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我不知怎么来回答他,咳嗽了几声说:“卢总,我不清楚。”
他摇了摇头说:“最近公司里真是烦恼事不断,显示石董事长不会来,现在又是谢小莉被害,真是烦死人哪!”
我很清楚卢祥林这人说话喜欢绕,他想对我说的绝对不止这些。因此,我心里暗笑他不管办事、还是说话都很“虚”。
“叮铃铃”,桌子上清脆的电话铃声似乎把他吓了一跳,他撑着沙发把手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迫不及待地上前接电话。
他似乎很怕我听到他们的童话内容,不但用手捂着话筒,说起话来来也是哼哼哈哈的。他不住地用眼光支我走,但我假装没有看懂,很随意地看着他办公室里各种小摆设。
他实在忍不住,拿下听筒,用手死死捂着通话口,使着眼色对我说:“你先出去一下,一会儿我叫你进来!”
我装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点点头,迅速出门。
幽暗的过道里,寂静无声,房间里偶尔传来卢祥林低微的通话声,我摸了摸鼻梁,想,究竟是一个什么电话弄得他如此紧张?
日期:2011-4-22 22:29:00
二十八 神秘的敲诈电话
大约十分钟以后,卢祥林拉开办公室的门,擦着额头上的汗,招呼我进去。究竟是什么样的电话,能让他冒这么多的汗?我感到奇怪!
我坐在沙发上,卢祥林还在不停地擦汗。他不耐烦地问道:“关于那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惊愕地看着他,他挥挥手说:“就是那个强拆案子,死了个老太婆的!”
我感到纳闷,上次他不是态度强硬地给我和李若指示,不理不睬吗?难道刚才的那个电话与此事此事有关?
他还在擦汗,叹息道:“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这事又不是我的责任!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我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语无伦次,只能低头听他唠叨。
“他们究竟想要什么?”他突然对我大吼一声。我被他吓了一跳,站起来说:“他们的律师说,强拆的事可以谈,但必须公司主要领导赔礼道歉!”
“公司有这么多领导,他们究竟想让谁赔礼道歉!”卢祥林再次吼道。
我能体会他的愤怒,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无奈!一定是刚才的电话刺激了他!
我为他将水加满,试探着问道:“卢经理,我看道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卢祥林拍着桌子说:“那不是我的责任!为什么要我去道歉!再说,哪个算是公司主要领导?”
我哆嗦地掏出香烟,我忙帮他点上,说:“卢经理,那毕竟是公司的事,到时候随便哪个领导去跟对方打个招呼不就完了吗?”
卢祥林靠在沙发上,他似乎像一个刚经过海难之人获救,想诉说自己的恐惧,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我站了起来,说:“卢总,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他试图想站起来,又摇摇手说:“你先坐下,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我心里一阵高兴,想:序幕已经结束,正剧马上开演了。但我还是装着很谨慎的样子,尽量坐得靠近他一点。
他有气无力地举起手,说:“刚才我接到一个神秘的恐吓电话电话。”
“哪儿打来的?是手机还是固定电话?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习惯性地问道。
卢祥林摆摆手,说:“号码显示是上海打来的,是一家公用电话亭。”
我显得很关切地看着他点点头。他继续说:“那个人说,石天鹏和谢小莉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哪个人是谁?”我跳起来问道。
卢祥林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此事与那个强拆案子有关?”我不解地问。
卢祥林慢腾腾地坐直了,说:“我没什么仇人,肯定与那事有关!”
我知道,现在卢祥林的情绪很不稳定,刨根问底反而会加重他的负担,所以换个口吻道:“卢总,我是这样想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妥善处理就行了。”
卢祥林再次靠在沙发上,拍着我的肩膀说:“怎么个妥善法?”
我看了他一眼,说:“用钱解决不行吗?”
“行!但他开价三十万,而且他还不肯亮明正式身份。”
“报案吧,卢经理!”我试探地看着他说。
他摇了摇头。
“你想私了?“我再次问道。
他没有反应,转过身子,看着我说:“林天鸿,我知道你是学刑侦的,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怎么帮?”我看着他问道。
“搜集证据,帮我挖出这个人来!然后报案!”卢祥林站起来说。
我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卢总,既然这样,你就得跟我说实话!”
他点上烟,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李永忠怎么还没来?”
卢祥林摇摇手,说:“别管他啦,自己的事都弄得焦头烂额了。”
卢祥林告诉我,这是他第二次接到这样的电话,第一次是在三天前,但对方的口气还没有这么强硬,这次不同了,直接就是威胁!
但其中有一个疑点,卢祥林拿不出这个恐吓电话和那个强拆迁案有关联的有力证据。还有一点,现在毕竟还是法制社会,虽然恐吓敲诈之事时有发生,但直接用石天鹏和谢小莉的死作为敲诈的筹码,就显得有些肆无忌惮,这个敲诈人岂不无意中承认是自己杀了石天鹏和谢小莉?有这么笨的敲诈者吗?
对我的分析,卢祥林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原来的猜想。
我们约定,不管对方提出任何条件,都答应他,然后拖住他,我坚信,时间一长,对方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一定不能公开此事!所有调查一定要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临走时,卢祥林一再叮嘱我说。
对于侦查工作,我真像一个没有正式户口的“黑人”,始终只能搞“地下工作”。
第二天刚起床的时候,我接到卢祥林的电话,他说他和李永忠决定去见见那位强拆户的律师。我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急忙与李若通了个电话,让她先和法院和那位律师联系好。
当我赶到法院的时候,卢祥林、李永忠和李若已经在法院大门口等我。
卢祥林脸色灰暗,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昨晚肯定没有睡好;李永忠则是一脸的不乐意。
见我迟到了,李永忠摇头说:“你小子的架子也太大了点吧!”
卢祥林不耐烦地说:“别烦啦!早点进去吧!”
双方坐定,卢祥林站起来说了很多软话。对方律师一定要卢祥林做出书面道歉!卢祥林则要求要见到死者家族才肯这么做。
双方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李永忠耐不住,站起来对着律师喝道:“你算个球?纯粹一个高级骗子!只要死者家族到场,我们什么都可以谈!与你这样的货色我们什么都不会谈。”
对方律师站了起来,夹着公文包,推着宽边眼镜道:“我不会跟一个无知的流氓再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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