串羊腰子远远看着。
日期:2011-03-31 13:51:20
我翘着二郎腿说:“这下子够雷子和大小黄牛喝一壶了,只要他们的战争升级,我们就有时间发展。”
尕万只顾着狂吞猛嚼,张悼茂说:“看来东北人是进到西站了,而且人还不少,你看看,哎呀,还有人动家伙了。”
“我现在就怕他人不多,最好死上个把个人才好。哎,喝不喝啤酒?烤羊肉吃上渴的很。”
“喝就喝呗,师傅,给来三瓶啤酒。”
我们仨正在这高兴着呢,没想到卖机子的那个东北人捂着头摸到了我们身后,拿起个酒瓶子就朝我砸来。好在我反应敏捷,余光一闪,已经华丽的跑到了一边,他追着我打,不想绕到了尕万前面,尕万连瓶子带酒就顺手敲到了他的脑袋上。
他的脑袋先后中了我的七伤拳、发出去的石头和这一记酒瓶子,愣了一下,然后就像一根面条般滑到了地上。我从容的过去补了几脚,知道烤羊肉也吃不成了,正想打个车走,谁知道又被东北人盯上了,看着他们呼啸而来。尕万说:“哥,打不打?”
我一看这情形,打起来不划算,而且两边的人越聚越多,警车也来了。我一拉他们说:“打个屁,跑呀。”
我们三个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桥南。张悼茂插着腰扶着路边的一棵柳树说:“根哥你看,他们的火力多猛,咱们慢一点就让人家开瓢了。”
我蹲在地上等气喘顺了说:“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雷子的电话只是虚张声势,他现在光东北人这边都顾不上。”
尕万跑的急了,这时忍不住吐了出来,然后看着地上的烤羊肉一脸的可惜。我拉起他说:“别心疼了,晚上我再带你吃顿好的。”又说:“按照这种情况分析,我们现在时间富裕,也用不着那么急迫,别人在消,咱们在长,这样的好事都能碰见就说明运气来了。”
我们三个在街心花园找了张长凳子蹲下,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发给大家抽。张悼茂说:“有时间就好办,咱们下一步怎么搞?不能总这么去拆人家的摊子吧?挑起个两败俱伤,坐山观虎斗,一次半次的可以,搞多了,人家一胀气,说不定就一起打过来把咱们端了。”
我抽了两口烟,突然感到恶心,干呕了几声说:“这办法用一次就行了,妈的,还说呢?今天有人认出你了,没一会雷子就知道这事是我们挑唆的了,你等着吧,到了晚上他的电话要是不来,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玩。”
张悼茂委屈的说:“这事能怪我吗?还不是你让我跟来的。”
我瞪了他一眼。“下次出来就算不毁你的容,最少也要戴个大口罩子。”
尕万抽烟也犯恶心,他把烟屁股丢掉,然后说:“哥,你们先聊着,我再去买点吃的。”
我挥挥手让他去。“顺便再给我带包烟来。”
张悼茂皱皱眉说:“都抽得恶心了,就不能少抽点?”
我笑说:“今天我抽得够少了,至今为止,才两包。”
张悼茂正想说什么,突然手一指说:“尕万怎么跑回来了。”
果不其然,街心花园的大榕树下出现了尕万健硕的身影,他一边朝这跑一边喊:“哥,不好了,不好了。”
我一惊站了起来,第一感觉就是再次被东北人或雷子的人找到了,马上四处看看,准备撤退。
张悼茂也慌了,腾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我暗自沉着,等尕万跑到了我的面前说:“谁追上来了?”
尕万喘着粗气。“没……没人追。”
我咳嗽了一声往他身后看去。“那你跑个什么劲?啥事不好了?”
“我……我刚才好像看见嫂……嫂子了。”
看见韶华了?我忙问:“哪呢?”
“车站那边。”
“那你没叫她?”
“叫了,但她上车了。”
话音未落,我“噌”的就从街心花园的栏杆子上翻到了马路,等我跑到车站时,哪里还有那骚娘们的身影。
日期:2011-04-02 12:47:39
张悼茂追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别追了,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男人和女人没那么容易完的,她能在这地方出现,就是还想着你,放心吧。”
我有点尴尬,这些都是我以前教育他的话。“我说过吗?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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